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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很丰富,现实很骨感,林落上人虽然表面上没有对她表示过关注,但柳慕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

林落上人很重视她,这种感觉和当初红蕖看她的眼神差不多,一件待价而沽的昂贵商品。

区别在于红蕖赤裸裸毫不掩饰,林落则伪装的很好,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些许期待。

这时,天边云层翻滚,云浪中穿出一艘青色巨舰,舰上风帆龙飞凤舞写着一个赵字。

紧接着柳慕晴看到一金一黑两道遁光朝这边降落,为首之人是一名老者,约莫结丹中后期。

面容严肃,气息冷戾,披着一件黑色长袍,手中提着一颗脖子烧焦的人头,柳慕晴瞳孔微缩,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这颗人头她认识,红鸾宗的宗主,结丹中期的红鸾上人。

一宗之主就这样被杀了?

老者身后是长相与林落有三分相似,扎着羊角辫的少女林玲,她怀中抱着一名婴儿,此刻正有趣的逗弄。

“老林,人都解决了,红鸾宗那些被迫加入的门人弟子,还有这个小孩怎么处置?”

黑袍老者将红鸾的头颅扔到林落上人跟前,语气淡漠的开口问道。

林落半眯的眼睛睁开,一脚踩在滚过来的红鸾头颅上,疑惑问道:

“这小孩哪来的,有何特殊之处?”

“老妖婆红鸾的孩子,出生不足三月,先天纯阳充足,火灵根。”

林玲抱着婴儿来到林落面前,给他看了看,柳慕晴站在身后,恰好也能看见,婴儿红光满面,浑身散发让她不舒服的气息。

“火灵根,那就收下吧,至于那些被迫加入的弟子,进行问心测试,本性纯良者留,余者一个不留!”

轻描淡写间红鸾宗余孽生死已定。

柳慕晴寒毛直竖,感到深深的后怕,结丹期的老怪物,心机,手段,都深不可测。

柳慕晴自认换作是她,杀了红鸾之后,红鸾的孩子也会一起做掉,斩草除根,你好我好大家好。

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杀人父母,还抚养子嗣的勾当,将来孩子长大,一边是养育之恩,一边是杀母之仇,当真歹毒。

“嗯?你们两个,恭喜呀,脱离苦海,以后就是我们落霞山的弟子咯。”

林玲注意到谢小鱼身后的柳慕晴,以及一旁神色恬淡的李芷芸。

“玲儿师姐,给我看看,这小孩真可爱~”

谢小鱼从红鸾头颅的震惊害怕中回神,脸色不太自然的转移注意力,瞧向了林玲怀中的孩子。

“小鱼师妹,你还是这般怕见血,你看她俩,比你淡定多了。”

林玲抱着婴儿,缓缓朝她们这边靠近,柳慕晴不太自然的后退两步,和林玲保持距离。

林玲不解,扭头望向谢小鱼,谢小鱼看了一眼柳慕晴,又看了一眼林玲怀里的婴儿,笑着解释道:

“慕晴妹妹的气是纯白色,冰灵根,这小孩纯火灵根,属性相克。”

听闻这话那名黑袍老者,抬头注视柳慕晴,深邃的双眼,宛如鹰目,犀利,锋锐。

“她们的问心测试,要不要一块测了?”

黑袍老者收回目光,看向林落。

“老夫已经收她们为记名弟子,测试就免了吧。”

林落上人笑着摆手道。

黑袍老者诧异的看着林落,改话语为传音入密。

“老林,这玄阴之体,看似乖巧,实则目光闪躲,像心术不正之辈,确定不测一测?”

黑袍老者似乎精通相面之术,柳慕晴低眉顺眼间,神情换转的细节,全部被他尽收眼底。

“心术不正又不是十恶不赦,再说我们要她做的事情,心思正直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做好。”

林落一路观察下来,已经确定柳慕晴对谢小鱼和李芷芸的感情是真的。

既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那心术不正就是可以矫正的范畴,她现在还很弱小,来日方长,不怕她融入不了落霞山这个大家庭。

退一万步来说,柳慕晴就算真的包藏祸心,以林落和黑袍老者的境界,应付起来也不难。

“嗯,随你吧,我先带人撤了,你去应付合欢宗的追兵。”

黑袍老者拱了拱手,朝林玲喊了一声。

“玲儿,走了。”

“嗯嗯,来了爹爹……”

林玲匆忙应答,从谢小鱼怀里接过婴儿,笑着说道:

“小鱼师妹,还有慕晴师妹,芷芸师妹,我们落霞山见。”

说着她又抬脚踹了踹方剑一,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跟着黑袍老者,离开这艘巨舰,回到写着赵字的青色巨舰。

“小鱼姐,玲儿师姐,刚才喊那前辈叫爹爹?她不是……”

柳慕晴悄悄指了指林落上人的背影。

“哦,你说这个呀,玲儿师姐嫁给了赵休景赵师兄,你以前见过的,师父和赵无安前辈是亲家。”

谢小鱼不甚在意的解释道,双手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玲儿师姐,今年多大?”

“嗯……应该有六十……七,八了吧,怎么样,看不出来吧,修仙就是玄妙,青春常在,容颜不老。”

谢小鱼眼中闪过向往,真希望早点晋升筑基,把容颜定住,虽说相由心生,容貌会随着心境而转变。

但不管怎么说,晋升筑基,青春美貌,可以靠灵气维持,一旦超过最佳年龄段,再想恢复青春,就得靠驻颜一类功法。

“真的有那么大?玲儿师姐,看着才二十岁!”

容貌问题永远是女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李芷芸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三人聊的热火朝天。

“芷芸妹妹,我跟你说,六十岁一点也不大,宗门内,年龄不超过甲子,都算年轻一辈。

在年轻一辈中玲儿师姐算是拔尖人物,天姿比她出众的也就云岚山的纳兰泽,谪仙山的秦荒……还有我们落霞山方师兄。”

谢小鱼掰着手指头数了七八位人物,柳慕晴没听进去,也就没记。

总之就一句话,林玲在道玄宗年轻一辈里面,算二流出众,一流是她的方剑一方师兄。

“那师父……今年多大?”

李芷芸瞳孔焕然,貌似也没听进去,等谢小鱼说完,她忽然转移话题问道。

“师父……好像四五百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