刑部尚书:噗。
神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顾宁安顿了顿,正色道:“你犯下如此滔天重罪,即使你是两朝老臣,也是一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老太傅面色惨白。
双股颤颤。
整个人瞬间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地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是农民的儿子,穷怕了呀!”
“但是他们送给我的钱,我一分钱都不敢花啊!”
顾宁安捏紧了拳头,“你也知道你是农民的儿子,那你可知道,你这一屋子的黄金,断送了多少寒门学子的路!”
“我……”
“押回去!”
顾宁安转身离去。
……
在顾宁安的帮助和皇上的重视下,科举贪污一案不出三日就查清了。
何钦一家自是不必说。
老太傅身为主谋,许多关系又都是他牵的头,也被皇上判抄家、满门抄斩。
“皇上,贪污受贿的官员全都处理了,那些作弊的举子如何处理?”刑部尚书道。
方正廉:“理应斩首,给天下想作弊、投机取巧的人敲个警钟。”
“再者,没有想靠歪门邪道升官发财的,又怎么会有收贿赂的?”
户部尚书:“只怕长公主不会同意我们杀陈荣建啊。”
这时,李全福来报:“皇上,长公主来了。”
“宣。”
“哎呀,长公主肯定是为陈荣建一事而来。”
“长公主确实不容易,她与驸马这些年无子,好不容易从宗室过继了一个孩子,倘若皇上要杀陈荣建,以她的性格怕是死都不肯。”
【不行,驸马这渣男和陈荣建坏的很。】
【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被蒙在鼓里。】
顾宁安正思索着,君阮梁进来了。
“皇兄。”
【啊啊啊!急死我了!!!】
【我要怎么让公主知道,她多年不孕是因为驸马一直在给她吃避子的汤药。】
【只要她不再喝那个汤,很快就会有孕了!】
什么!
她还可以受孕?
君阮梁又惊又喜。
没人知道,每次她看见别的夫人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婴儿,她心中是何滋味。
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原以为是自己不能生。
没想到竟是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十来年。
她有恨。
但是更多的是她可以生子喜悦。
君阮梁咚地一声跪下。
整个人无比激动亢奋。
“皇兄,我这几日回去后,重新了解了一下科举舞弊的危害,已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明白了皇兄想要严惩科举舞弊,正风肃纪的心。”
“我之前太任性,不该让皇兄为难,请皇兄杀了陈荣建。”
大臣目瞪口呆:这这这……
这还是他们那个任性妄为的长公主吗?
顾宁安:哦~~~买噶!
【公主好酷!】
皇上抿唇。
看来阮梁是查到了驸马做的腌臜事了。
不过,不论如何。
只要她不拦着自己杀陈荣建。
对皇上来说,就是喜事一件。
他夸赞道:“好,阮梁,你真是明事理识大体。”
君阮梁又道:“我还查到一个叫刘荣庆的也贿赂了考官,请皇兄一并责罚。”
【咦,这个刘荣庆刚好是白月光的儿子耶!】
【公主运气真好。】
【不知不觉弄死了情敌的两个儿子。】
【哈哈哈哈哈,报应啊。】
皇上:……
嗯。
宁安一如既往的让他放心啊。
君阮梁摸了摸鼻尖:不是好运,多亏有你。
她正想感谢顾宁安,就看见皇兄朝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她明白了。
皇兄不想让顾宁安知道他们能听见她的心声。
君阮梁道:“皇兄,我的丫鬟无意间发现驸马与人偷情多年。”
“我要休了他!”
皇上装出才知道的模样。
震怒道:“什么!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把朕最宠爱的妹妹嫁给他。”
“给了他陈家无上荣耀,他竟然这样对你,休!”
“朕下圣旨准你休夫!”
“谢皇兄。”
君阮梁回到公主府。
陈荣建、驸马连同他爹娘四人一起迎上来。
这几日科举舞弊案,闹得满城风雨。
皇上杀了许多人。
人人自危。
因为陈荣建也参与其中。
驸马几人整日提心吊胆的。
催促赶紧公主向皇帝求情。
今天好不容易求得公主进宫面圣。
驸马紧张地问:“公主,怎么样,皇上肯放过荣建和荣庆吗?”
君阮梁露出一个笑容。
驸马立刻转忧为喜。
“太好了,我就知道,不论是什么事,只要公主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君阮梁没回应他的奉承。
她轻扯着嘴角,笑容深不可测。
笑吧。
笑的越开心越好。
她受的痛,总要他们十倍奉还!
陈父陈母和陈荣建也跟着夸奖君阮梁。
几人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就在他们沉浸在喜悦中时,李全福捧着圣旨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驸马陈子明人面兽心,谋害公主,特准公主休夫!”
“钦此——”
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驸马甚至都忘了领旨谢恩。
他满目震惊地看着君阮梁,“公主,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陈母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梁儿,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不是玩笑。”
“我、要、休、夫!”
君阮梁一字一顿道。
驸马惊愕道:“为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君阮梁道。
驸马心头一震。
难道公主发现了他和姣姣的事情?
他顿时慌了神,“不,公主,你且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
君阮梁抽出屏儿的佩剑。
利落地刺向驸马身下。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驸马身下血如泉涌。
君阮梁把剑丢给屏儿,淡笑道:“你给本公主下不能怀孕的药,本公主还你一个不能怀孕的身子。”
“这很公平。”
“屏儿,把他们赶出公主府。”
“是。”
陈父陈母回过神,目眦欲裂。
二人怒吼着,想扑上去替儿子讨个公道。
公主府的侍卫立刻将他们架起来,并堵着嘴巴丢了出去。
陈荣建脸色发白。
公主知道真相了!?
那他呢?
公主替他求情了吗?
他扑到君阮梁面前跪下,“母亲,母亲,你我虽无血缘关系,但我养在你的名下已有五年。”
“不是亲母子,也胜似亲母子,我父亲做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
“我愿意以后侍奉在母亲左右,等您死了给您摔火盆。”
驸马看到自己的儿子给仇人又是磕头又是下跪。
这让他本就脆弱的自尊,更是跌到了尘埃里。
他又疼又气,“你这软骨头!不准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