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香甜的王念安在梦中看着一群男模正在傻乐,忽然梦境隐去,她被人抱在怀里。
“嗯?”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眸里映入熟悉的脸庞,熟练翻身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闭上双眸感受着他身上沐浴的清香。
“哥,回来了。”
明天是卿儿的周岁宴,檀健次结束今天的戏份连夜赶回来,落地北京已经是深夜。他原以为小不点今晚会在王鹤逸家或者钱老家,她不想麻烦长辈开车接送她上下班。他不在的时候,除了周末基本是王鹤逸接送或者与小钱钱一起同行。
他回家进入卧室立即感受到卧室的低温,果不其然看见床上裹成蚕宝宝的小不点。这么多年,怕冷的她格外喜欢夏天开着低温空调,裹在被窝里睡觉。
檀健次不想打扰到她休息,捻脚捻手洗完澡,没想到刚上床把她抱在怀里,她却醒了。
“嗯,回来了。”
檀健次低眸看着怀里慵懒的猫咪,自然而然的动作,熟练抱着他的腰,腿也熟练搭在他身上。
“想我没?”
檀健次见她闭着眼在自己怀里嗯嗯唧唧的样子,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听见檀健次温柔的声音,王念安搂住他的脖子向上蹭了蹭,闭着眼点了点头,未睡醒的声音软乎乎又有一丝沙哑。
“想。”
娇软慵懒的模样落在檀健次的眼里,他瞧着小不点近在咫尺的容颜,手下细腻睡衣里是她纤细的腰身,两月未见的思念在此时聚集。
“我也想。”
思念与爱意的吻印在她朱唇,轻柔的气息盘绕在她脸颊。
“嗯~”
王念安骤然被吻住,微微抬头闭着眼本能地回应他,她现在脑袋里除了睡觉还是想睡觉,工作的忙碌导致她现在最大的爱好是睡觉,每天睡不够,周末还补眠。
檀健次握住她的小手缓缓与她十指相扣,温柔的吻渐渐变得热烈,宛如细腻缠绵的春雨随着火焰燃烧变成热烈粗狂的夏雨。
迷迷糊糊的王念安这下更迷糊了,周围空气被剥夺只剩下他身上的气息。
“嗯?”
王念安睁开眼想示意檀健次大晚上别扰人清梦,双眸睁开的那一刻陷落在他的领地。不适的感觉让她瞬间大脑开机,他回来加班?
檀健次见小不点眼眸变的清明,他离开她的唇瓣,俯视她的眼睛,指腹随着律动的节奏摩挲着她脸颊。
“清醒了?”
王念安凝视着檀健次那双炽热的双眸,她看到了干柴烈火四个字。“再不醒,你该送我去医院了。”
“那你来。”
檀健次抱住她猛地一个翻身,躺在了她身下,菡萏葳蕤, 氤氲旖旎,一览无余。
须臾之间,王念安愣了一下,怎么变成她加班了?
夜深回春色,涓涓秋露浓,香鬟三尺绾芙蓉,翠耸巫山雨后峰。
第二日,深夜加班的王念安,怎么爬也爬不起,最后干脆捂着被子接着睡,反正她这个妈现在基本已经下岗了。
檀健次见怀里的人怎么也不愿意起,无奈的他只能自己先起来。有了对比,家里没人说他爱睡懒觉了。懒猪起不来,只能他先下楼了。
他下楼时大部分人已经到了,他看见客厅里摆放着一块圆形红毯,走近一瞧,原来是在准备抓周的物品。
“大哥,我姐呢?”王鹤逸抱着几本资料过来,看见檀健次站在红毯边。
“她昨晚累到了,还在睡。”檀健次看向王鹤逸手上的东西,这.........他看着最上面那本赫然印刷着清华大学,他又翻了翻下面几本,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等前十的高校全在这里了。
“这是做什么?”
王鹤逸心里正在叹气他姐那个工作狂,听见檀健次的话,随口应了一声:“我姐想看看卿儿以后读那所大学。”
檀健次...........仪式还是算命?
“钱老他们还没到?”
檀健次瞧着屋里忙忙碌碌的人,杨雪父母到了,舅舅他们也到了,一堆人等着小寿星呢。杨雪正在拍戏赶不回来,王母娘娘前段时间回去收拾了,何老师今天回北京要晚宴时才会过来。
“我姐那个小团伙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放假全在睡觉。”
王鹤逸对他们也是大写的佩服,他有一次去谢远家接他姐,看见四个人坐在房间里睡得四仰八叉,一问才知道四个人熬通宵了。
他姐在家活的一点存在感没有,一个字贯穿一天,睡!
还有一个月天气要彻底寒冷下来了,她现在工作比他们还忙碌。檀健次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泛黄的银杏叶,心里隐隐有点担心小不点的身体。
“大哥,今年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忽然,檀健次听见耳边王鹤逸调侃的声音。这臭小子,前几天他37生日,他居然送给自己一块搓衣板。
檀健次转身看向眼神戏谑,一脸调侃的王鹤逸,“王鹤逸,12月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还你。”
“哎呀,我没媳妇,用不上。”
王鹤逸抱着资料蹲在地上,准备把资料放在毯子上。他也是好心嘛,不然他姐吼来吼去也废嗓子。
檀健次随即也蹲在王鹤逸身边,眼神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你有姐姐呀,你姐一定让你用上。”
王鹤逸听见檀健次的话,东西也不忙着放了,转头不满地看向他,“檀健次!你要是敢撺掇我姐。”
“我回去就把我姐卧室门换成防盗门,我看你怎么接亲!”
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坚决不能让王鹤逸干这种事,檀健次拿起资料摆放,声音染笑,笑语盈盈。“那不会,我们之前说好,互帮互助。”
“开玩笑嘛,别认真呀。”
等王鹤逸30岁生日送也不错,更有纪念意义。那时候两场婚礼都办完了,王鹤逸给他自己家安装电网防盗也和他没多大关系。
王鹤逸冷哼一声又把别的东西拿过来接着摆放,檀健次刚开始看着东西还挺正常,金银、书本、毛笔、乐器、球之类,后面他看到王鹤逸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怎么实验杯、天平这些东西也出来了,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两本照片集,他大概翻了翻其中一本是圈里男明星的照片,另一本是女明星的照片。
难以置信的檀健次拿着两本照片集,错愕惊呼出声:“王鹤逸,你这准备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乱说哈,孩子妈准备的。”王鹤逸连忙表示这锅他不背,等会被家里长辈敲成罗锅。
“我姐说看看取向,看看工作方向。”
檀健次.............小不点懒点也挺好,过于勤快的时候不好掌控。
此时大门打开,卿儿的笑声清晰传入到客厅,王鹤逸和檀健次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大门口。
钱老一家,谢远一家同时到达,卿儿被谢远抱在怀里,卿儿穿着背带裤和长袖衬衫,带着渔夫帽。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看着众人。
“卿儿今天好可爱呀。”
王鹤逸每次见到卿儿嗓子自动变细腻,听得檀健次极度不适应。
“卿儿,爸爸抱。”
檀健次朝卿儿伸出手,卿儿看了一眼檀健次便身体前倾,伸出小手跑到爸爸怀里了。
“爸爸。”
卿儿现在的发音已经很清晰了,简短的词完全不需要猜。
“诶,卿儿最近在忙什么?”
