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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双手反复搓洗几遍,就是指甲缝里都没有错过,仔细地给清理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廊下的矮桌前,坐不住就像屁股后头长了刺般的覃奋夫妻俩下意识地跳起来,给她们让出了自己坐的草垫。

明白他们的紧张与急切,苏宁也没有客气,转身拉住小莲的手让她坐在灯泡照着最亮的位置。

自己则是站在她身边,先将装着玉容膏的小匣子打开,再用洗干净消过毒的小刀轻轻地从上面刮下层细腻的粉末。

小心地慢慢涂抹在那只满是恐怖疤痕的小手上。

随着粉末涂抹均匀,时间推移那些粉末竟神奇地变得粘稠,再由紧敷在肌肤上化为一点点地渗透。

在几双不可思议的眼睛中,蓝绿色的药膏消失,涂抹过的那小片疤竟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最后竟彻底消除不见半点。

摸着手背上那小块光滑细腻完全与其它地方不同的皮肤,小莲控制不住地落泪,眼底却全是激动欣喜。

“他爹你看见没有?”

“看…看见了!我看见了,好了真好了!”

小苏真是只有谦虚没有一丝一毫地夸张!

他们小闺女这次真的有救了,这祖传的药膏是真有奇效!

“太好了,呜呜…太好了!”

“小苏谢谢你,谢谢你…”

比小莲她本人更加激动的覃奋夫妻俩,只差抱头痛哭,狠狠发泄下那压在心底多年的内疚与心疼。

他们的小闺女啊,终于可以像正常女娃子一样,再不用担心出门害怕吓坏了别人,可以肆意地大哭甚至没有顾及的大笑了!

对于苏宁两人自然无比感激,这么神奇的药膏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光是这份药方怕都是价值千金。

仅仅是刚认识她就没有犹豫,更没有担心他们覃家会给不起膏药钱,就这份心夫妻二人都觉得不知怎么表达才好。

“苏姐姐…”

真怕他们一家三口用眼泪把自己的小院给淹了,苏宁不得不赶紧转移话题。

“小莲,覃伯伯,伯娘你们也看见了这药膏的确是可以除疤见效的速度很快,就是药膏炼制有些麻烦所以时间上…”

“这都不是事儿,小苏你慢慢制药我们慢慢等不急。”

“这么多年都等来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制药她是不懂,不过想来也不会简单,怎么还会不懂事地催促呢。

抹了抹眼泪向芬带着浓浓地母性光辉望了眼自家闺女,转头继续说道,“小宁你可千万别有压力,啊!”

覃奋也陡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对自己闺女说治疗好得在这待上半个月,那药膏肯定很难炼制。

慢慢炼制好,慢点好,他也能回去想办法筹钱。

“对对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慢慢来!”

……

翌日,天还未亮。

激动了一整晚,几户一夜没合眼的覃奋夫妻俩早早爬起来下了床。

向芬将他们盖过一次的被子床单拆下来,摸着黑洗刷干净晾晒在外边院里像是用来铺晒东西的竹竿上。

紧接着去厨房用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口粮做起了早饭。

覃奋也没有闲着,他也不会整别的就年轻时候学了一手木工活。

昨夜里他就发现小苏家里有不少用剩下的木料子,应该是刚搬新家时打造院里的东西余下的。

有木料子,又有齐活的工具,覃奋便兴冲冲地想用这些木料子给她多打些有用的东西。

等苏宁按着往日的生物钟醒来,听着院里像是在尽量控制力道仍不可避免传来的敲打声,揉了揉眼睛彻底得清醒回神。

“苏姐姐?你醒了?”

“早啊小莲。”

已经穿好衣服正准备悄悄摸出房间的小莲,不好意思地朝大床看去,虽然看不清但依然对着她笑了笑。

“苏姐姐早。”

站起身摸到门边的拉绳,用力扯了下打开了电灯。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穿着格子棉织的睡裙,灯下泛着柔光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慵懒的神色。

小莲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同为女娃子,看见这样的苏姐姐她的心跳会这么快?

“怎么了?是没有睡好吗?”

“没,没有。”

小莲不好意思地低垂下眼眸,苏姐姐家的床十分软和,屋里屋外都有股淡淡似花香又似果香很好闻的味道,她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了梦都没有做一个。

换下衣服又梳好头发,苏宁带着莫名害羞上的小莲出了房间。

只见厨房的灯光大亮从里面还传来阵阵的食物香味儿,覃奋光着膀子就着厨房大开的门透出来的亮光忙得满身大汗。

在旁边的空地上摆着四五个三条腿的圆矮板凳,葡萄藤下摇椅边更是架起了个她一直想要却没有抽出空来做的秋千。

这秋千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坐板式而是做工精细有靠背的双人椅样式。

“覃伯伯这都是你做的?”

“对,小苏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给拆喽重新做,别糟蹋了你的料子!”

“怎么会,这么好看怎么可能糟蹋,覃伯伯你这木工活可真好啊,尤其是这架秋千,您怎么想到做这个样式的真厉害!”

“哈哈哈哈,喜欢就像,喜欢就行!”

用肩膀蹭掉快流到眼皮上的汗珠,覃奋听着她的夸赞没有作假的欢喜神色很是得意开心。

他这手木工,不是他吹,若不是队里非选自己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大队长,早没有他覃木匠什么事儿喽!

至于这秋千么,还不是因为队里那群皮娃子,从光着块板子的秋千甩下来磕坏了两颗大门牙的那不止一两个。

所以他想着小苏这么大个人,真荡起来比那群皮娃子更不安全,干脆做个靠背怎么甩也倒飞不出去!

“这还剩下点,小苏你看看还想要啥,缺个啥的趁着伯伯在都给你做好。”

“那…”

苏宁知道他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感谢,她很了解也不准备阻止这种情感宣泄的方式。

所以对着他调皮地一笑,不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覃伯伯再给我打个花架子?”

“嗐,小事儿没问题!”

果然,听到她不客气的提出要求覃奋脸上的笑意更浓,虎虎生风地准备忙起来。

“小苏,小莲,他爹等会再弄,早饭好了,咱们先吃东西!”

……

天刚刚亮,早饭就已经下肚。

陪着他们在院里说了会儿话,苏宁看了眼手表,“覃伯伯,伯娘你们和小莲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别客气,我先去上班,等下班回来后再开始今天的治疗。”

“正好咱们一起出门。”

刚刚和闺女私下说了声,她也没有什么意见,覃奋就准备跟媳妇儿先回渡岩大队。

一来,是身上的钱款太多这是属于队上的公款得尽快交给会计,万一丢了少了可就坏菜完蛋!

二来,既然见过药膏的效果,趁着这治疗的时间他们也不能厚脸皮地一家三口都窝在小苏家里,再说怎么也得回家先把药钱给筹齐吧?

三来,他好歹也是个大队长,村里的大事小事儿又多,就是想全程陪着也不切实际。

所以商量好又问过闺女,他们夫妻俩也就随着她一块出门,好赶最早那趟车回去。

“这,小莲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听到他们两人都要回去,苏宁担心小莲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什么消磨时间的事儿…

“苏姐姐,这不是还有小圆圈在么,我在家也经常自个待着,你别担心我不害怕也不无聊。”

当爹妈的都放心反过来跟着她一起劝自己,苏宁也就不再多说,和覃奋夫妻俩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