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味飘香处,新生启新程
腊八节刚过不久,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腊八粥那浓郁的香气。然而,对于林晓来说,更让她感到兴奋的是自家卤味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每一天,林晓都会早早地来到摊位前,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忙碌。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些熟悉的面孔便纷纷出现,他们都是林晓的老主顾。这些老主顾们对她家的卤味赞不绝口,每次来都会购买不少。而最近这段时间里,有一位主顾尤其引人注目,他出手极为阔绰,竟然一次性向林晓预订了整整五十斤的鸭货和猪蹄!这位主顾表示,自己想要将这些美味的卤味分发给亲朋好友,让大家一起品尝这份独特的美食。
面对如此大的订单量,林晓瞬间变得忙碌起来。她不停地清洗食材、调制卤料、炖煮卤味……从早到晚,几乎没有片刻停歇。一整天下来,她累得腰酸背痛,双脚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难以挪动分毫。但即便如此辛苦,林晓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欢喜与满足。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正在得到回报,这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她忘却了身体的疲惫。
按照当前如此惊人且持续升温的销售态势一路高歌猛进地发展下去,可以预见的是,仅仅只是在这即将到来的年末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所能获取到的丰厚利润,恐怕都要大大超出她往昔朝九晚五、辛辛苦苦工作整整半年所挣得的工资总和了!每每念及此处,林晓那清丽的面庞之上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由衷而欣慰的浅浅笑意来。
若是接下来还能一如既往地维持这般出色的经营状态和良好局面,那么再过上寥寥数月之后,想必她就完全能够积攒下数目可观的充足资金,从而得以顺利地租下一间真正归属于自己的独立店面啦!只要脑海之中稍稍勾勒出关于未来的那些光明璀璨的美妙前景画卷,林晓瞬间便会感觉到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似乎陡然间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一般,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怎样错综复杂的艰难险阻与重重困境,都绝对没有办法阻拦住她一往无前、奋勇迈进的坚定步伐!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即将降临。街道两旁的路灯陆续亮起,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此时,喧闹的街头逐渐安静下来,但林晓的心情却格外兴奋。经过一天的忙碌,她终于成功地卖完了推车里最后那一点点卤味。
林晓面带微笑,熟练地跨上电动三轮车的驾驶座,轻轻转动把手,车子便稳稳当当地朝着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和惬意。
当遇到红灯停下时,林晓迅速掏出手机。首先,她拨通了肉铺老张的电话:“喂,张哥啊!我是小林呀。今天生意不错,我车上的货全卖光啦!明天您可得帮我多进点新鲜的食材哦!”挂断电话后,她紧接着打开微信,给卖打包盒的小李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小李,我想问一下,如果要在包装盒上面印我们自家的品牌信息大概得花多少钱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晓不禁感到一阵羞涩涌上心头,就连耳根子也微微发热起来。然而,尽管如此,她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其实,最近这段日子里,已经有不少相熟的老顾客向林晓提出建议,希望她能够打造属于自己的卤味品牌。毕竟,大家都深知林晓制作的卤味不仅干净卫生、味道鲜美可口,而且她的服务态度也是一流的好,丝毫不逊色于商业街那些赫赫有名的店铺呢!。只是她一直没有正式名号,只有个流动摊位,别人想推荐都不好描述。被人认可,林晓既开心又有些羞涩、感动。以前,虽然爱吃她卤味的人不少,但很少有人真心把她做卤味这件事当作闪光点,更没人热心地给她做职业规划。就连自己的枕边人,也不例外。
年初的时候,当林晓向家人透露自己想要辞去现职去售卖卤味时,丈夫赵刚听闻后的第一个反应竟是认为她已经失去理智、发疯了一般。紧接着便是整整一个晚上对林晓的冷嘲热讽和不断打击,让林晓原本满怀期待的心瞬间跌入谷底。而正在读高中的儿子赵阳呢?他同样对此持强烈的否定态度。在他看来,摆摊做生意不仅辛苦劳累,而且还非常丢脸,如果被同学或者其他熟人碰见,那简直会让他无地自容到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面对这父子二人如此坚决的反对意见,林晓尽管内心深处仍然怀揣着对创业梦想的渴望,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妥协与放弃。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半年之前,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降临在了这个家庭——林晓的母亲被诊断出患有癌症。虽然经过手术后部分费用可以通过医保报销,但剩下仍需支付高达六万元的治疗费用。
考虑到弟弟家中有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弟媳又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收入来源,一家人的生活本就过得十分拮据艰难。心地善良且重情重义的林晓毫不犹豫地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承担其中一半也就是三万元的医疗费用来帮助母亲度过难关。可谁能料到,这样一个充满亲情和关爱的举动竟然在家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父子俩轮番指责她拎不清,说自家过日子都要精打细算,她却跑去娘家充大款,嫁出去的女儿不该管娘家的闲事。林晓气得咬牙切齿,那可是自己的亲娘,生病住院她怎么能不管。