檀健次把大家迎进来,单手抱住卿儿顺带整理着卿儿的肩带。
“玩。”
檀健次.............果然小孩子不会撒谎,多诚实。
“舅舅。”
王鹤逸正在吐槽檀健次手快,忽然听见侄女喊他,立马扬起笑脸弯下腰温柔看向卿儿,“怎么了?”
“舅舅,飞。”
兴奋的卿儿冲王鹤逸伸出手,王鹤逸立即把卿儿接过来,眼神充满疼爱,“卿儿这次要飞多高?”侄女现在每次见到他,最爱玩的游戏就是举高高,举的越高,抛的越高越兴奋。
“抓鸟。”
抓鸟?这难度太高了,那真的只有舅舅飞起来才行了。“好嘞,我们起飞咯。”王鹤逸把卿儿帽子摘下来随手递给檀健次,他抱着卿儿走到客厅高高举起卿儿的那一刻,卿儿咯咯咯清脆的笑声立即从嘴里溢出。
在场的长辈早已经从心惊胆战转变到见怪不怪了,卿儿越大越喜欢玩这些刺激的游戏。
檀健次见王鹤逸带着卿儿玩,他只好走过去陪着大家聊天。
一行人站在抓周毯边上,大家神态各异,钱老看着地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口水咽了咽,吞了吞还是没忍住。
“怎么实验仪器也有。”他其实很想问那两本照片集、漫画书是怎么回事,谁家抓周抓这个!
谢远镇定自若看着地上的东西,除了祸害王熊猫还能有谁。他再次见识到她有多爱祸祸人了,现在卿儿偶尔来办公室,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心甘情愿带着卿儿,深怕那天王熊猫又灌输些不着调的思想。
钱哲文看见那一地的东西,赶紧安慰自己还好,王念安没放肌肉帅哥的照片。
檀健次见钱老一言难尽的脸色,原本想着怎么替小不点打掩护,他不动声色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瞧着长辈们的神情一个比一个震惊,这掩护还是不打了吧,他也怕被锤。
“安安准备的,她说看看卿儿以后发展方向。”
“哦,那没事了。”钱老眼不见心不烦转身走向沙发,孽徒什么都让他见识过了,现在已经算云淡风轻了。
谢家父母也见识过孩子妈不着调的性子,现在一听是孩子妈准备的东西,反而还夸了几句孩子妈细心。
钱哲文和檀健次见谢家父母用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出赞赏的话..............为难老人家了。
卿儿的笑声传入阳台,正在闲聊的檀爸爸和檀舅舅等亲戚一听卿儿来了,蜂拥而至,走进客厅。
原本玩得正开心的卿儿立马成为国宝巡展,一个接着一个抱,抱到后面小嘴噘得老高了。聊天还不忘注视乖孙的钱老见到卿儿不高兴的神情,心疼想喊她又介于在场都是檀健次的至亲。
王鹤逸则没那么多顾虑,他见卿儿不乐意,于是走到檀健次姨妈的身前朝着卿儿伸出手。“卿儿,舅舅抱。”
不高兴的卿儿见到舅舅立马笑颜如花,伸出小手跑到舅舅怀里了。王鹤逸接过卿儿把她放到地上站着,顺手整理她的衣服。
上次见过卿儿的亲戚们,诧异地看着卿儿拍着小手,步伐蹒跚,随即牵着王鹤逸走到钱老身边。
“太爷,抱抱。”
一岁?刚满一岁的孩子吐字发音这么清晰了,还能走路了?
钱老见到乖孙走到他面前,赶紧抱在怀里不撒手,乖孙现在在小区里溜达成大名人了,人人都想逗,逗到乖孙有时候不爱出门了。
乖孙美滋滋玩着滑滑梯,摘着小花花,忽然来个爷爷奶奶抱一抱,每次打断乖孙玩。
檀舅舅径直坐到檀健次身边指着卿儿疑惑说道:“健次,你们多久教卿儿走路?”小孩子走路走太早不太好,檀舅舅担心是侄儿他们太早让卿儿学走路。
“没教,卿儿老早想走路了,为了不让她走路,我们还想了许多办法逗她多爬行。”檀健次望着女儿,想起楼上还在睡懒觉的猪,女儿比她妈勤快。
她妈起不来,女儿起得比她爷爷奶奶还早。她妈不爱准时吃饭,卿儿一日三餐晚一点就得加餐了。调皮也是真调皮,愈发离不开人盯着了,哪里都敢去,上次卿儿提着小板凳踩在上面拿东西给她爷爷差点吓出心脏病。
檀健次表姐见卿儿发音清晰,走上前逗她:“卿儿,会唱歌跳舞了吗?”孩子爸爸唱歌跳舞厉害,卿儿在家应该也经常看她爸爸唱跳吧。
谢远听见这话的时候,心里默默叹口气,卿儿唱歌你们应该不想听,孩子妈没教什么好歌。
“会。”卿儿坐在太爷怀里,冲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檀健次???卿儿现在会唱歌?也不知道遗传他和小不点谁的乐感了,要是遗传到小不点,那还是别唱了。
钱老听见乖孙说会唱歌?难道是动画片里的歌?乖孙还没唱过歌呢,于是宠爱地拍了拍卿儿的脸。
“卿儿,你唱一个给太爷听一听呢?”
钱哲文看了一眼谢远,别过头看向檀健次,你再不管管你媳妇,你女儿要被带到火星上去了。
“小白兔,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揪起来..........”
卿儿清脆稚嫩的奶音响起,每个字卡在拍子上,檀健次听着女儿的音准,心里松了一口气,猛然听见后面的词,差点眼前一黑倒下去。小不点!!!
