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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晚被扣在君厌声怀中,被迫乖乖陪他看书。

但是这个书可没有她的书有意思,写的是一些历年来发生的奇异事件,以及猜测会发生该现象的原因……感觉像是《走近科学》。

许意晚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很古怪。

哪个天才写的,居然还挺对。

比如说夜间路过坟场会遇到“鬼火”,这人猜测并非是真的有鬼,而是跟埋在土里那些腐烂的尸体相关……

“怎么了?”君厌声下巴轻轻磕在她额头上。

“哥哥怎么有兴趣看这本书?”

她之前也没见过他会看这种书,有点好奇。

君厌声竟轻笑了声,“我那位兄长最近做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所以……”

许意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几年她也看到了君厌非搞的事情,一件都没成就是了。

君厌声每次都淡定地反击,君厌非次次落败,没想到还能再战……而且跑路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君厌声捏了捏她的耳垂,“等开春,带你出去玩。”

许意晚闻言有些惊喜,君厌声也松开了她,她便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去哪里玩呀?”

这几年几乎没离开金陵城太远,他说要出去玩那应该是远一点的地方吧。

他轻声说:“淮州。”

淮州?许意晚想了一下,好像离金陵城挺远的,貌似还有些偏僻。

他偏了偏头,缓缓露出微笑,“见一见我那位兄长。”

这一次,网已经织好,再不会让人逃脱,早该被结束的人,还是落回尘埃吧。

——

春。

梁岳如往常一般,带了些小玩意进宫。

他这段时间去了趟葛云城,顺便带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回来,打算送给小晚儿玩。

一回来,他便直奔宫中,连回府喝茶都顾不上。

他穿过那朱红夹道,轻车熟路朝栖心殿奔去,这个时辰,小晚儿应该会在殿中。

“见过梁王。”侍卫们赶紧行礼。

“嗯,”梁岳又不经意炫耀了句,“本王来送些东西给乐安公主,让人……”

侍卫有些困惑,“可是,公主昨日就和君王出发去淮州了……”

梁岳脸上一僵,“什么?!”

怎么没人和他说一声啊?!

他现在仿佛能听到有人拉二胡的声音,凄凉且悲惨的那种。

另一边正在行进的华贵马车中,他乖巧可爱的女鹅正在悠闲吃鲜花饼。

马车帷裳被撩起,外面是一片绿色的竹林,看着很是养眼,风也很舒服。

许意晚趴在边上,脑袋伸出去瞧,路边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花,可爱极了。

出来之后,她整个人都洋溢着暖意。

显然一整个冬天都窝在宫中闷着了。

君厌声抬眸瞧了她一眼,嘱咐道:“快坐好,脑袋别伸出去。”

许意晚立马乖巧坐回他旁边。

“哥哥,我们就这么出来没问题吗?”

君厌声道:“我安排好人了,你不用担心。”

许意晚一脸放心,“嗯嗯。”

她转而去拿放在小桌上的那盒柿饼,路过小摊时买的,看起来很不错,上面还结着一层糖霜。

不过……她又想到他好像没有让人掩盖他们出来的消息。

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直接道:“我便是要让我那位皇兄知晓我要往淮州去。”

许意晚眨了眨眼,没接着问,低头咬了口柿饼。

君厌声又道:“你便当做我们是出来游玩的。”

倒是不必“当做”,许意晚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在游玩。

她长长哦了一声,又指了指那盒柿饼,“哥哥要尝尝吗?”

“不了,”他摇摇头,“我腾不出手。”

他正拿着毛笔在写信,刚刚也特意吩咐了驾车的暗卫注意些,马车速度也慢了很多。

“那我喂哥哥。”她熟稔地拿起一块柿饼放他嘴边。

君厌声眉间带笑,颔首咬了一口,依旧是对她递过来的东西做了点评:“稍有不足。”

许意晚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还差了点口感,要是再多晒几日就好了。”

过了会,她冷不丁提了句:“虽然说没有隐瞒消息,但是我还没跟爹爹说一声,只是跟老高说了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和……”

老高就是王府管家。

“爹爹他前些时日去了葛云城,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

糟糕,她又脑补到她爹在空荡的栖心殿泪流满面的场景了。

应该不会如此吧,她爹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的。

君厌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一张空白的信纸挪到她面前,“现在让人传信过去也不迟。”

“嗯——也好。”反正现在坐在马车上,除了看两旁的风景,也不能干别的事。

她大笔一挥,写下了满腔父女情,保准让她爹看了会感动得不能自已。

君厌声看了一眼,想替她稍微润色下。

“这里……梁王当真有深夜冒雨背你去看太医吗?”

“我记得那日好像是下午,梁王只是让人来宫中寻御医,并未亲自背你入宫。”君厌声说的是梁岳刚带她回金陵的事。

“而且,那时你好像是额头磕碰,并非高热……”

许意晚振振有词:“这是为了彰显我们的父女情。”

君厌声难得地沉默了下,“……但是这去皇宫的路上,应该是可以坐马车的。”

不会出现什么艰难地撑着伞,将伞大部分都遮在她身上。

许意晚眨了眨眼睛,“那就改到宫中,爹爹带我入宫之后,没了马车,只能将我背起,又撑起伞……”

君厌声揉了揉额角,“这宫中的侍卫倒不会如此无礼,若梁王当真急切入宫寻医,凭着先人的名号,也是可以通融,侍卫们亦会上前帮忙撑伞……”

许意晚:“……”

她哼了声,“哥哥你不懂,这就是艺术的修饰。”

她又道:“然后我趴在爹爹的背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了爹爹鬓间的白发,鼻尖一酸,原来爹爹已经这么老了……”

君厌声:“……”

他记得梁王那时才二十多岁,应该不会早生白发。

但是她刚刚说了艺术的修饰,他便没提出异议。

“……我喝下了药,病也慢慢好了……最终我看着累得睡在地上的爹爹,心底一片温暖,太医也在此时感叹:啊!这父爱如山……”

君厌声难得语塞。

半响才说了句:“你会这么容易就喝药吗?”

啊……这是个大漏洞。

许意晚沉默地看着手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