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遇康当然记得老板出门前的嘱咐,多看,多听,少说话,因此,他点了下头,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张文彻的身侧,怒目圆睁的盯着对面的几个小孩。
对面几位这时候早已经不会动了,全都懵逼了,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啊!
不是应该你放句狠话,我抬上两句杠,双方对骂之后,在互相爆出自己身后的背景,最终,背景实力不够的一方,自会屈服,哪有这样不讲套路,一句话没有,上来就动手的......
如今这般局面,一群小屁孩直接不会玩儿了......
“额......各位朋友,刚才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之前飞出去的那位朋友,他刚才离开之前,好像问了我一句话,请问哪位能再重复一遍,在下一时心不在焉,没听清楚。”
张文彻是想挽回一下双方的尴尬局面,他确实没听清对方的话,现在这样说,是真的想跟对方搭上话,然后趁机会忽悠他们,套出点关于冷家的消息。
可这话听在对面几位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意思,千言万语汇成俩字,那就是:装逼!
谁特么还敢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之前那位兄弟,不就是因为那句话被打飞的么......
见对方都不吭声,张文彻挠了挠头,算了,看来今天出师不利啊!
在几位世家子弟畏惧的目送下,两人晃晃悠悠的扬长而去......
离开商铺街之后,张文彻带着冷遇康又逛了两条街道,同样没有收获,时间过的也快,没感觉怎么着,就已经快到午时了,冷遇康此时有些饿了,可老板的话犹在耳边,他又不敢开口,便只能跟着张文彻继续溜达。
行到一处酒楼外的时候,从里面出来几个青年,大概是对这里的酒菜亦或是服务不满意,出了门之后,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并未马上离开,这本来是市井间极为寻常的一幕,对酒楼环境不满意,客人离开去寻下一家,站在门口絮叨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张文彻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未过多关注,脚下一步不停地继续朝前走着,可不知冷遇康是怎么回事,直接朝着几个人冲了过去,指着几个人的鼻子便臭骂一顿,他的这番举动,把张文彻吓了一跳,老头子不乐意了,他也走不了啊,遂也赶紧跟上去,打算帮上一把。
哪知道,自己走到近前才听明白,冷遇康之所以骂人,竟然是因为人家嫌弃这间酒楼环境不好,说这些人背后说人坏话,他看不过去,这才为酒楼打抱不平。
起初,张文彻以为这是冷家的生意,或许是老头忽然间忆起了什么,本能的为自己酒楼揽生意,可继续听下去,却越听越不对劲。
冷遇康骂人,对面的人当然不会站着不动挨骂,自然也出言不逊,与其对喷,说什么,死老头子,多管闲事,小爷们爱去哪吃去哪吃,你管得着么!
说实话,张文彻其实心是站在几位青年一边的,人家说的没错啊,素不相识的,人家吃个饭,一个老头突然跑过来,管东管西的,不被骂才怪。
可再听冷遇康的言论,是越说越不着调,什么,到了饭点,不吃饭,瞎晃悠什么?
小小年纪,不知道尊老爱幼,这特么是怼别人呢,还是在点老子呢?
张文彻在一旁摸了把脸,赶紧上前一步,拉着老头的手,直接进了酒楼......
身后传来几个青年的斥责之声,可老头自打进了门,便一声不吭了,也不与人对喷了,神色不但恢复了正常,还隐隐的能看出一丝得意。
老奸巨猾!
看来,能当家主的人,就是脑子坏掉了,心眼照样不少!
这是张文彻给他重新定的评价。
寻了个边角的位子,张文彻和冷遇康点了酒菜,对坐着,等菜上桌。
“公子,咱家的酒......”
冷遇康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他对张文彻那一百来坛酒是念念不忘,这不,自从带他出来,已经让他给造了五坛好酒了。
“前辈,这顺秦城可是大地方,酒楼里的酒也差不了,咱们今天喝这里的吧,那好酒么,留着慢慢喝。”
张文彻可是要把起关来,好酒不少,却架不住他喝的多啊,既然到了人家酒楼里,就喝本地酒得了,他不怕花钱,钱他现在有的是,能花钱的时候,尽量用钱解决。
见老板不舍得拿好酒,冷遇康也很无奈,谁让自己人穷志短,全指望着老板赏酒呢。
算了,有酒喝就比没酒强,以前在矿上,想喝酒了,手里没钱,还不是忍着,如今跟着老板,酒管饱,想喝就喝,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想开了的他,冲着张文彻一笑:
“行,都听公子的。”
话音刚落,就见他转头冲着身后喊道:
“小二,来两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要快,爷爷我渴了!”
“好来,爷你稍等,酒马上就来!”
小二一听要酒,立马高声回应道。
酒来的确实快,菜还没上俩,两坛子酒已经给他提溜到身旁了。
“前辈,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张文彻实在不想大白天的,再像那天晚上一样,背着老头回去,另外,胃里有点东西,喝起酒来对肠胃伤害也少一些。
“没事,公子,我这酒量,你还没数么?哪一次喝酒耽误过事?”
冷遇康说话的功夫,一坛酒已经打开并提了来,话刚说完,便迫不及待的举着酒坛开始往嘴里灌。
这特么是真渴了......
张文彻转过脸翻了个白眼,是没耽误事,你特么都不省人事了,还能给你安排什么事?
他严重怀疑,那个负责看守他的矿主,就是因为其太过嗜酒,没法开工,这才每月给他三十块灵石工钱,只为控制其饮酒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