“割了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剥了皮,剁成块,冷水下锅盖上盖,大葱辣椒和香菜,做好一锅下酒菜............”
在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这是小孩子唱的吗?
谢远和钱哲文瞧着在场的反应,低着头不去看大家,他们当时听见王念安在办公室教卿儿的时候,已经昏死过一次了。
卿儿还把这首歌学得特别快,每个字发音清晰无比,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王鹤逸???这歌不会是他姐教的吧!!!破姐这么祸害自己女儿!
呆滞的钱老不可思议望着乖孙,谁背着自己给乖孙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卿儿,这歌你哪里学会的?”他要是知道谁背着自己教乖孙这些,头给他开瓢!
卿儿亮晶晶的大眼睛笑成弦月,笑容甜美,天真可爱地望着太爷,软绵绵的奶音真切传入太爷和在场人的耳里。
“妈妈。”
钱老................沉默是金。孽徒!!!
檀健次和王鹤逸捂着眼,看不下去了,他们稍微不看着她,她能在亲戚面前捅这么大篓子。
最后还是尴尬的表姐猛地拍了一下手,喜气洋洋夸奖卿儿:“卿儿唱的真好听。”她还是第一次听确实好听.........
在场的人纷纷反应过来给卿儿鼓掌,各种夸奖卿儿,顺带在心里吐槽孩子妈不靠谱。楼上呼呼大睡的王念安没想到,一会不见,她已经彻底不用上岗了,家里老人压根不放心她私下带孩子。
刚才听见有人喊卿儿唱歌时表叔早溜之大吉了,跑到老伴和孩子奶奶身边帮忙了,这首歌他前几天有幸倾听过,侄女不着调的名声可不能连累他。
不清楚外面情况的檀妈妈和表婶端着东西出来,见到大家笑容满脸丝毫不知道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好啦,咱们周岁仪式开始啦。”
檀妈妈的声音落下,站在客厅里的人纷纷给檀妈妈让路,檀妈妈端着玻璃盆和拿着水煮蛋走到孩子太爷和太奶面前。
这时,有人发现王念安不在,疑惑开口:“孩子妈呢?”
檀健次连忙开口打着圆场:“楼上,马上下来。”说完立即起身跑上楼去抓小不点。
檀健次跑上楼看着睡得香甜的小不点,打开衣柜给她取下一套卫衣,他走到床边揭开被子把人拖起来,“猪,别睡了,兔子肉下锅了。”一天天教女儿唱些什么玩意。
王念安猛地被拖起来坐在床上低垂着脑袋,头脑昏沉,“什么兔子?”
“割完动脉的兔子。”檀健次直接动手把她身上的吊带睡裙褪下,将卫衣套在她身上,侧身抓起床头柜上的卡通头绳,两三下把头发给她扎好,这手艺全是在小不点身上练出来。
割动脉的兔子?死兔子?王念安趁着檀健次帮她扎头发的功夫,自己又闭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
檀健次搂住小不点肩膀,半搂半抱火速带着她下楼,王念安眼睛还没彻底睁开人已经在楼下了,好困。
“大家好。”王念安微眯着眼睛给大家打招呼,一笔带过。大家瞧着孩子妈睡眼朦胧的样子,选择性忽视,心里给孩子妈找理由,工作忙。
人到齐之后,仪式正式开始了,王念安站在檀健次和王鹤逸中间,等待大脑彻底开机,还没开机又迷糊了。
王鹤逸忽然感觉他姐靠在他身上了,扭头一看.............又闭上眼睛了。他望着这一屋子人,微微挪动把他姐挡在身后只露出半边身子。
正在看仪式的檀健次察觉到王鹤逸的小动作,转头一看............赶紧朝王鹤逸靠拢,两人把王念安挡的严严实实。
谢远和钱哲文瞧着王念安的模样?她昨晚回家又私下研究了?
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钱师母手持水煮蛋在卿儿身上从上往下滚动,嘴里说着对卿儿的祝福:“滚灾滚灾,灾难滚开。宝宝聪明,健康常在。”
卿儿乖乖坐在太爷的怀里,好奇又开心地望着太奶慈爱的模样和新奇的动作。
钱师母端过玻璃盆,盆中放有青葱、大米和苹果。
檀妈妈走上前把卿儿的小手放到盆中,捧起盆中的清水,水淋在卿儿的小肉手上面,她嘴里说着祝福的话语:“一洗聪明伶俐,应有尽有。”
表婶等在檀妈妈后面又一次捧起盆中清水淋在卿儿的小肉手上面,疼爱地注视着卿儿说着祝福的话语:“二洗平平安安,腰缠万贯。”
杨妈妈走上前进行最后一洗,再次把卿儿的小手放在水盆中,她看着乖孙女真心实意的祝福她:“三洗生活富裕,事事顺利。”
不知所以的卿儿望着眼前挨着挨着帮自己洗手的奶奶们,笑得特别开心,她眼睛看了看水中的苹果,微微歪头看向太爷,奶声奶气说着:“苹果。”
钱老瞧着卿儿眼馋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等会哦,这个洗手不能吃。”小吃货,看见吃的走不动路。
在场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周岁的仪式,眼里除了好奇更多还是对卿儿的宠爱和祝福。
檀爸爸将水煮蛋和玻璃盆拿下去的时候,谢妈妈拿着新衣服、新鞋子等走过来,“卿儿,我们要穿金戴银咯。”
谢妈妈动手给卿儿换上宝蓝盘锦镶花裙穿上新鞋子,随后按照先戴银饰,后戴金饰的流程给卿儿戴上首饰。
“戴上银手镯,卿儿一生平安,自在快活。”
“戴上百福锁,卿儿百福环绕,吉星高照。戴上金手镯,卿儿金玉满堂,富贵荣华。”
卿儿看着手腕上的金色手镯,笑得声音更清脆有力,她举起手腕在太爷面前挥舞。钱老见卿儿小财迷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小手,“今天你又发财咯。”
“咯咯咯.........”
檀健次站在一旁瞧着女儿的模样,忍俊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站着睡觉的小不点,悄悄把手伸到后面,掐了掐她的腰。
王念安额头抵在王鹤逸背上,这时候感觉腰间酥麻,她动了动额头拨开腰间那只讨厌的手。
“孩子妈呢?该给卿儿梳头了。”
檀健次和王鹤逸听见钱师母的声音,赶紧转头看向后面还在迷糊的王念安,他们看见她猛然抬头精神抖擞,大声回应:“到!”
数演技谁也论不过她!