赵刚说那些话,林晓虽然失望难堪,但对这个男人的脾性早已了解,心里近乎麻木。可真正让她伤心的,是儿子赵阳的反应。林晓生赵阳时难产,下身撕裂严重,连路都走不了。赵刚的母亲借口身体不好,除了偶尔来看看孙子,根本不愿意帮忙照顾。是林晓的母亲不辞辛劳,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们娘俩,一直到外孙上幼儿园才离开。养过孩子的人都深知其中的艰辛,尤其是最初的那三年,可以说是最为辛苦和劳累的阶段。然而,在外孙赵阳的心中,外婆整整三年不辞辛劳的付出与关爱,却远远比不上爷爷奶奶偶尔随手给予的一块进口巧克力所带来的喜悦。即便外公外婆竭尽所能地将他们能力范围内所能提供的最好之物给予赵阳,但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常常流露出嫌弃之意。
对于外公外婆精心准备的柿饼和兰花豆,赵阳更是不屑一顾,认为这些只是乡下人才会去食用的粗陋食物。而他自恃身为城里孩子,心心念念的唯有爷爷奶奶购买的那些进口糖果。曾经,母亲林晓总是宽慰自己,觉得儿子尚且年幼无知,待其长大成人后自然能够领悟到外公外婆对他的深厚情谊以及无私奉献。
可是谁能料到,如今已然年满十八岁的赵阳,当面对生病卧床的外婆时,表现得竟是那般冷酷无情。更为过分的是,他甚至极力阻挠林晓支付外婆的医药费用,并振振有词地声称这笔钱倒不如用来给自己购置一双心仪已久的球鞋。此情此景,令林晓深感痛心疾首且难以置信。一刻,林晓的心彻底凉了,对这段婚姻也失望透顶。一直以来,为了儿子,她宁愿忍受各种委屈也不愿离婚,可如今,伤她最深的恰恰是这个自己生养的儿子。
心灰意冷的林晓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离她远去。她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对父子无休止的争吵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刺一般,不断刺痛着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她默默地转身离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踉跄。来到缴费窗口前,林晓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才终于凑齐了母亲的医药费。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现金,她心中一阵酸楚,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其递给了工作人员。
办完所有手续之后,林晓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她身上,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此刻的她,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然而,想到病床上虚弱的母亲,林晓咬咬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振作起来!
经过深思熟虑,林晓毅然辞去了那份原本就令她心力交瘁的工作,决定转行去卖卤味。虽然这个行业对于毫无经验的她来说充满了挑战,但她坚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
在每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时分,整个城市仿佛都还沉醉于甜美的梦乡之中,而此时的林晓却已经悄然起身,开始了一天忙碌且充实的工作。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打开那盏昏黄的小灯,柔和的光线瞬间填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林晓先是仔细地洗净双手,然后从冰箱里取出各种新鲜的食材——那些色泽鲜艳的肉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各种各样的香料也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等待着被她巧妙运用。
她犹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厨,用那双灵巧的手精心地挑选着每一块肉,确保它们纹理清晰、肉质鲜嫩;对于每一种香料,她更是认真甄别,只选用品质上乘、香味浓郁者。接着,便是耐心地熬制卤味的漫长过程。林晓将选好的肉块放入锅中,再加入适量的水以及精心搭配的香料包,先用大火煮开,随后转至小火慢慢炖煮。期间,她不时地搅拌一下锅里的汤汁,让肉与香料充分融合,以便能熬制出入口即化、滋味醇厚的卤味。
经过几个小时的精心烹制,那一锅锅色香味俱佳的卤味终于大功告成。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令人垂涎欲滴。然而,这只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接下来,林晓要将这些美味推到大街小巷去售卖。
她吃力地推动着那辆略显陈旧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小车,缓缓走出家门。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晨曲。一路上,林晓扯开嗓子大声吆喝着:“新鲜出炉的卤味哟!好吃又实惠!”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
起初,生意并不是很理想。路过的人们大多只是匆匆瞥一眼她的小车,然后继续赶自己的路。但林晓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或气馁,她依然面带热情的笑容,向每一个有可能成为顾客的人介绍自己的卤味。哪怕只有寥寥数人驻足购买,她也会心怀感激,并以最优质的服务来回报他们的支持。就这样,日复一日,林晓始终坚守着这份看似平凡却充满挑战的事业,用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书写着属于她的奋斗故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晓的努力渐渐得到了回报。她的卤味越来越受欢迎,生意也越来越好。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因为她知道距离目标还差得很远。
医生曾经告诉过她,母亲的病情很不稳定,三五年内极有可能会复发,到那时还需要再次进行手术。这笔巨大的费用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林晓心头,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白天忙碌了一天之后,晚上回到家中的林晓还要继续研究新的配方,改进制作工艺,力求让自家的卤味更具特色。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压力都只能由她独自承担。但正是这份坚强与执着,支撑着她一步步向前迈进。
