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湘玉和白展堂的招待下,方言吃了一顿灵前餐后向二人提出告辞。
“方少侠,好歹也在我龙门镖局盘桓几日,否则日后传出去了,江湖同道还不笑我们龙门镖局不懂礼数啊!”白展堂极力挽留。
“多谢白前辈美意,”方言抱拳笑道,“但是我还有师命在身,要去一趟恒山派给定闲师太送信,确实不敢耽搁。”
“恒山派?”白展堂一愣,随后笑了,说道:“那不打紧,恒山派在大同,离这儿两千多里地,就算是骑快马,最快也要七八天的功夫,耽搁一两天有什么?”
方言一听到这个距离脸就黑了。
自己又不认路,要是像从华山来汉中一样,边走边问外加跑错道儿,恐怕一个月也到不了恒山派。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连忙问白展堂最近有没有商队或者镖车经过大同的,他实在是不想自己一个人上路了,太累!
“哟呵,要不怎么说巧呢,还真有!”老白乐了,喝了一口酒说道,“平安票号有一批货要送到京城,会走太原经保定入京,刚好我们找了我们龙门镖局护镖,我去和他们领头的说一声,你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方言大喜过望。
“最快也要三天之后了!”白展堂笑道,“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住下,到时候跟着一起上路!”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白前辈了!”方言抱拳感激道。
“诶~~~都是小事儿,你也不用那么客气!”白展堂笑着说道,“说起来你师父和我妹子还有一段渊源,当年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妹子就危险了。”
“哦?还有这事儿?”方言奇道,连忙给白展堂斟满了酒,开口问道,“还请白前辈不吝赐教!”
“哈哈哈,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白展堂兴致勃勃的给方言讲述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你师父岳不群,哦,当时他还叫岳松涛,刚刚接手华山派,可惜遇见了剑气两宗分裂,虽然比武赢了,保住了华山派掌门的位置,但是除了他和他老婆,华山其他所有人都跟着成不忧他们出走了!
你说他们走就走吧,还把华山派所有的财务都带走了!
你师父因此欠下一大笔债。
欠了这么多钱总不好意思不还吧,所以你师父就以五岳剑派会盟,推选五岳盟主为由,邀请其他四派的掌门人比剑......”
“还钱和推选五岳盟主有什么关系?”方言不解的问道,“难不成当了五岳盟主之后,他就能让其他四派还了这债?”
“这就是你师父的高明之处了!”白展堂说道,“他借了高利贷,开了盘口,下重金赌谁会成为五岳盟主!”
原来如此,方言恍然大悟。只要赌赢了,巨额的赌资自然就能还了债务。
“然后他就邀请其他四派的掌门人去他华山比剑,趁着泰山恒山嵩山三派掌门舟车劳顿水土不服之际,他强行逼着这些个掌门比武,哎哟哟,结果这三派掌门吃大亏了。
你是不知道啊,嵩山派的左老前辈,比剑输了不认真,又拉着你师父比拳脚,结果被叮铃哐啷一顿乱揍,牙都打没了,人送外号‘嵩山左姥姥’!
泰山派的石掌门,一招未出,就被你师父戳瞎双眼,整天寻死觅活的,好好的泰山石敢当,硬是成了泰山石敢死!
还有恒山派的灵异师太,被你师父削掉了一只耳朵,还划花了脸,回到恒山派之后日夜惨嚎不已,好悬没有真的变成灵异事件!”
方言额角留下一丝冷汗:“我师父年轻的时候,这么卑鄙下流的吗?”
白展堂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他君子剑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一边说着君子之道,一边把三大掌门给废了。
君子剑听起来名声不错,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是讽刺而不是夸赞!”
方言有些汗颜道:“既然我师父的名声这么差,白前辈你为什么还愿意招待我?”
白展堂叹了口气说道:“岳不群虽然年轻的时候卑鄙了一些,但是除了对三派掌门使了这种阴招之外,还真没有听过他做过什么坏事。
不但如此,他有时候还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也确确实实做了一些侠义的事情!
这个江湖啊,从来都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他岳不群的武功确实厉害,所以近年来敢说他坏话的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就算他的人品再差,他对莫小贝手下留情的事,我们还是得承他一个人情。”
“手下留情?”方言再次奇怪的问道,“我师父那时候居然还会手下留情?”
“呵呵~”佟湘玉冷笑一声,“他哪里会做那种事情嘛!”
面对方言疑惑的目光,白展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师父不是开了盘口吗?他表面上买了自己赢,但是实际上,他让他老婆在小贝身上下了重注,买小贝赢。
然后他找到我们这里,故意输给小贝,爆了个大冷门,赚了个盆满钵满!”
打假赛啊这是!方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哼,小贝就是因为你师父这件事情学坏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佟湘玉气哼哼的说道,“赤焰狂魔,你听听,这哪是一个小姑娘的名号嘛!!!”
“别乱说!”白展堂反驳道,“小贝走上歪路,那是我们这个做哥哥嫂子的没教好,和岳掌门有什么关系?”
“白展堂,你现在敢跟我顶嘴了?!!”佟湘玉瞪了一眼白展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露不善,随后又闭上眼睛开始干嚎,“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当初就不应该嫁过来,额要是不嫁过来,额的夫君也就不会死......”
白展堂听到佟湘玉又是这样故调重弹,痛苦的一拍额头,对着方言苦笑一声,一口将杯中的烈酒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