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没想到上古之劫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问道：“那后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滕昆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他的踪迹，当时我们正忙着将那些选出来的火种送往异界，也没空去管他，只当他选择躲起来苟且偷生。”
“后来，我们妖兽族仅存的几个强者联合人族强者一起用秘法打破空间，连通异界通道之时，滕昆忽然出现，出现时他身上魔气滔天，明显已经堕魔，他自知升仙无望，目的明确，便是想借着我们打开的通道一起逃往异界。”
“这应该不行吧？”楼云寒道：“不然你们自己为什么不跑？”
“嗯，本来也不行。”敖金道：“我们实力太强了，不管是异界还是我们世界的天道都容不下我们，去哪儿都得死，若是有强者强行加入，只会连累异界通道破碎，到时候那些脆弱的火种肯定一个都保不住。”
“我们愿意为了这些火种放弃那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但滕昆显然不是那种人。”
闻言，一直在默默旁听的混沌灵蜗和寻宝兽瞬间紧张了起来。
“然后呢？”
“对呀，然后呢！那个坏蛋没成功吧？”
“应该成功了吧，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有道理哦……”
敖金看向两小只，叹了口气：“滕昆原本便是当世最强者，后来又不知为何心甘情愿地与那魔物融为一体，我们自然都不是他的对手，连通异界会招来天劫，我们当时已经说好了，由我去扛那天劫，而剩下的那个散仙摩沙和出云仙宗的掌门与其他妖兽族强者则负责撑起那异界通道，滕昆是在天劫落下后动的手，我已腾不开手来，后来全靠那些人在扛。”
“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凤初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告诉我你堂堂金龙还能被雷给劈死!”
敖金苦笑：“我就算是金龙也扛不住源源不断的紫极神雷啊，而且当时天道已经开始清算了，滕昆一身魔气出现后，天道又降下了灭世雷罚，那些雷罚大多都落在我身上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惨吗！”
“活该！谁让你蠢！玄武那群老乌龟壳那么硬，你怎么不让它们来扛？”
“它们啊……”
敖金神色有些怅惘，“它们说早已算到了它们一族的使命，在滕昆出现后，玄沧和玄镜那两个家伙便率领了玄武一族化出真身，挡在了被滕昆撑破的通道上，为那些火种生生扛下了所有罡风，当时有几只小乌龟壳当场就碎了。”
“那它们……”凤初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不知道。”敖金摇了摇头：“至少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它们还在撑着，它们的壳那么硬，说不定扛过去了呢……”
凤初闻言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楼云寒见这一龙一凤如此低落，心中也颇有些惆怅，不过时间不多，他也没时间让这两人继续伤感。
他开口道：“后续之事你应该也不知了，我就不问了，只是如你所见，混沌灵蜗和寻宝兽它们原本也是火种之一，如今却仍然留在了这大陆上，你可知缘由？”
“这个……”
敖金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也没有看得特别清楚，不过在我扛天雷之时隐约听见了一些争吵，好像是滕昆的加入导致了异界的排斥，传送通道提前关闭，若是想要将全部火种都传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
楼云寒看向祁无妄，“无妄……”
祁无妄平静地开口：“事情已经了然了，当时的剩下的强者中人族的实力最强，自然是人族优先通过了。”
楼云寒道：“那混沌灵蜗呢？它们不是也很强吗？”
“混沌灵蜗一族作为神种，自然是为打开通道献祭了，这也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敖金的话令屋中顿时陷入了沉寂。
作为人族，祁无妄和楼云寒都深知人类自私的本性，当时的情况他们猜也能猜到，一定是人族枉顾了其他兽族的付出，优先将人类的火种给送了出去。
这些话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出来，因为两个小家伙已经够伤心了。
混沌灵蜗垂下头，眼泪珠子滴滴答答地不断往下蹦。
寻宝兽也抱紧了自己的尾巴，将脸埋在里面，不断地呜咽。
“唉……”
楼云寒也想哭，他还指望找到另外一只混沌灵蜗，好为他和祁无妄除掉魂印呢，现在看来此事真的是不可能了。
“行吧，那我没什么想问的了。”楼云寒看向祁无妄：“无妄，你呢？”
祁无妄摇了摇头：“滕昆与那魔物之间的谋算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此事只能我们日后慢慢去挖掘了。”
“既然你们没什么想问的了，那我先同凤听聊聊，等会儿这缕残魂也会进入蛋中，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敖金说完手中又多出两个瓷瓶：“这是我从前保留下来的精血，一瓶拿来进入祖地，另一瓶送你们了，你们看着用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楼云寒伸手接过，笑着道：“前辈放心，你的事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好。”敖金见楼云寒似乎是个见财眼开之人，又道：“对了，那储物戒里的东西都给你们吧，就当做是这家伙的养育费。”
他指了指手中的凤初，“这家伙嘴刁，脾气又差，但是我很重要的人，劳烦你们尽量善待他，等我复活后，我会报答你们的。”
闻言，凤初浑身炸毛，在敖金手上一蹦三丈高：“你说什么呢！谁要你报答了！它们契约了吾，养吾是理所应当的！再说吾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敖金笑眯眯地戳了戳凤初的心口处，“凤听，我们的关系……”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凤初扑扇着翅膀，用爪子堵住了敖金的嘴。
敖金一脸笑地点了点头。
楼云寒见状挑了挑眉，好奇地看向二人，“哎，凤初，你让人家把话说完啊！”
“关你屁事！”凤初一声怒骂后，转头对敖金道：“你现在闭嘴！跟吾出去！”
敖金笑着点头。
他二人走出房门后，楼云寒遗憾地摇了摇头：“真是的，禽禽兽兽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有事都不避着他们呢！”
“……”
祁无妄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楼云寒一把从他手上夺过茶杯：“给我喝，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