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曦和易穆也在沉令谈之后赶到黎家,不过他们没有贸然露面,而是在外围观察着局势。
易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黎清池不远处的花朝朝,而花朝朝似乎有所感应,也向他的方向望去。
两人隔着几十米遥遥相望,花朝朝微微扬了扬眉毛,紧接着易穆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脑中响了起来——
“等下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哦。”
花朝朝这是在预防易穆动气,今天是老头专场,他们这些小辈安静听着就行了。
对于花朝朝的嘱咐,易穆自然是遵从的,即使不太理解花朝朝说这句话的原因,但他还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圈内。
听到自己的名字,付澜回头瞥了沉令谈一眼,并未搭理他,戒指在黎清池手里,没必要理会其他人。
沉令谈见付澜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怒气瞬间填满胸腔,恨不得立马过去杀了付澜,为死去的女儿报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一旁的黎岑渊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沉叔,别冲动,他身上有炸弹。”
沉令谈暴怒的样子落在易穆眼中,让他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对付澜的恨意为何如此之深。
一股猜测在易穆心中隐隐浮现,该不会是……
易穆颤抖的眼眸定在沉令谈身上,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听见沉令谈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付澜!你有怨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婻意下手,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那愤怒夹杂着一丝悲恸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花曦一下子就愣住了,黎岑渊也愣了。
反而是易穆,他丝毫不觉得意外,视线缓缓转移到正中央那位始终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原来是他。
易穆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如果没有花朝朝刚才传音的那句话,易穆恐怕早就冲过去和付澜拼命了。
这时候,花曦也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向易穆呀,声音都有点哑了:“所以……芙姨的死,和前玄主有关。”
前玄主和古屠有关联,所以,是他让古屠杀的芙姨么?
花曦的大脑一片混乱,她想不通付澜为什么要杀沉婻意,也想不通古屠为什么会听付澜的话,还有,纪羡臣在这其中担任什么角色,他又是否知情……
正想着,忽然,花曦就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她眼珠缓缓转动,透过易穆,对上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纪羡臣惊慌的眼神。
他在摇头,仿佛在说:我不知道,花曦,我不知道……
纪羡臣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自己父亲在黎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他身为儿子,于情于理都该来。
花曦看了纪羡臣两秒,便收回了目光,对着易穆道:“付澜身上有炸弹,不能轻举妄动,先救朝朝要紧。”
仇可以晚点报,反正已经知道仇人是谁了,可花朝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没有这种可能,她一定会确保花朝朝安然无恙。
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绝无可能再有第二次。
尽管知道易穆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但以防万一,花曦还是提醒一句。
易穆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翻涌的怒火,“我明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此刻付澜不知道已死过多少次了。
花朝朝看着有恃无恐的付澜,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位奇人,凭一己之力激起了数位武九级强者对他的杀意,在场的人中估计也就她和纪羡臣没有杀他的心思了。
就在这滔天的杀意笼罩着的氛围当中,付澜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地说:“我为什么要对沉婻意下手,原因很简单,你们杀了我珍视之人,让我痛苦,凭什么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活着?沉婻意,她的死就是我给你的报应。”
这不算说谎,付澜杀沉婻意确实有这个原因在,虽然不是主要原因。
说完这番话后,他又慢慢看向拦着沉令谈的黎岑渊,“至于你,黎岑渊,我本来也想杀你的,可惜,你命大,让你活下来了,不过你爱人就没你那么命硬了,哈哈哈……”
笑完,像是刻意加重讽刺的成分一般,付澜又补充道:“怎么样?死老婆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哦对,差点忘了,你没记忆,真可悲啊,曾经的你多风光啊,结果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这下轮到齐蔓挡在黎岑渊和沉令谈身前,拦住两人,“别听他说的,他在故意激怒你们!”
另一边,易穆也在提醒花曦,“冷静。”
花曦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眼:“我、知、道。”
得知亲生母亲的死亡真相竟是因付澜所为时,花曦对他的恨意瞬间升腾到了极致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