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宦统敏知道令步同背后有燕城大势力做靠山,但不知道是谁;
他知道令步同靠山是谁,就因为风与行查封远元绿化和风云建材两家公司,风传奇不得不亲自下场;
后经他各方打听,终于弄清楚令步同背后之人的能量之大,不是他所以得罪的。
他对于风与行能不能扛得住,都是有怀疑的,一直到了风与行直接把燕城那两家公司打包卖了,他才重新审视风与行的思想觉悟。
“与行同志,企业的事,燕城风家算是对你无可奈何,毕竟他们违法在先,给你抓到个现形;
但在步同省长要是背后站着风家,你可得小心了!”
宦统敏这话说得很是随意,听上去好像就是提醒一下风与行,可实际上,是他今天过来找风与行聊天的核心话题之一。
他的话听上去,很是茶余饭后。
但有一点他没有注意到,他跟风与行聊天中,从来没有把令步同和风与行的不对付关系挑明过。
这话一出,风与行敏锐感觉到,他的计划快成功了。
他脸上没有展露出异样之色,而是微笑地说道:
“步同省长如果真的违法乱纪,我就把他送到号子里,别以为我比他级别低就办不了,别以为我是在吹牛逼!”
风与行这话也是说得很明白了,也向宦统敏表明了,他有扳倒一个副省级干部的能量,或者说是渠道。
果不其然,宦统敏被他带着节奏走。
“与行同志,你可知道,就算你有步同省长的违法乱纪证据,到了省委手里,也未必能到达中枢,或者到了中枢,也会被人压下来;
你该清楚燕城风家的能量之大,咱们啊,只能望其项背;
别到时候,人没扳倒,反而把自个给折了直去,那可就不仅是讽刺了,那可就悲剧了。”
宦统敏说完,就是一声叹息。
风与行顿时明白宦统敏的用意,无非是在探他的底,有没有十足把握,在有充足的证据之下,把令步同送进去。
“敏统同志,你是觉得省委不可靠?”风与行也不心急,一步步把宦统敏心里的疑虑打消。
“前任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也是怀疑步同省长有违纪行为;曾经也有上报的,可就是一上报,就被人‘强势’思想工作,都和谐了!”
宦统敏苦笑道。
“每个人做事风格都不一样,像我的风格,你应该有所了解;
这么说吧!如果某个人的违法犯罪证据落我手里,当然,必须是铁证;
我直接越级上报,今天证据到手,明天就抓人,最后给他再过一个平静的夜晚!”
风与行的话说得很是笃定。
他的话,宦统敏并没有紧随接上,而是拿起茶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而且动作很缓慢,明显是在思考,风与行当然看出来,所以,也不着急,也端起茶杯,悠然地喝起茶来。
“与行同志啊!你要知道,这证据可不好弄到,想要弄到证据,除非是违法乱纪之人的那方面之人;
或多或少,也会沾上点腥味,搞不好,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去了吗?”
宦统敏说这话,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是在试探我的底,还有就是跟我谈条件呢!”
风与行立马领会到宦统敏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的犹豫也是人之常情。
谁都想把他想弄的人送进号子。
但同时,如果自己也被牵扯其中,那么在权衡利弊之后,就变得难以作出选择了。
当事之人,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种矛盾:
既想要看到自己仇恨的人受到惩罚,又害怕一旦卷入其中,可能会使自己面临同样的命运。
“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就看涉及的事,拿出证据之人,是不是主犯;
他是被逼的,加上他又主动拿出确凿的证据,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了!不过,这种事,能争取个软着陆,就已经不错了!”
风与行的话,他相信宦统敏听得懂,而且,宦统敏要的也就是他这句话。
所谓的软着陆,就是以病为由,进行提前退休,不再追究其犯的错误,让他有个好名声,安度晚年。
当然,风一行也不是最终决定之人,不可能给任何人打包票。
宦统敏此时,与风与行的聊天,也不没有话紧赶话、每说一句话,都得思考一下。
他看着风与行,说道:“你是在等我的证据?”
他这话是一个转折,也是很艰难的一句话,说话的时候,都挺费力气。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风与行说得很随意,虽然他不承认,但能想到这一点,证明宦统敏还是个人物。
宦统敏不知道的是,风与行所有的动作,就是让他有勇气,交出手中令步同违纪证据。
“你跟令步同的不对付,已经是水火难容,也知道他有不少的违法乱纪之事,但想拿到这些证据,很难,或者说时间拖得很久!
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你对付燕城风家的产业方法是查封并擅自卖掉,还有就是毫不留情地抓了令步同的小舅子;
目的只有一点,就是等令步同出手,只要他一出手,就会有破绽!只要破绽一出,你就会死死咬着!
也或许,你到元西来任洲西市长,基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其实,你的前任梁名贤同志那个事,明眼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人栽赃!但简单粗暴的方法,却非常奏效;
因为,有人配合,而这个人必定是级别比梁名贤高才可以!
综合这些情况,如果你真的想快速拿到令步同的证据,非我莫属;
因为,我在无形中,也算是令步同的人,所以,你一直在做两手准备,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宦统敏把他的分析说了出来,但也在变相承认他的确手中有令步同的违法犯罪证据。
“你说得没错,因为,据我的观察,你没有主动替令步同做过什么!
特别在你办公室和车子发现窃听器之后,我更加相信,你手中有令步同的证据;
但你信不过别人,主要是,把证据交出去后,令步同没整倒,却把自己给折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