林晓深知,如果自己再不奋起拼搏,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苦难和绝望。所以,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她都会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只为给深爱着自己的母亲一份安心,更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林晓一路上都在脑海里盘算着订单量,越算越开心,寒冷的冬风都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喜悦。可这份喜悦,在她进家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屋里的父子俩看到她这么晚回来,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她累不累,而是抱怨她回来太晚,害得他们又只能吃外卖。尤其是赵阳,满脸不满,大声嚷嚷:“妈,我在学校都吃不好,难得周末回家,你也不给我做大餐,外卖难吃死了!”要是以前,林晓肯定会好言好语地哄着,再晚也会做些儿子爱吃的。但现在,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们爷俩又不是没长手,不想吃外卖就自己做。”脾气暴躁的赵阳听了,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然后赌气摔门进了房间。林晓就像没看见一样,换了身衣服,走进厨房忙碌起来。鸭货要去腥,猪蹄要剃毛,卤汁要调味,有好多活儿等着她呢。
被冷落的赵刚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晃悠,看到林晓今晚准备的食材格外多,便凑到她身后惊喜地问:“这些都是给姨妈舅舅他们家的吧,哇,真不少!”林晓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回了他一句刚从网上学来的话:“你在做白日梦吧!”赵刚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生气。自从他发现自己的脾气对林晓不起作用后,脸皮变得越来越厚,好像看不到她冷冰冰的脸色一样,还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爸妈、姨舅他们都念叨你做的卤味好吃,希望你今年多做点,他们要留着招待亲戚。”林晓差点冷笑出声。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赵刚一家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呢。中秋节的时候,他们还在饭桌上一起嘲笑她摆摊卖卤味是下九流的活儿,说自家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她是个例外。这才过去四个月不到,他们又想起她这“下九流”的卤味了,这会儿怎么不嫌丢人了?其实,他们对她还是嫌弃的,只不过不影响他们想占她便宜罢了。这一点,从来都没变过。以前,为了儿子的前程,林晓愿意忍气吞声讨好他们。可现在,她连儿子都不在乎了,他们又算什么呢!
于是,在赵刚那满含殷切期盼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见林晓一脸淡定地从兜里缓缓掏出了收款码,并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没问题呀,这东西四十五块钱一斤,如果他们愿意付钱购买,无论想要多少斤我都会卖给他们的哦。”听到这话,赵刚原本还充满期待的面庞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气得满脸通红,暴跳如雷般吼道:“你心里难道就只剩下金钱了吗?那些可都是我的妈妈、姨妈和舅舅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吃点东西还要收钱这种道理,要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然而面对赵刚如此激动的指责,林晓却表现得十分淡然,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不好意思,那只是你的家人罢了,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说完这句话后,任凭赵刚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林晓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不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意当中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赵刚那喋喋不休的吵闹声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消失不见。此刻的他终于意识到,不论自己再怎么费尽口舌也是徒劳无功,根本无法改变林晓的想法。恼羞成怒之下,他猛地转过身去,狠狠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哼,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打死我也不会娶你进门!”听到这番绝情的话语,正在忙碌中的林晓身体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依旧自顾自地忙着招呼顾客。是啊,人生在世又有谁不希望能够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只可惜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后悔药啊……
两人相识的时候,林晓才十九岁,在一家高档饭店做服务员。而赵刚,是被人请吃饭的局长之子。她在包厢里服务,赵刚饭都不吃,一直盯着她看。他的眼神炽热,后来追求她的手段更是热烈,林晓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原本,这段感情是不太可能有结果的。谁能想到,赵刚的父亲突然被调查,随后引咎辞职。从云端跌落的赵刚,身边不再有人追捧。他的母亲四处托关系,想让他去联姻。可他却坚持要娶林晓,甚至为此绝食。女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自我感动,等年纪大了才明白,哪有那么多痴心不改的男人,很多时候不过是别无选择。失去了局长之子这一耀眼的光环之后,赵刚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至凡尘,成为了一个极其平凡无奇的男子。他那身为局长的父亲被查出存在污点,而其母亲则向来热衷于攀附权贵、贬低他人,这样的家庭背景使得任何稍具理性思维的女生都会对他望而却步。毕竟,谁愿意与这样复杂且充满负面因素的家庭扯上关系呢?
