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扳倒大国师,没那么简单的”
裴江南苦涩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若能扳倒大国师,他也不用屈辱这么多年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我此次前来,便是为这事来的,裴兄,当年那宁王世子不也是如高山一般挡在我们前面,后来呢,世子倒了,宁王也倒了……”
陈默旧事重提,让前途迷茫的裴江南忽然有了一丝希望。
“不行,这里的事你不能掺和,你必须要跟我们走”
就在这时,云春秋等人从厢房出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床薄被,双手紧紧抱在怀里,仔细闻着上面的味道。
虽过去三百年,但因时常有人会打理此处,四合院内的东西不算脏,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柳无心用过的东西,味道早就消失的消失了。
裴江南眉目中带着几许警惕,方才想收回刀鞘的雁翎刀一横,做好再次战斗的准备。
陈默轻轻摆手,制止了裴江南。
“云春秋,我知道你们是奉谁的命来的,我也很想跟你们回去,不过,有些事情不处理,将来必成大患;今日我不能跟你们走,但我可以保证,再过些时日,我一定会亲自北上……”
陈默言语诚恳,他早就想见柳无心了,但,若放任叶良辰不管,将来他必成大患,届时,三百年前之事必将重蹈覆辙。
“不行,有什么事,你随我回去跟陛下说,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去见陛下”
云春秋不知其中深浅,她虽不喜陈默,但柳无心有命,她不敢忤逆。
云春秋素手一挥,无数红绸自身后而出,隐隐间蓄势待发;裴江南右手紧握刀柄,面色冰冷,打打杀杀三百年,他的心比年少时狠多了,若遇敌人,绝不留手。
“都是自己人,不必兵戎相见”
陈默轻轻摆手,“这样吧,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无心,我想,看到书信的她会理解我的做法的;若她还是一意孤行,我再跟你回去,不然,你就只能跟裴兄打一场了,这对你没好处”。
“这……”
云春秋犹豫了一下,美目落在裴江南身上,这个家伙不好对付,若真打起来,她讨不到好处。
“无心与我关系匪浅,三百年前,她就喜欢粘着我,此行若是随你回去,我想,她肯定会……”
“好,我答应你,赶紧修书一封……言词写好一些,最好一辈子都不用跟我回去”
云春秋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
陈默应承下来,随即唤了一声门外贪生怕死,早早躲起来的脆皮二人组,让其将纸笔奉上,而后修书一封,让云春秋带回去。
将书信收好,云春秋便准备离开,那宁欣、李悦悦二人紧随其后,她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此行我独自一人回去即可,你们二人就留在此处看着他,绝对不要让他再乱跑了”。
宁欣与李悦悦相互对视一眼,她们好不容易才将任务目标找到,可不能让他再丢了,没有多余的思索,两人立马点头答应。
云春秋刚离开,陈默便唤来了孙千与苏可可,两人屁颠屁颠的朝他跑来,眼下已经没有了兵戎相见的局促,他们自然也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可正当二人靠近陈默的那一刻,他一个正义的铁拳往两人的头上招呼,‘啪’的一声脆响,打得两人头疼欲裂,抱头嗷嗷直叫。
“陈兄,你这是作甚,我们可没有招惹你”
“就是,前辈我们还给你提供了纸笔呢,你这是忘恩负义”
孙千龇牙咧嘴,怒气冲冲;苏可可双手捂着头,嘟着嘴巴气势汹汹的瞪着陈默。
“忘恩负义的是你们,见到我有难不过来帮忙就算了,你们还逃了,还把门给关上了,白给你们两道救命符了”
“额……我们错了”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羞愧的说道。
“罢了,我已经懒得骂你们两个了,孙千,把索敌符拿出来”
“要索敌符作甚”
孙千有些好奇,但还是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索敌符,忽然,索敌符上竟然闪烁红光;这是特制的,有红光就说明,这附近有血蛊。
“这是……”
裴江南与宁欣等人面带警惕之色。
“敌人,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大国师的监视之中,这些只是大国师的弟子,除此之外,还有蛛网的人,就有劳诸位将我们这附近负责监视的敌人处理干净了……”
帝都,苗府大殿
身着大红长袍的大国师苗天南一拍桌子,惊得大殿内众人噤若寒蝉,纷纷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废物,都是废物,镇武司办事不利,没能夺下这亲传弟子之位就算了,就连你们也一样,让你们看个人都能死伤惨重,我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大殿下的众人中,有半数是苗天南门下弟子,听闻这严厉的训斥,无言以对。
转而,苗天南看向另一半的人,那是情报组织,蛛网的人,“你们蛛网也是,号称可知天下事,怎么到那陈三葬手下就栽了?”。
蛛网不归苗天南直接掌管,还是有些反驳的底气的,为首之人站出,无奈道:“此事怨不得我们,那裴江南不遵你的号令,私自从禁区归来,后与那陈三葬勾结,杀害了我们蛛网不少人,此事,你也难脱其咎”。
近来诸事不顺,苗天南心情本就不好,如今又被冲撞,更是怒火旺盛,一拍桌子便要好好训斥一番,可后堂阴暗的帘子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都闭嘴吧”
话音落下,那为首的蛛网之人赶忙跪下,就连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国师也是噤若寒蝉,赶忙起身转而跪下,惶恐道:“主子,你来了”。
帘子轻轻飘起,却不见有人出现,而声音却在此时传出,“北疆计划失败你们皆有责任……不过,此事暂且不论,先把血蛊养好再说,这件事不得耽搁,地点我已选好,老苗尽快差人去办”。
“属下遵命”
苗天南赶紧点头答应,帘子后那人又道:“至于你们所提到那位处处给我们添堵的陈三葬……既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们的计划,想来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去查查,他的背后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