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buff叠满的假设。
“无聊。”
“我想知道。”
单卿山便反问：“拒绝潜规则，雪藏五年，这么准确的事件和时间，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周崇哑了一瞬，“娱乐圈潜规则挺多的。”
“你潜过吗？”
周崇如临大敌，立马解释。
“我没有！我这副身躯还是处男！”
单卿山被他急于解释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
他将漫上来的笑意抿进唇缝里，之后才道。
“拒绝潜规则是我的选择，不能算是公司的逼迫。一个公司能做出让手下的艺人用身体换取资源这种事，雪藏挺好的，拖到合同结束，能反击就反击，不能就一拍两散。至于高考成绩，我知道了就不会沉默。”
所以答案是反击。
周崇思索。
上辈子，卿山小宝合同一到期就离开了公司，还递交了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周崇推波助澜了一把。
名扬天娱破产。
上辈子卿山小宝给单怀的汇款单，此刻浮现在脑海。
周崇记得很清楚。
数额很大。
次数很多。
最后一笔是七月份。
上辈子的小宝应该不知道被顶替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父子关系那么差，为什么会打钱？
周崇百思不得其解，后悔。
当时万念俱灰。
早知道查一下了。
单卿山装好门，试了试，放下工具。
“我也有件事要问你。”
“你说。”
周崇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抓我家的米？”
“……”
6
“浪费粮食。”
周崇慌忙解释，“我总不能往他脸上扔石头，扔刀吧？但是不扔点什么我又实在是忍不住，鸡蛋太贵，家里也没有烂菜叶子……况且扔出去的糯米，我也撵了鸡去吃掉了，不能算浪费吧？”
单卿山不转身进厨房做午饭。
周崇追在后面，“我错了，要不你罚我？卿山小宝，理理我~卿山小宝，我emo啦！”
单卿山不解，“emo是什么意思？”
“emo就是e个人momo的心碎。”
“……”
-
单健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确定周崇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给单怀打电话。
这次终于通了。
“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说了，在想办法找你奶奶。”
“先不要管奶奶了！他们都知道了！你不是说那件事情你办得很隐秘？你怎么这么没用？”
单怀一听来了火.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当初让你不要去，你非去！我今天班都没上，想方设法联系你奶奶。你妈今天去上班，因为你的事情被公司的同事挤兑，没脸跑了回来，刚刚还收到了老板的辞退通知，搞不好我的工作也要不保！这都是因为你！”
单怀没说，他今天想起了单健签下的两千五百万的借条，想去警局报案。
人家警察根本不受理！
他们也看了直播。
第一，直播里明明白白，欠条是单健自愿签下，无人逼迫。
第二，这笔钱是老人家的医药费，单健是亲孙子，单卿山也是亲孙子，单怀还是亲儿子，本来就该承担。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家底，把儿子送进了高校。
现在高校砸了。
饭碗丢了。
家底全都填进去，都不够一个零头！
单健傻了。
没工作了？
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以后怎么办？
电话那边响起母亲的声音。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儿子？孩子现在已经很难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要他去死吗？”
单健闻言，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还有一个办法，我要把单卿山他妈是小三的事情爆出去！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单怀怒吼。
“你闭嘴！不想死就把这句话给我烂在肚子里！我立马想办法接你！”
电话挂断。
单健茫然地站在路上。
忽然有些心力交瘁。
想，要是没有来这里就好了，起码他还会是高校生。
他想起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红色立体的通知书里是用毛笔书写的恭喜录取。
他那个时候特别激动。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个学校毕业，出来就是高薪。
报道的时候，学校也很热情，在火车站，汽车站都安排了公交车专线。到了学校，一进门就能感觉到一所百年老校的浓厚底蕴。学长学姐也特别热情，发地图，帮拿行李。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大学欢乐的氛围当中。
后来，他跟不上学业，懈怠惫懒，想着混到毕业就行。
可偏偏，看到了单卿山成了网红。
更容易，更好赚的机会一下子吸引了他，他就看不上京大了。
可他早忘了，他看不上的京大，根本不是他考进去的，是偷来的。
村支书找到单健。
“单健，小山让我送你去镇上。”
单健点头。
只要能离开，管他是谁。
车子开出村子的同时，有一辆旧面包车也开进了村子里。
一路上，村支书都没有说话。
单健也没有说话。
到了车站，村支书没有第一时间开车门。
“以后不要来村里，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前半句，单健本想说谁稀罕。
听到后半句，火了。
“凭什么？这也是我奶家！”
“你早就不要这个村子了，现在装什么？都是成年人，谁看不出来你来的时候想做什么？又对小山做了什么？需要我把话说透吗？如果不是小山说了，我根本不会送你，你被狼吃了也和我没有关系，给自己留点脸。”
村支书解开车锁。
“下去！”
单健一肚子的火，下了车。
村支书一秒都不停留，一脚油门走了。
单健站在车站门口。
猛地哭出声音。
本想成大网红，结交明星，拿捏有钱人。
现在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小伙子，怎么哭了？”
单健抬起头。
路人看清楚他脸的瞬间，变了脸，猛退好几步。
“你不是那个顶了单卿山高考成绩的小畜生吗？干这种事还有脸在这儿哭。”
“走了，走了，别管他。”
“干坏事还哭，跟他受委屈了似的。”
单健无地自容，难以忍受，捂着脸跑去买了口罩，又买了车票，蜷在车上，捂着嘴一个人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