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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笼”里。

冯恪一直在哀嚎,“别打了,我说我说。”

但是动刑的人一点没理他,拿着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就是一顿抽。

抽累了就坐到一旁洗洗手吃猪蹄,显然是拿冯恪当下酒菜了,啃得还挺香的。

若是有人瞧见了,大概都要以为这是酒楼了。

阀门被打开,身着同样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了眼啃猪蹄的某人,“又在这里吃东西。”

啃猪蹄的人看了他一眼,腾出了嘴,“因为饿了。”

她抹了抹嘴,“到时辰了?”

她说的是交接的时间。

“嗯,卯月你先去睡觉。”那人在手上缠了一圈纱布,“接下来到我了。”

“等会,我先啃完猪蹄。”

“……”

就这样,伴着冯恪哀嚎的声音,卯月啃完了剩下的猪蹄。

“寅月,你不行啊,再用力抽他,反正君王说了死活不论。”

“多话。”

“得得得,我先走了,”卯月拿了块布胡乱擦了擦,“对了,明天一块去城里吃猪头肉吗?我看醉仙楼那的大厨不错。”

“我不喜欢吃。”

“其他的也不错啊,虽然比不上宫里的,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卯月用手肘撞了下他,“去吧去吧。”

“再说吧。”

不停哀嚎的冯恪很想骂人。

他在这挨打,这两人在聊天,还约着去吃饭!

卯月狠狠踹了冯恪一脚,“哟,还有力气瞪人。”

“还不去睡觉?”

“我这不是消消食。”

冯恪:“……”

这君王底下的“恶狼”果然是让人闻风丧胆。

他不该心存侥幸的,没想到君王对他手上的那个消息并不是很看重,明明那个人……

寅月把他抽到半夜就没有理会了,君王其实并没有说让他死,他们刚刚只是让他以为而已。

寅月坐着在一旁等着,对于那种嘴硬的大概要抽好几天,但是像冯恪这种人,估计一会就扛不住了。

真不知道怎么有底气在君王面前说谎的。

若是早些坦白,就没有这么一出了。

嗯,估计就痛快地送去见阎王了,不必挨这一遭。

今日有早朝,所以君王来的时候是辰时了。

冯恪也昏睡过去了两个时辰。

君厌声踱步而来,寅月起身行了礼,“君王,他昨夜便想招了。”

君厌声冷哼了声,“孤还以为他有多硬气。”

“弄醒他。”

“是。”

正好旁边那盆水还没换,寅月便给冯恪冲了个澡。

冯恪一下子就被弄醒了。

这乌黑的“罪笼”点起了火光,让他看见了君王。

他立马开始求饶:“君王,臣愿意说出燕云国一事涉及的人,还有那位的行踪,臣也如实禀告,只求君王能饶过臣。”

君厌声看了他一眼,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并未言语。

冯恪也不敢现在就吐露。

所以安静了一会。

君厌声起身,看样子是要直接离开此地了。

寅月嗤笑一声,又把鞭子拿过来,对着冯恪抽了一下,“不想说的话,就不必说了。”

他语气有些不舍,“反正我还没抽够,再多待几天吧。”

冯恪:“……”

冯恪:“臣说!”

但是君厌声的脚步却未停,他一急便说了几个名字。

君厌声停了下来,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好像说错了一个吧。”

那些趁着朗月国与燕云国开战时从中谋利的人。

君王他知道!冯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君厌声道:“你若是交代那人的踪迹,孤可让你痛快地死。”

若是不说,那就住在这“罪笼”。

君厌声并不是很急切想知道那人的下落,既然那人喜欢像老鼠一样藏着,那让他多当会老鼠。

之所以这般对冯恪,是因为他厌恶冯恪仗着手中有消息而做了那堆蠢事。

冯恪咬了咬牙,寅月的鞭子又挥了过来。

“臣说!”

……

君厌声起身,看向寅月,“处理一下。”

知道自己要死的冯恪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你们君家都是冷血的东西,全都有病,迟早,你会众叛亲离,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寅月抬手直接扭断了冯恪的脖子。

瞎说什么鬼话。

还众叛亲离,他们这些暗卫可是都交付忠诚了,怎么会有背叛的说法,亲人,君王不是早就断了吗?

也许未来会出现。

他感觉君王并不会像从前那些君王一般将整个皇宫当做“蛊场”,让“蛊虫”相斗,直到走出最强的“蛊王”。

这里的蛊虫是指曾经的皇子公主。

他是觉得君王也并没有传闻当中的残暴,君王应该是最正常的君家人了。

他擦了擦手,打算找个地方睡觉了。

君厌声自然是没有把刚才冯恪的话放在心上,又不止他一人这么说过,何必在意。

刚离开“罪笼”,还未踏上龙辇,就有一队巡逻的禁卫过来。

禁卫们立即行礼。

下一秒,禁卫队里就飞身出一人,手中剑影折光。

附近的暗卫们就要出手斩杀,君厌声却迎了上去,袖中剑一出,直接抹了那人的脖子。

他眼中尽是凛冽的杀意,冷得刺骨。

跪着的禁卫们心中惶恐不安,这行刺的人居然在他们队伍里。

君厌声用剑挑了下那杀手的脸皮,果然,是人皮面具。

看来,那“老鼠”不甘心啊,要让人过来找一下存在感。

君厌声冷声道:“去领罚。”

“是!”

君厌声先去了养泉宫,沐浴了一番,将意外溅到身上的血洗干净。

他许久没动手了,一沾血,身上的杀意便起,久久未消。

那些胆小的太监宫女便是完全被他身上的杀意震慑住,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样会吓到她。

晚些再去见她吧。

他垂下眼眸,对一旁的李悔吩咐道:“等她醒了,让宫女带她四处走走,不要让人欺了她。”

李悔赶紧应声,心道这哪有人敢啊。

李悔此刻也是有些惶恐,君王此刻的杀意实在是太……他在皇宫多年,经常得见的就是皇子们真刀真枪以命相搏。

君王那时便是日日如今日这般的杀意,让人感觉嗅到了血腥味……

那小姑娘见了大概会吓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