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明刚来时,赵太行也曾问过,他们要不要去军区通个气,毕竟都是部队上的,却被他给否了。
”我们不是一个军区,咱们这次来是联合办案小组,对接单位里没他们。“
不是他人懒,其实部队和地方一样,也有着派系之争,本来问题就够复杂了,就不要再多事了,此时,参谋长看着军长,露出了玩味地笑。
“这几个明显是那位地人,您怎么就接了呢,这可是堂叔山芋呀。”
“不接行吗?那小子稳如泰山,一个面都没照,哼!我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谁叫我跟他们局长是生死之交呢。”
他顿了顿,又说到,
“再说了,那位也太不像话了,都爬到了这个位置,还不满足,这几个血债累累,咱们也是国家地军队,当然要帮着除恶了。”
他挥挥手,又叮嘱参谋,
“找个稳当地方关着,我估计,上面很快就来人了,听说,他们只剩下了两人。”
“没错,那两人应该回京了,听说,一早就去了火车站。”
“很好,我就看这次上面还怎么保?”
被点到的周明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下班,虽然他不是这里地职工,可这不是怕人来找嘛,也不敢随意离开。
“小军,待会咱们去逛逛吧,好容易办完了案子,也该轻松轻松了。”
“明哥,你不怕他们再派人啊,那些人能甘心吗?”
章小军的确被吓到了,那可是明晃晃的刀呀,差点就砍在他头上了。
“别怕,他们不会再来人了,你相信我,晚上咱们去看看钟鼓楼,听说能上去呢。”
“啊,我天天路过,没看到有梯子呀。”
“这种建筑设计都很巧妙,怎么会让你看到呢,听说那么大一个钟楼,一颗钉子都没有,全是榫卯机构。”
章小军听得新鲜,便点头同意,为了不惹事,他们今天去吃了食堂,虽然窝头很硬,可凉拌的野菜味道不错,酸溜溜的带点辣味。
两人吃了饭,溜溜达达的在钟鼓楼周围闲逛着,管他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兴致来了,便开始讲解起来,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前世的他为了做生意,曾在这里住过三年。
章小军听的高兴,也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头上悬着的剑。
“明哥,您懂得真多,我要是早生几年,也能读大学了。”
“你还是很幸运的,这么年轻就进了公安部。”
“其实也没啥,因为我妈是烈士。”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原来,他的一切都是沾了烈士母亲的光。
“我妈牺牲后,就将我送去了外公外婆家,直到十几岁了,我爸才将我找了回来,家里已经有了后妈和几个弟妹,”
怪不得他性格有点懦弱,原来是环境造成的。
“你现在工作了,外公和外婆还好吗?”
“他们前几年都去世了,我平日住在宿舍里,也很少回家。”
周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新家庭融不进去,可原来的亲人都走了,真是个可怜的娃。
“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虽然以前不熟,还是可以搞搞关系的,你要相信,起码你爸还是爱你的,你看,这么好的工作都替你争取来了。”
“明哥,不是那样的,这工作他本来想给我大弟的,让他顶替他去下乡,可许叔不愿意,哦,他是我妈的战友,这个名额也是他争取来的。”
周明实在没法劝了,还真是人走茶凉啊,这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喏,这是我在京城的地址,以后回去了,你可以来找我玩,我老婆都快六个月了,真想回去啊,”
“啊,你要当爸爸了?”
小军郑重地将字条放进了内兜里,仿佛那是什么重要地东西,
“嗯,也不知道是儿还是女,不过,我倒希望是个女儿,软软糯糯地让人稀罕。”
虽然他也有个小妹,可他一想前生,就疼爱不起来了。
“人家都要儿子呢,毕竟能顶门户,对了,我听说现在号召计划生育,你们以后还生不?”
周明一惊,他前世没有结婚,计划生育不关他地事,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我没听说啊,短时间肯定不生了,听说女人生育很伤身体的。”
“要是没有儿子,我劝你赶紧再生一个,听说现在不会强制,就是提倡,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我不讲究这个,儿女都一样,你有对象吗?”
“没呢,许叔想让女儿嫁给我,可她不愿意,我也不想强求,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章小军低下了头,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别这样想,你想别人对你好,可你想过没有,你对别人敞开心扉了吗?人和人的关系都是相对的,你许叔因为你娘的关系,所以爱屋及乌,那么,你也可以结交一些朋友,伸出你的橄榄枝。”
他很自卑,可目前这个地位,已经是很多青年求而不得的,只要开朗起来,何愁没有朋友。
章小军抬起了头,眼睛亮亮的,
“明哥,我明白了,要想人家对我好,就必须先对别人好,这才是交朋友的诀窍。”
“是这样没错,可有一条,你的眼睛可要擦亮点,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当朋友的,尤其是像许叔这样的生死之交,一定要宁缺毋滥。”
他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万一这傻小子交上一堆酒肉朋友,将来可就伤的更深了。
章小军笑了,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明哥,我又不傻,你这样的才是真朋友。”
接下来几天,周明不慌不乱的,跟书记请了假,带着章小军逛遍了古城的大街小巷,这天,他一头扎进了书院门,看着地摊上摆放的古董和字画,喜欢的挪不开眼。
“叔,这个茶碗咋卖呢?”
他醋溜着当地话,逗得人家笑个不停,
“这是耀州瓷,金贵着呢,五块钱拿走。”
周明将瓷碗拿在了手上,欣赏着那橄榄色的青釉,看它胎体较薄,大概率是宋代的,五块钱的确算是大捡漏了。
他拿出了一张五元的纸币,将瓷碗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