王念安迷糊中听见师母的声音,本能性秒醒,她拨开檀健次和王鹤逸走到卿儿面前,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她接过表婶手上的木梳,用木梳为卿儿梳理头发,从头顶梳到前额。王念安手上随意嘴里念念有词:“聪明可爱、财源滚滚、无病无灾、健康快乐。”
“人缘好、桃花多、帅哥美男多多多。”
最后一句差点让钱老跳起来给孽徒一个大逼斗,檀健次他们几人早别开头克制笑意了。
王念安瞧着钱老不满的眼神,老年人传统能理解,她把木梳递到卿儿手上,“拿去,以后给你太爷梳头。”说完火速跑回王鹤逸身后继续窝着,下线了,后面没她活了。
檀健次和王鹤逸顶着众人的目光默契挡住她,不挡住能怎么办?总不能拖出去杀了吧。
钱老............他气得差点夺过木梳砸孽徒,骤然卿儿踩在他腿上举着小木梳,学着她妈的动作给他梳头发............
这孩子是真听妈妈的话,在场的人瞬间被逗得捧腹大笑,唯独卿儿很认真梳头,小嘴里也念念有词:“无病无灾,健康快乐。”
卿儿小奶音才学会的词发音又朦胧,在场的人只有钱老听清楚卿儿的话,眼角立即湿润起来,他拍了拍卿儿。
“太爷收到卿儿的祝福啦。”
钱老把卿儿抱起来继续让她乖乖坐在怀里,钱师母见老头子泪光闪烁的模样,虽然没听清楚卿儿的话,但肯定是好词。
“健次,抱着卿儿过葱门吧。”
冲门?什么?这次怎么又没人给他讲流程!檀健次淡定自若走上前抱起卿儿,心想哪里有冲门。表叔赶紧开口指着一旁的门说道:“健次抱着卿儿从门下面走过去。”
檀健次顺着表叔的手看过去,这门上什么时候用红丝带挂了一把葱了?原来是这个葱门,葱和聪谐音,聪门。
他抱着卿儿走过去,他看了看头顶的葱,真够绿。
看着檀健次背影的王鹤逸面前突然递过来一把锣?“爸,干吗?”这时候给他锣干吗?
“你姐夫走过去的时候,你当舅舅的敲一下。”表叔瞧着错愕的儿子,直接把锣塞到他手里。
王鹤逸.............他怎么变成礼乐队了?他看着手上那个还没巴掌大的锣,这能敲出什么音啊!
檀健次抱着卿儿缓缓地走过葱门的时候,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嘡嘡声,檀健次抱着卿儿望去,王鹤逸还玩玩具?
卿儿立马被舅舅手上的东西吸引,挣扎着从爸爸怀里下来,小短腿腾腾腾往前蹒跚,檀健次赶紧牵紧她,卿儿走到舅舅面前,奶声奶气喊着舅舅,大眼睛直愣愣望着舅舅手上的玩具。
王鹤逸把卿儿抱起来把手上的小锣递给她,卿儿拿着小锣鼓哐哐哐一阵敲,吵闹的声音把王鹤逸身后的王念安听得心烦气躁,她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叹口气拿过卿儿手上的锣鼓。
“去看你妈给你准备的帅哥。”
王鹤逸和檀健次..........瞟了一眼在场的人,见长辈们没有听清,王鹤逸赶紧把卿儿抱到抓周毯旁边。
众人一拥而上围到抓周毯旁边,檀健次直接捂住小不点的嘴站在众人身后,他怕她把钱老几位老人气晕过去。
王念安...............孩子妈就这个待遇?
大家见卿儿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抓周毯上面的东西,王鹤逸和谢远还有钱哲文在心里默默祷告卿儿可别去抓照片集啊,抓到的瞬间估计是钱老进医院的时刻。
钱老更是紧张,深怕乖孙去抓那些不靠谱的玩意。其余的长辈们早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了。
卿儿这个碰一碰,那个碰一碰,什么也不抓,大家以为是她不敢抓,纷纷开口鼓励她。
王鹤逸:“卿儿喜欢什么拿什么,不怕。”
谢远:“卿儿,去呀。”
钱哲文:“卿儿放心抓,都是给你的。”
..................此起彼落的鼓励声落下,大家见卿儿抬头看了看钱老,随后抓起毯子。
王鹤逸以为她要扯毯子,连忙抓着她的小手,“卿儿,抓上面的东西。”
“哦。”
王鹤逸见卿儿点头后松开她的小手,结果卿儿又再一次抓住毯子。他还想阻止的时候正好听见谢远的声音:“没事,让她玩吧。”
谢远觉得这个就是一个仪式,图个热闹的氛围,抓住什么也不能真说明卿儿以后会怎么样。
没人阻止,卿儿小腿跪在抓周毯旁边,小手抓着毯子一边,另一只小手要去够另一边,奈何手臂太短够不着,急得她嘴里喊太爷。
钱老听见乖孙喊他,连忙蹲下指着旁边的玻璃杯,“卿儿你要这个?”他乖孙以后要做实验?
“不不不。”
钱老又拿起旁边的小算盘:“卿儿要这个。”乖孙爱钱应该是这个了。
“不不不。”
还不是?钱老看了看卿儿小手的方向,再次拿起毛笔递给她:“卿儿这个?”毛笔也不错,识文断字嘛。
“不不不。”
钱老............最后钱老把毯子上的东西一一举起来,每次卿儿都是不不不。最后钱老看着两本照片集,卿儿不会要这个吧!
檀健次和王念安站在众人身后,见女儿什么也不抓,王念安觉得再这样下去,午饭不用吃了。
她拍了拍檀健次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檀健次微微侧头在小不点耳边低语:“咱们低调点。”随即松开捂住小不点的手。
王念安站在众人的身后,大声开口:“卿儿太爷,她想让你把毯子递给她。”王念安也是无奈,大家一个个别把她女儿想的那么善良呀!小孩子做什么选择题嘛,全给她就对了!
钱老...................这个意思?他试探性把另一边的毯子扯起来递给卿儿。
大家见到卿儿很快抓住钱老递过来的毯子,两只小手一边抓一角,直接把抓周毯上的东西包起来。
“包场。”
众人............不用想,孩子妈教的词。
“我的乖孙呀。”钱老这时候见卿儿全要了,心里美得很。
大家见到卿儿的样子再次被逗乐,很多人故意拿起抓周毯里面的东西单独逗她,每次卿儿接过来又再次放下,嘴里不停说着:“包场。”
檀健次望着女儿和小不点如出一辙的样子,他走上前搂住地上跪着的卿儿,指着其中那两本照片集:“卿儿,那两本我们先放一边,好不好?”
