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位面的那几天,许意晚先整理了下记忆。
而后才用手上的佛珠感应到他似乎在慢慢靠近她所在的位置?
她索性就等着了。
总要等到他停在某个地方,她才好去寻。
不然岂不是“他逃她追”?
然后就是感应到他来到了附近的地方,似乎停了两三天,有时在南疆附近……
他是想进来吗?
说起来,好像也好久没有外人进来南疆了。
上一次还是阿水救的那个男子。
南疆也不是不欢迎外人进来,就是没人在他们面前说想进来看看,呃,也可能是因为入口的那些“宝贝们”。
他们苗人也压根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若是路上遇见合眼缘的人说想进南疆拜访,或者看看风景的,他们一般都会带进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什么南疆的苗人遇见好看的人就会下蛊拐回家……他们明明都会问过那人的意愿的。
自小伴他们长大的蛊,他们也不想种到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心口。
这事外人很少知道的,所以附近是没人敢提要进南疆的。
许意晚伸手戳了戳温离涣的脸,那么他来南疆是做什么的?
总不可能又被她的血吸引了吧?
老苗医过来简单看了下,说是有些擦伤,撞伤,磕碰伤。
“对了,晚晚你把他衣服脱一下,我看一下他肩膀的伤势。”
“好哦。”她很听话地把温离涣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果然,有腹肌。
她又忍不住戳了下。
就趁他没醒,偷偷调戏他,反正他现在可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老苗医也笑了下,“这人的状态可比阿壮好,倒不像遥遥她们说的柔弱小白脸。”
装作昏迷的温离涣:“……”
“看手上的痕迹,以及身上的药香,像是经常碰过一些药材……”
老苗医从他手上的一些痕迹上推断出他可能是附近的郎中,在山崖采药时不小心跌落,被急流带入了南疆。
但是,许意晚可不全信。
附近?肯定是错误的,佛珠的感应不是假的。
郎中?这个有待查证。
采药时不小心跌落?老苗医也是糊涂了下,他这身体状况,怎么可能会“不小心”跌落?
这会也到傍晚了,一抹斜阳从窗户照进来,打在他身上,泛着暖色。
她弯了弯眉眼。
老苗医替温离涣包扎了肩膀的伤,身上也有些伤痕,应该是在急流中被底下的石子和树枝擦碰了。
许意晚拿着老苗医箱子里的药棉小心处理他身上的小伤口。
温离涣在想也是时候该醒了。
老苗医:“对了,裤子也脱一下,你看看有没有别的擦伤。”
“……”许意晚还是有点小害羞,不过又不是没看过,“好。”
温离涣:“……”
“咳!”
就在许意晚快动手前,他咳了一声,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转醒。
许意晚眨了下眼睛,醒得可真是时候。
该不会……?
温离涣睁开了眼睛,果真见着那个准备要解他带子的少女。
他第一眼瞧过去,只觉得有些乖,如同多年前见过的那只猫儿一般,软乎乎的,很爱撒娇。
师父问他要不要养,谷中也少不了这猫的口粮。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养,他想这只还不是他想要的……
少女冲他笑了笑,“公子你醒啦!”
温离涣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他迟疑了一会,似在回想先前的事。
半响神色才变得明了,他虚弱地道:“多谢这位姑娘。”
他又看向在旁边煎药的老苗医,“还有这位大夫。”
老苗医摆了摆手表示听见了,还顺便提了一句,“既然醒了那就配合一下晚晚把裤子解一下,我看你上身有很多小伤口,下面应该也不例外。”
温离涣:“……”
他道:“这还是在下自行处理吧。”
他低下头,表现出来一副不好意思看旁边的少女的模样。
老苗医刚想说晚晚也算是个小大夫,这对于医者来说不算什么……
但转念一想,晚晚这么水灵,这小子不好意思也是应该的。
行医者先医心,这还是不勉强了,估计也是些小伤口。
“那等会你喝过药有了力气再处理一下吧。”
老苗医表示要给年轻人空间,于是说出去收拾一下晒着的药材,让晚晚在旁边看一下药。
许意晚拿着蒲扇小心地注意着火,含笑问了句:“公子怎么会被急流送过来的?”
温离涣虚弱地咳了声,略微碰了下自己的肩膀,将自己事先编好的东西说出来。
和刚刚老苗医猜的差不多。
什么附近的郎中,采一味药材,遇见毒蛇,躲避之时意外跌到急流之中……
他既然编了这个故事,那便会做好全套,那里也留下了他遭遇的痕迹,附近也会有人证实的确有这么一个郎中在。
甚至还有一间小屋,里头还有行医的各种东西。
只可惜,许意晚一开始就直接明了了。
她放下蒲扇,捧着脸看他,“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温离涣按事先编好的答复:“在下姓温,单名一个祈。”
她歪了下脑袋,头上别着的银饰也晃了下,她笑着喊了声:“温祈。”
温离涣:“……”他竟然更想让她称呼他真实的姓名。
他点了下头,拱了拱手,“多谢……”
他面露犹豫,“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她眨了下眼睛,“他们喊我晚晚,不过我更想让你喊我阿晚。”
“……”温离涣再次拱了拱手,“多谢阿晚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倾尽所有报答。”
许意晚并未应答,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你家中可有妻儿?”
温离涣下意识地就回话:“我尚未娶妻。”
下一秒他就忍不住怀疑自己莫不是已经被种下了蛊……她会不会直接提出以身相许的要求,他应当如何回话?
当初在客栈时的确猜测会有苗女提出让他以身相许的情形,他是想周旋应对的。
现如今他脑中闪过各种预料的情形。
他想,若是不答应,说不定这少女恼羞成怒直接将他赶出去,之后想获取圣蛊就更难了。
不如,暂且先应了,之后再做打算……
但许意晚“喔”了声,又转头回去拿起蒲扇小小扇了下火。
“药准备煎好了,但是很苦,你能直接喝吗?要不要我去拿些蜜饯过来?”
温离涣:“……不用了,我能接受的。”
方才预料的各种情形都没有发生,她也没有趁机提出让他以身相许……
他应该松口气才对。
只是,心头有点怪异的情绪。
等会再看看是否已经被她种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