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饭点,刚吃过晚饭的林依然,正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前些日子她便已晋升至凝气境七阶,这个修为在春城国已经进入顶尖高手的行列了。
春城国灵气稀薄,凝气境已是修士们的极限,若想继续保持快速提升,应该去灵气更充裕的地方修炼才是。
可是自己在张家住了几个月,从陈氏到张云潭都对自己关怀备至,爱护有加。
就连那个讨厌的张文彻,如今也对自己言听计从。
现在提出离开,林依然多少有些舍不得。
另外,张云潭修为并未完全恢复,无法护住张家,将军府现在很需要自己这个凝气境七阶的高手。
所以她决定在将军府多留些时日,至少要等到张云潭有实力护的住张家才行,到那时自己才能放心告辞离开。
张文彻进院子的时候,林依然正托着盘龙鼎化成的香炉,在院子里散步呢。
春宁公主赐的香真是好东西,林依然每到修炼烦闷,亦或是有些心绪不宁之时,便会点一炉香。
袅袅香气沁人心脾,使人心情愉悦。
所以,最近用盘龙鼎燃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见张文彻进来,她愣了一下,前天出门时还说要去些时日,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心中诧异,林依然面带疑惑:
“回来的这么早,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文彻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谄媚的呵呵一笑道:
“娘子真是好雅兴,这袅袅香气,确实令人心旷神怡!奶奶说当日娘子抚琴时乃天人之姿,如今看娘子站在这袅袅烟气之中,说是仙子也不为过啊!”
林依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马屁拍的一愣,稍作猜测,便心中有数,这是有求于自己呢。
随即,她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
“我自然是天人之姿,是仙子,只是不知道夫君今日吃了什么东西,嘴巴像抹了蜜一般,平日怎地不见你如此?”
张文彻笑的很是尴尬:
“今日确有一事相求于娘子,可我刚才所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啊!只是平日里害羞,说不出口,今日一进院子,见到娘子手捧香炉,置身于烟雾飘渺中,仿若仙子一般,遂有感而发,将心中所思脱口而出!”
他的马屁林依然还是很受用的,没想到这人平时像个木头,可嘴真的甜起来,却能齁死个人!
看来所谓的嘴笨都是假的,不用心思才是实情。
林依然收起笑容正色道:
“少拍马屁,说正事!”
张文彻也不再嬉皮笑脸,他上前一步,来到林依然身边:
“前天我出发后在路上结识了两个他国商人,又与他们结伴住在一个客栈之中。昨日二人外出回来后,有一人受了伤,我本来好心推荐他们到皇都医治,哪知他们竟嘲笑我春城国乃不毛之地,医术匮乏,治不了她的伤!我一气之下,便与之争辩起来,最后还夸下海口说,此等小伤,我便能医治!”
林依然听明白了,若是小伤,张文彻去藏丹阁开个方子便是,看来对方这伤还挺棘手。
她抬手捋了捋耳边长发,斜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既然是小伤,你也不算吹牛,答应了人家,你便配些草药医治就是了,来找我干嘛?”
张文彻立马换上了一副愁闷的神情:
“倒也不是很小的伤,本以为到了皇都找藏丹阁的药师给开个方子,糊弄他们是我自己开的便是。结果将伤者的情况与药师介绍过之后,药师便说无能为力。”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本想着两个他国商人,就算耍赖他们也不能如何我,谁曾想到,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是来自上等国家!”
说到这里,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
“我哪里还敢耍赖啊,只能硬着头皮先将人接到了将军府来,再作打算。只怪当时冲动,牛也吹出去了,如今却给将军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左思右想,便想到了娘子你神通广大,才貌双全!应该也通医理吧,这不就回来与你商量么,看看是不是能得到娘子的指点。”
“我也不是万事通,医术我可不懂,确实帮不了夫君,不如你再去其他药铺找药师问问?”
林依然回的随意,若不是知情者,定会以为她是真的不懂医术。
见人家拒绝了自己,张文彻无奈的摇头:
“我找你之前已经将皇都的药铺走遍了,没有哪个药师肯医治,都说无能为力。”
林依然看着他悠悠的道:
“药师们都不能治,那必然不是你说的小伤了,你怎么就以为我可以治?”
被她这么反问一句,搞得张文彻也不好再继续深究下去,别没把林依然请到,再把自己给暴露了。
他深深的看了其一眼,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以为娘子全才,寻思着询问一下,万一娘子会治呢!唉,是我糊涂了,如今那位伤者一直昏迷着,怕是挺不了几日,看来我这次是给张家惹了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之后,便转身慢慢离开,给林依然留下一个悲凉的背影。
瞧着男人垂头丧气离开的样子,林依然心中一动,张文彻平日里对自己也算是言听计从的,今日为此事低声下气求自己,态度也诚恳,若不是怕展露医术容易暴露身份,倒是没必要拒绝他。
不过他也是能惹事,明明不会医术却还要学人家逞能,吹牛打屁,还连累了张家。
然而她还是太过心善,听张文彻的意思,如今此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麻烦了,他丢人也就罢了,若是因此让张家丢了脸面,林依然是不乐意的。
而且听张文彻的意思,伤者已经带到将军府住下了,这要是真死在府里,将军府便是有口也说不清啊,上等国家的大家族,惹火了他们可并不好玩!
想到这,她开口喊住了走到门口的张文彻:
“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倒是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还真就有治疗内外伤的几个方子,你来说说那人的具体伤情,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方子开给你,如何?”
“对,对,娘子不必亲自出面,只需要按照病情开出方子便可。”
张文彻心中窃喜,他就知道林依然心善,仁义,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听说这事会牵扯到张家,他相信其必定会答应医治。
这下他不再虚与蛇尾,麻溜的跑回来,将白衣女子的伤情以及现状详细的讲给林依然听。
听完张文彻的描述之后,林依然眉头紧皱,仰起头看着他:
“看来我还是需要见一下伤者,从你转述的情况来看,对方的伤情并不简单。”
说罢,她又略作沉吟:
“我会医术之事,必须保密,所以,我见伤者也必须是秘密的,你看着给安排一下。”
张文彻稍加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
“若是要见伤者,倒是好办,你我夫妻同去探望便是,明日一早我便带着你去,找个与伤者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给诊治一番,如何?”
林依然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