“包场。”
檀健次.................小不点基因强大,他干不过,认命了。
卿儿在舅舅和干爸的帮助下抱着抓周毯走到沙发边,随后被钱叔叔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她每一件都拿起来研究一下。
她坐在沙发上乖乖玩着里面的东西,钱老接过孩子奶奶递过来的长寿面喂给卿儿,卿儿嘴里咀嚼着面条,手上和眼睛忙着玩东西,随后檀健次又喂了一点苹果给卿儿,轮到王念安喂糕点的时候,陪着卿儿玩的王鹤逸和谢远看见卿儿刚咬一口,糕点已经进到王念安嘴里了。
平平安安、甜甜蜜蜜、长命百岁的食福环节结束后爷爷们、舅爷们、檀健次、王鹤逸、谢远又每人封了一坛白酒,寓意着卿儿成人、高考、结婚等重要时刻的庆祝。
最后众人拍了一张全家福宣告周岁宴正式开始,定制好的饭菜也早早送了过来,大家帮忙摆好饭菜随即落座。
王念安瞧着卿儿过一岁生日热闹的气氛,幸福啊,收红包的时刻她最幸福了。
下午大家各自娱乐,王念安和钱哲文与谢远吃过饭便去楼上书房,继续搬砖。三人的状态看的家中长辈唉声叹气。
“大哥,我姐能不能换一个工作呀。”王鹤逸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侄女现在像个吉祥物一样到处溜达,也轮不到他陪。
斜靠在沙发上的檀健次望着眼前热闹的气氛,他也闲。“你姐现在不去深山老林,我已经知足了。”
“我姐前天才从深山老林回来。”王鹤逸瞟了檀健次一眼,他姐和谢远前段时间出差半个月才回来,知什么足呀!
檀健次知道小不点出差的事情,等他看见消息拨她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在服务区。
“短期出差总比长期见不到人好。”现在至少天天能视频,打打电话。前几年电话没有,人见不到,人还是要学会对比嘛。
“请柬印好了吗?”
王鹤逸想起婚礼的事情,大家只是口头知道他姐要结婚了,还没正式发请柬。现在婚服还在绣制,头饰改来改去也没出成品。
“等会有人送过来,今天刚好给大家。”
结婚真是幸福的累,檀健次想起这段时间筹备婚礼,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小不点忙得连问也不问,直言给她披块红布也行。
檀健次转头看向王鹤逸,问起酒店的事情。“对了,酒店你去看过了吗?”他之前去过但小舅子也要过目。以前的皇家园林,古典院落,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从颐和园中划拨出来,地理环境,装修布局明朝风格很适合办中式婚礼。
“去过了,这地也能被我姐扒拉出来,她是不是连北京城下水道也去过。”
王鹤逸当时一听,这酒店是他姐薅羊毛薅出来的,那个酒店的单价在北京也能算天花板之一,结果被他姐砍价砍成了大白菜。
檀健次闻言展颜一笑,语气虽然平和但是眼中狡黠的光芒无法隐藏。“你姐打劫你双份红包,你现在是不是很知足?”
他现在对于表叔他们嘴里说的“安安,连路过的狗都要摸一把才让人家走。”这话有了实质性理解。
“我再说不知足,岂不是显得很不懂事。”他姐以前是扣,现在只差在脑门上刻土匪两字了。
王鹤逸和檀健次正在聊婚礼的事情,檀妈妈却突然叫两人过去陪着大家玩会。
檀健次被按在牌桌前的时候.................你们捏软柿子呢,明知他不怎么会玩,还喊他?
王鹤逸瞧着眼前这群檀健次的侄儿侄女们,人人手上拿着手机等他开战..............他多少年不当孩子王了,眼看马上三十了,重操旧业了。
楼下欢声笑语,楼上三人埋头工作,直到要外出吃饭时三人才下楼。
何老师到酒店时瞧着这几桌亲戚,他还真有一种接私活当主持的感觉。
檀健次当天晚上便要赶回剧组,王念安抱着卿儿站在小院里目送檀健次离开,看见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不舍又心疼,昼夜星辰赶回来住一晚又要赶回去。
檀健次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回头看见小不点站在院里一直没进去,心里涌起失落感和不舍,他又立马折返跑回去。
王念安见檀健次倒回来了,错愕地看着他:“哥,是不是还有东西忘记带了?”
温柔的檀健次注视着小不点,他很不喜欢对她转身,这一次走了要年底才会回来。“没有,舍不得你。”话音落下的瞬间把她和卿儿抱在怀里,轻柔抚摸她的头顶。
“等我回来陪你过圣诞节。”
“嗯嗯,好。”本来在克制情绪的王念安,听见他的话眼泪不知不觉间出现在眼眶,眼眶里蓄积着晶莹的泪光,却迟迟未曾滑落。
檀健次听见小不点声音带着哽咽,立即松开她,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于是弯下腰却望见她眼眶里充满了眼泪,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眼睑,温热的眼泪落在他的指腹上。
“乖,不哭,我们天天视频打电话。”
“嗯嗯呢。”
“那你们先进去,你们进去了我再走。”檀健次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小不点手臂,心里再多的不舍也没有表现出来。
“好。”
王念安点了点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依旧温柔宠溺,忍着心里的难受抱着卿儿转身往家里走。她想回头看一看他,可又怕看见他更加不舍。
檀健次伫立在月光下望着小不点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回到家中。月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地面,影子与他均望着她的方向。
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檀健次才转身离开赶回剧组。他每次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借着月色想着她的模样,借着月色望向北京的方向,借着月光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欢乐。
王念安在卿儿满一周岁后,闪亮登场,出现在教师节聚会上。
今年的教师节聚会格外隆重,大家看见抱着宝宝进来的钱老,大家知道钱老添了曾孙女,这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也知道小师妹回来了,但是平常小师妹忙碌,到处卷。要不是突然接到她蹭饭的电话,他们还不知道她回来了。
钱老抱着卿儿,一看爱徒怎么还没到?爱徒实验组现在快成计算所的标兵了,天天给老杜脸上增光添彩,同样也把老杜手下其余实验组卷得没气了。
“你们小师妹呢?”钱老看向此时离他最近的肖绥铭。
肖绥铭???你问他?他问谁啊!“不知道呀,估计还没忙完吧。”
“你们小师妹天天脑子里都是工作,不会忘了吧。”钱老语气十分惆怅,卿儿周岁宴她和谢远他们也忙得不可开交,她站着也能睡觉,孙子每逢周末在家,也是除了睡就是睡,三餐变一餐。
爱徒现在别说带孩子了,能准时回家报到都不错了,这几个月每次到自己家,必定是小组一起,吃完饭借着他书房继续工作。
群里天天都在找孩子妈,今晚孩子妈在哪里落脚?方便留门。
另一边的夏师兄替小师妹争取时间:“钱老,人还没到齐,小师妹估计在路上了。”钱老不喜别人没有时间观念。
“行了,大家等等吧。”钱老看了一眼学生,随即从背包拿出湿巾给卿儿擦手。
在座的学生瞧着钱老这温柔的模样,心里太不适应了。
王念安下班立马风风火火往聚餐点赶,她现在哪有时间聚会啊,这还是熬了两晚上换来的时间,她跑进电梯,巧了!方师兄!
