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修得不错的,车子开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岭星镇。
常明县不是贫困县,经济指标完成得很好,在隐海省的众多县份中,Gdp排名中,属中上游,所以路修得好,也属正常。
风与行让司机老乐把岭星镇的街道绕完了,再到镇政府。
街道还算不错,也算热闹,也算是有一定的开发,不过,有一块上亩的地在荒着,杂草长得都有人高了,说明这块地闲置好几年了。
风与行让秘书轩辕常啸先给镇党委书记宇文宾打了个电话,然后让司机乐正根往镇政府开去。
岭星镇党委书记宇文宾,镇长鲜湖,率人在镇委镇政府大门口候着。
对于风与行的到来,岭星两个党政一把手也很热情,风与行也没有召开会议之类的,也就点评几句,便离开岭星镇,继续下一个乡镇。
接下来的十来天,风与行陆陆续续地走访所有乡镇。他也不发言什么精神之类的指示,纯粹是为走访而走访。
他的行为充满怪异,连作为他的秘书轩辕常啸和司机乐正根都觉得奇怪,但也不好问。
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对于风与行对待工作采取了放任自流、无所事事的敷衍态度,仿佛只是来此地镀金、积累履历,却并无实际作为。
这样的风声不少,风与行也耳有所闻,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反正他这里也没有人过来跟他汇报工作。
这一天,车子开出县委、县政府后,风与行说了一声,“到财政局!”
这段时间,整个常明县都知道,县委书记风与行无所事事,到处在视察,所以各个单位、部门,上班的人都比较认真,生怕被抓住小辫子。
风与行一到财政局,走走看看后,直接找财政局长岳宏杰。
“书记,欢迎到财政局检查工作!”局长岳宏杰很是热情,“快请坐!”
岳宏杰四十多岁,上了财政局的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也是不容易。
他跟其他部门,或者乡镇的党政一把手一样,尽量把自己对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的热情表达出来。
原因无他,就是这个县委书记太年轻了,血气方刚、冲动,可是年轻人的特点;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风与行抓个小辫子之类的,直接让他们下架,那就亏大发了。
“财政局没什么困难吧!”风与行坐下来,接过局长岳宏杰为他沏的茶,喝了一口,缓缓地问道。
“截至目前,咱们财政不算困难多,谢谢书记的关心!”岳宏杰笑着说道。
“这样,岳局长,你把这五年来,咱们的财政收入情况给我看一下”风与行看了看岳宏杰,补充道,“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让自己心里有数!没别的意思。”
“哦!这样啊!。。。”岳宏杰一下子有点接不上来,他也没想到风与行一下子想看这个。
“怎么有困难吗?”风与行说话声音不大,语气却有点不善。
“这个没问题!我这就让他拿来,给书记过目!”岳宏杰说完笑了笑,然后给财务室的人打了个电话,让财务人员把这五年来的收支明细拿到办公室来。
五年来的财务收支明细可不少,财务人员花了不少时间,搬到局长岳宏杰办公室了。
风与行看那些账目,很随意,每一本都是随意地翻翻。看里面的账目也是一目十行。
账目的支付数字,跟以前峤呦县是一样的。一些项目,工程款,价格都很高,有些也是高得挺离谱;不过,这不是风与行此行的目的。
在这些账目中,终于找到了风与行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县委书记办公室装修办公室和购买办公桌椅的款项及单位。
这五年来,办公室重新装修两次,办公桌椅也更换两次;这并无异常,毕竟每位一把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忌讳。他们或许不愿使用前任用过的物品,或是担心有不干净的东西。
装修办公室两次装修,都是用不同装修公司,但价格都是一样的,装修费用高达二十万。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更换办公桌椅,都是出自同一个家具城。
风与行无所事事地走访乡镇,又没什么指示,就是给自己“无所事事造势”,目的,就是来查办公桌椅的情况。
“这是用太空材料吗?装修一个办公室花这么多钱!还有,这办公桌椅材料也不是黄花梨啊!咋这么贵呢!”风与行心里暗叹道。
风与行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把这些账目看完;之后,风与行看了这么长时间,不说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他看了看财政局长岳宏杰,说道:“有些项目造价还是挺高的,有点离谱啊!”
“领导们签名了,那我就得付款啊!”岳宏杰讪讪地说道,意思就是,价格问题,与他无关。
风与行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他来的目的,不是审核工程之类造价的问题,这是以后的事。
也许风与行待财政局时间有点长,他在财政局的事,传了出去,他的车子刚离开财政局不到三百米,意外发生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案档袋,直接往风与行的书记专车冲过来,要不是司机老乐经验老到,恐怕撞上这个女子了。
那妇人毫不犹豫地直接趴在风与行车子的引擎盖上。
风与行随手把下车窗,目的就是听清楚这妇人在说些什么。
“冤枉,冤枉。。。,我儿子是冤枉的!”这妇人嘴里在重复着这句话。
很明显,这是一起拦路告状。
风与行不得不下车,秘书轩辕常啸肯定得跟着下车。
看到风与行下车,那妇人一下子愣了,有人跟他说,这是县委书记的车,但下来的是一个小年轻,心里嘀咕着:“不是说县委书记在车上吗?”
很明显,这妇人不相信风与行是县委书记。
就在此时,冲来了四个年轻人,直接就要把这妇人拖走。
“住手,放开这位大婶!”风与行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