如此一来,那些条件远不及赵刚的女子们,即便她们能够接受赵刚本人,但相较于年轻貌美的林晓而言,仍然显得相形见绌。因为至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林晓对待赵刚的感情是真挚而纯粹的,她没有受到赵刚家庭背景的影响,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男人。
曾经一往情深的林晓以为,嫁给爱情就是幸福的结局。可她没想到,这有时恰恰是不幸的开始。尽管丈夫失势,家道中落,但赵刚的母亲依旧自视甚高,打心底里瞧不起出身贫寒的林晓,埋怨她抢走了自己儿媳的位置,让他们家失去了联姻的机会。因为看不上,她就想尽办法刁难林晓,把生活中的不如意都发泄在这个年轻的儿媳身上。她不帮忙带孙子,却总是对林晓母女带孩子的方式挑三拣四,明里暗里嫌弃她们是乡下人,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们跟自己家结亲是占了大便宜。实际上,林晓在他们家没得到过任何好处。婚房是赵刚的婚前财产,婚礼因为赵刚父亲想洗脱腐败嫌疑,办得极为简陋,连普通人家都比不上。婚后,更是没有得到一点帮扶。工作是林晓自己找的,赵刚工资低,家里的开销大半靠她的薪水。而总是喊着没钱的公婆,每天大鱼大肉,吃出高血压后就各种买保健品,宁愿把钱花在这些上面,也不肯支援他们一分,就怕被林晓占了便宜。而赵刚作为林晓的丈夫,只会和稀泥,多数时候还站在自己母亲那边。失望,就这样一点点在林晓心里累积起来。
要不是为了儿子,林晓早就离婚了。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在这段婚姻里唯一的指望。为了他,她一次次忍受婆家人的羞辱,只要他们能对儿子好,只要他们的关系网将来能帮到儿子的前程。她一心一意为儿子着想,竭尽全力讨好婆家人,逢年过节都是她一个人操持一大桌饭菜,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她以为,母子连心,儿子能懂她的不容易。可结果,给她致命一击的正是这个儿子。
赵阳嫌弃林晓摆摊丢脸,竟然向城管举报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这件事,林晓不得不骑着三轮车跑得越来越远。而她对这个家的心,也在一次次的奔波中渐渐远去。好在,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终于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得知林晓不肯像往年一样免费给他们和亲戚送卤味后,赵刚的母亲在孙子面前把林晓说得一无是处,还强烈要求儿子离婚再娶。赵刚当然舍不得离婚,但他想借此吓唬吓唬林晓。他以为威胁一下,林晓就会变回从前那个贤妻良母。没想到,林晓直接预约了离婚。房子是婚前财产,她分不到,这么多年家里也没什么积蓄可分,孩子已经成年,不存在抚养权问题,这婚离起来倒也简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刚想退缩,可林晓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干脆利落地搬了出去。反正她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容易。
父子俩冷眼旁观林晓一点点收拾自己的东西,都觉得她肯定会后悔,迟早会回来求他们。然而,林晓一次都没主动联系他们,因为她实在太忙了。父子俩面对着冷锅冷灶、乱七八糟的家,谁都不愿意动手收拾。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互相指责,要不就去赵刚父母家蹭吃蹭喝。时间长了,亲戚朋友都对他们厌烦不已。至于赵刚母亲之前说要让儿子再娶,结果根本没有媒人愿意接这活儿。倒是有亲戚介绍了一个,对方一见面就要求过户房子,气得赵刚母亲大骂人家不知好歹,结果反被人家嘲讽:“你一个破落户,有什么好嚣张的!”
春天到了,林晓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面。她没读过多少书,不会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想了想,在招牌上写下“新生活卤味”五个大字。真正属于她的新生活,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