方博越看见小师妹连忙按下开关键,等她进来,“小师妹,你跑什么呀。”小师妹比他还忙,每个月抽出半天来公司做技术指导,晚上约吃饭也约不上。
但一点没妨碍她在自己这里祸祸,连吃带拿。
“累死我了。”王念安跑进电话,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大喘气,“师兄,我今天要给他们发请柬,你可要好好配合。”方师兄和樊师兄的请柬她还没来得及给,这次刚好让方师兄带给樊师兄。
“配合你抢钱吗?”
方博越瞧着小师妹满头大汗的模样,笑着打趣她。她告诉自己要结婚的时候,仿佛一道雷劈到他身上,她告诉自己只是婚礼没扯证的时候,自己觉得那一天像是经历特大雷暴。
“师兄,俗气呀,蹭你一个酒店而已,份子钱别忘了哈。”
方师兄可是重点打劫对象,那是一点不能放过。
“而已?谁家谈折扣往一折谈?”方博越想起对方给自己回话的语气,活脱脱遇见山匪了。
“我啊。”王念安承认的十分洒脱,敢作敢当嘛。她等到没那么热的时候立即站到方师兄身边,笑眯眯望着他:“师兄啊.............唔!”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喜欢手动给她闭麦?
方博越低眸瞧见小师妹狡黠的模样,耳边听着软糯的声音直接给她捂嘴了。她嘴里肯定没好话,不是明抢就是放冷箭。
“别说话,师兄最近图清净。”说完见她眨了眨眼睛才放下手。
王念安心里忙着蛐蛐师兄,等会说话吓死他!
方博越和小师妹一起出现在包间门口,王念安看见包间里三桌人,这连周师兄都来了。钱老板不愧是和她一条船上的人,配合性愈发高了。
“我的师兄师姐们,小的来晚了。”
王念安撂下方师兄开心走向大家,瞧着钱老身旁有空位直接一屁股坐下来。
方博越见到小师妹狗模狗样,她这话一出,他是不是也要配合一句?“不好意思,来晚了。”
“小师妹,你最近忙什么?”尹师姐抱着儿子坐在小师妹对面,她约小师妹好几次来家里做客,她都在加班。
王念安看着尹师姐怀里的小憨豆,连连招手示意小憨豆过来,她嘴上回应师姐:“我们组只有四个人,忙不过来,不然早来看小憨豆了。”
尹师姐骤然听见小师妹给儿子取的绰号,哭笑不得,她正准备调侃小师妹,却见怀里的儿子已经蹦下去朝小师妹走过去。他儿子比较内向,平常遇见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连抱也不让抱,怎么小师妹招招手他就过去了?
王念安近距离看着小憨豆,白净细腻的皮肤,山根高挺,内双丹凤眼,这娃以后长大肯定很好看。
“小憨豆还记得我吗?”
雅慕宸望着眼前的漂亮阿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的女婿呀,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王念安一把抱起雅慕宸,委屈地望着他。
钱老和方博越!!!女婿!!!其余桌上有儿子的师兄师姐一见小师妹开始喊女婿了?赶紧怂恿着自家儿子去找丈母娘。
雅慕宸看见漂亮阿姨委屈的样子,他转头看了看妈妈,看见妈妈笑得喜上眉梢,“阿姨,对不起。”
“记不得就记不得呗,那说明阿姨长得不够漂亮。”
“有礼貌是好事,但是咱们不要随便说对不起。”
王念安捏了捏小憨豆的脸颊,师姐太有素质了,把孩子教育的这点小事也说对不起。
“嗯嗯。阿姨你叫什么?”雅慕宸点了点头,随即很认真看向眼前的阿姨。
“叫漂亮小姨。”
王念安刚说完身边立马围过来一群小孩子,大一点的孩子纷纷开口叫她漂亮小姨。王念安看得眼花缭乱,这谁是谁家的孩子啊?
她这个抱抱那个抱抱,一口一个女婿,听得钱老吹胡子瞪眼睛,听得方博越直呼大意了,忘记带孩子来了。
钱师母怀里兴高采烈的卿儿逐渐变得委屈,委屈巴巴望着王念安,钱老无意回头刚好看见卿儿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副委屈的模样。
“卿儿,你怎么哭了?”钱老一句话立即引起钱师母的注意,钱师母也低头看向卿儿。
桌上的人见到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哭了?离得最近的师兄师姐连忙关心孩子。王念安抱着小憨豆这时也注意到卿儿哭了,她看见卿儿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委屈?吃醋?
她把小憨豆放到地上朝着卿儿伸手:“我的祖宗,吃什么醋呀。”
“你妈又不是不要你,我给你选男朋友呢。”
王念安的话引起包间里静默,大家同时抬头看向小师妹,她刚刚说什么?妈?这个孩子是小师妹的女儿?
方博越望见大家诧异错愕的样子,赶紧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这要是同门知道他知情又没早说,不敢对小师妹抱怨,敢对他抱怨。
肖绥铭指着抱着孩子的小师妹,手指甚至微微有点发抖,惊呼出声:“小师妹,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是她的谁?”上次她过来蹭饭也没说她结婚有孩子啊!
“我女儿啊,这次正式介绍给你们啦。”王念安抱着卿儿举起她的小手朝着包间几桌人挥了挥,用甜腻的嗓音说道:“大家好,我叫卿儿,刚刚一岁。”
“我妈妈叫王念安,我爸爸的名字等会告诉你们。”
桌上的人反应过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儿子的师兄师姐赶紧打量起小师妹怀里的卿儿,粉雕玉琢,眉目清秀,美人坯子!母女俩坐在一起同时看向大家时,那双眼睛如出一辙,明眸善睐,灿若星辰。
“哎呦,儿媳妇啊。”夏师兄立马起身朝小师妹走过去,热情抱起卿儿,果然小师妹的孩子长得不是一般漂亮。
钱老捂着心口,担心今日是自己的葬礼。钱师母瞧着大家欢喜的模样,心中也高兴。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子,老伴遇见卿儿的事,承受力愈发弱了,年轻人说说笑笑,有什么关系。
方博越???怎么一来就喊上儿媳妇了?“夏师弟,什么儿媳妇,这是我儿媳妇。”
“对啊,夏师哥,刚才小师妹才喊了我们家宸宸女婿。”尹师姐见夏师哥上去就喊儿媳妇,小师妹的女儿她可是提前预定了。赶紧走上前把卿儿抱到怀里,“卿儿,以后喊我妈。”
噗!!!王念安..........怎么现在还有人抢着当妈!!!
“尹师妹,你家宸宸差人家卿儿四岁,不适合。”林沛之走上前立刻把卿儿抱在怀里,出言反驳师妹。
肖绥铭走上前赶紧附和林师兄的话,直接把卿儿接过来:“对对对,我们家差两岁,正合适。”
另外两桌的人也迅速围了上来,上演抢孩子的戏码,王念安瞧着周师兄怎么也来了?“周师兄,你儿子都二十多了,你来干嘛!”周师兄家里两个男孩,一个二十多岁,一个马上要三十岁,这年龄也不能离谱成这样。
“我来看看我孙媳妇。”
在场的人...............还能这样操作?
钱老看见被众人轮流抱在怀里喊儿媳妇的卿儿,一个个当他不存在咋的?他深吸一口气猛拍桌子,走上前瞪了孽徒一眼,立马把卿儿从学生怀里抱走了。
“从今天开始有儿子的不许来我家。”说完看了一眼孽徒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来!”
王念安讪讪地看向众人,搞怪地对着钱老抬了抬手:“再介绍一下,钱老是卿儿的太爷,你们找他提亲。”
太爷!!!小师妹嫁给钱老孙子啦!一句话又把大家干沉默了。
幸灾乐祸的方博越看着在座人全部变成麻瓜的表情,甚至连周师兄这种大佬也目瞪口呆,他当初得知小师妹生孩子的那些惊吓,此刻转换成心情舒畅。
“我嫡亲嫡亲的师兄师姐们,咱们先别吃惊哈。”
“等会再吃惊,我怕你们吃惊吃饱了,吃不下饭了。”王念安预测到大家会吃惊,但也没想到大家能吃惊成这样。
她从背包里拿出厚厚的请柬,红蓝两色各一沓,随即站起来发着请帖。师姐给红色,师兄给蓝色。
“各位师兄师姐,我要办婚礼了。”
“人不到没关系,份子钱一定要到哈。”
大家听着小师妹俏皮的话沉默是金,每个人第一反应立马打开请柬看新郎---檀健次!!!
这是谁?在座的人谁也没往明星这个身份上想,全部围绕着小师妹身边人和自己身边人想,想半天也没想起有这么个人。
在座的人看了看旁边人的请柬,更加沉默了。小师妹也太懒了吧,给师姐邀请写的:嫡亲嫡亲的师姐及全家,给师兄邀请写的:嫡亲嫡亲的师兄及全家。
肖绥铭举着请柬大声冲正在隔壁桌发请帖的小师妹喊着:“小师妹,咱们能不能先说说孩子爸呀!”
“你拿出手机搜嘛!孩子爸一搜就出来了。”王念安忙着给陈师姐他们递请柬,头也没抬。
搜!!!大家统一拿出手机搜索起檀健次的名字,大家看见手机上显示的人...............屋内针落地可闻,鸦雀无声。
坐在方博越身边的何师姐举着手机递到他面前:“方师兄,小师妹的新郎是他?”
“我看是。”方博越嘴上模棱两可,心里吐槽的水能灌溉护城河了,除了他还有谁!
肖绥铭抬头看了一眼小师妹,低头看了看手机,小师妹真给自己找了个男明星啊!
“钱老,小师妹没开玩笑吧。”夏师兄错愕地举起手机,指着上面的照片看向钱老。
他倒想开玩笑,卿儿在他怀里坐着,他怎么开!“是他。”
钱老拍板的话让大家同时看向卿儿,这不会也是和檀健次的孩子吧!
“钱老,卿儿的爸爸也是檀健次?”
钱老听见肖绥铭不着调的话,怎么好好的学生全被孽徒带成这样!“你觉得你们小师妹干得出让人家当后爹的事吗?”
钱老本来是调侃打趣的话,结果他话刚落下,他看见这张桌上的学生整齐地点头..................孽徒的名声是有多差啊。
“小师妹当初在学校看帅哥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林沛之见小师妹还在别的桌,压低声音看向钱老,“两个眼睛放光,而且看一个夸一个。”小师妹这么爱帅哥的人,甘愿一棵树上吊死?
“我们隔壁艺术系的两届系草,小师妹都认识。”肖绥铭也向钱老补充,当年小师妹去食堂吃饭的路上,不看路全看帅哥。
钱老..............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王念安发完请柬走回来瞧着大家错愕的模样,她又递给方师兄一张请柬:“请我嫡亲嫡亲的师兄转交给我嫡亲的樊师兄。”
方博越..........打开请柬一看,还真写的嫡亲师兄及全家。
“我亲爱的师兄师姐们,你们怎么这个眼神?”王念安好笑地看向大家,她结个婚值得这么诧异嘛。
肖绥铭语气弱弱透着一股难以置信:“小师妹,你玩真的?”他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科研和明星怎么也搭不上边啊。
“真的真的,我们没打算公开哈,师兄师姐要保密哈。”王念安边说边拿起筷子,主动给钱老和钱师母先夹菜。
“各位师兄师姐,生孩子满月钱别忘了一起给我哈。”
大家看着手上的请柬听着小师妹的话,想笑又想哭,她到底是为了收钱还是为了结婚?
钱老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吃了降压药,不然已经倒在地上了。
“小师妹,你怎么认识妹夫的?”林沛之反应过来后,燃烧起吃瓜的兴奋劲了。
妹夫???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听见林沛之的话,不得不说他们是一个办公室出来的师兄师妹,转换速度够快。
王念安放下筷子,笑眯眯看向身侧的方师兄,方博越见到小师妹的狐狸笑,心里一紧,耳边蓦然响起小师妹软糯的声音。
“当然是当年跟着我嫡亲嫡亲的方师兄,一起追星的时候认识的呀。”
哐的一声,从天而降的大锅砸到方博越身上,方博越正想甩锅的时候,大腿立马被拍了一下,耳边再次响起小师妹软糯的声音。
“方师兄,你下次带我见见你儿子呀。”
狗旺财!!!方博越抬头看向众人,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带她看了看,至于怎么谁追谁,我可不知道。”
大家又追问起王念安恋爱细节,王念安不靠谱的话张口就来,听得钱老和方博越只顾着埋头吃饭,一句也听不下去。
“我追他,堵他家门口,堵他演出后台,堵他车前。”
“三十六计,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全用上。”
......................
大家听得瞠目结舌,他们见过追人但没见过追人追成这样。随着王念安最后一句话落下,大家哑口无言。
“宁可睡过不可放过!”
噗!钱老一口酒全喷出来了,女孩子家家,咱们还是注意点形象啊。
方博越兴趣盎然地看着一个个捂住自己小孩耳朵的同门们,当年小师妹跟着他在投资圈的时候,比这个糙的话,他听的可不少。
好好的教师节聚会被王念安整成了吃瓜现场,借着晚上送钱老回家的功夫,王念安又跑去祸祸隔壁小区的老班。
她和老班一直保持联系,老班也从钱老嘴里得知了王念安前几年失联的原因,对于卿儿是王念安女儿的事情也知道,现在看着王念安对象的照片.............沉默和爆板栗是最好的回应,本科就爱看帅哥,真给自己找个帅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漫天的鹅毛大雪,北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屋顶,雪落在朱红的宫墙,雪落在红梅之上,红墙黄瓦白雪。
梅雪两纷飞,相逢在冬季,万木冻折,梅独盛开。
肖泽撑着伞行走在故宫,独自漫步在这被初雪覆盖的故宫之中。抬首时,他看见眼前被白雪覆盖的红梅,落梅映雪,苔枝缀玉。
深秋时,金黄的银杏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飘落,诉说着岁月的流转。
她说:“锅锅,我年底要办婚礼啦!”
她说:“锅锅,你记得要腾时间哟。”
她说:“锅锅,生日快乐。”
她告诉自己的那一天,无巧不成书,恰好是自己的生日。她坐在自己对面,笑靥生辉。
那一刻,他觉得她对自己真是残忍,选在这一天告诉自己。
那一刻,他又很庆幸自己还有好朋友的身份,好像他们本就该是好朋友。
那一刻,他笑语盈盈地回应她“必须呀,不能错过妹儿最漂亮的时候。”
肖泽凝视着眼前的白雪红梅,回忆起当初和她在故宫打雪仗的场景,她说自己很像梅花。
像吗?积雪横陈,山水皓皑,玲珑天地,梅花在料峭的寒风中含情独放,凌霜傲雪,孤然绽放。
应该是吧,她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可是,他只愿拥有梅花的品格,不愿拥有梅花的孤独。孤独的在寒冷冬日里独自绽放,孤芳一世,供断有情愁。
她像是洁白的雪花,只会在冬天时与自己重逢,白到极致,淡到极致,淡极始知花更艳。
“大帅锅,发什么呆?”
熟悉清脆的调侃声响起,打断了肖泽的思绪,伞下出现熟悉的身影。
肖泽将伞默默向她倾斜,侧身看向披着白色斗篷的王念安,白色斗篷上恰好绣着梅花,白雪凝琼貌。
“当然是想我们卿儿啦。”
肖泽瞧着娇小的王念安抱着卿儿,立马伸手准备接过卿儿,“来,肖叔叔抱。”
“把伞给我呀。”王念安见肖泽要抱卿儿,于是去拿他手上的伞,没想到却被肖泽避开了。
“锅锅的臂力不至于单手抱不住卿儿。”肖泽看向王念安一脸调侃,随即单手接过卿儿抱在怀里。
肖泽一手打着伞一手抱着卿儿与王念安行走在雪地,卿儿被肖泽抱在怀里后立马搂住肖泽的脖子。
“肖叔叔,大帅锅。”
“卿儿,那你说说肖叔叔有多帅?”
肖泽听见卿儿清晰稚嫩的发音,转头看向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两个月前他见到卿儿时,她的发音已经很清晰了,现在两个月过去,词汇量是越来越多了。
“比妈妈给我讲的那个锅还大,还帅。”
“哈哈哈哈..........”王念安听到卿儿的话,噗嗤一声,笑得合不拢嘴。自己前几天给卿儿讲她太爷带着自己第一次去看锅的事情,顺便给她科普那口锅对于中国天文以及军事上的作用。
没想到,卿儿用那口锅形容眼前的锅锅。
卿儿见到妈妈笑得开心,她不知道为什么笑但是笑声会传染,跟着妈妈咯咯咯的笑起来。
肖泽....................卿儿已经被带偏了。
“妹儿啊,孩子早教很重要。”
肖泽语气十分无奈,他也算见识过王念安带孩子多离谱了。比如现在,母女两人连伞也不打,戴着斗篷上的帽子在漫天大雪中玩。
今年,她入冬病到现在才好,刚好又不老实了。
“身体好点吗?”肖泽左右两边,一大一小,咯咯咯的笑,他在中间也想笑。
“好啦,再不好该被家人啰嗦死了。”
家里最啰嗦的人当属檀健次了,拍了四个月戏,这次杀青回来发现自己病,当天把自己拖到医院做了一个全身体检,卡着时间打电话叫自己吃药。晚一分钟,冷眉竖眼啰嗦半小时。
今天恰逢周六,卿儿在家非要出来看雪,明天家里要来客人,爷爷奶奶正忙着。舅爷舅奶越临近婚礼越忙,太奶太爷也为她的婚礼忙得脚不沾地,爸爸舅舅和干妈还在工作,现在只剩下她来寻思带卿儿去哪里玩。
刚好肖泽打电话告诉自己,他又在故宫拍摄宣传视频,问她要不要过来玩。能玩又有人带孩子,她当然乐意。
雪地里印下两人的脚印,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肖泽目光看向前方,余光住着身旁的人。
“锅锅,最近工作顺利吗?”上次凛凛的事情,她后面问过方师兄,得知对方已经老实才没过问了。
肖泽闻言转头看向王念安,温柔的笑容,消融着大雪的寒冷。“很顺利,你呢?他对你好吗?”年底已至,艺人活动最多的时期,他也在活动现场碰见过檀健次,他们从未打过招呼。
“很好啊,一直很好。”王念安伸手接住白茫茫的雪花,马上要进入腊月了,她31岁的生日要来了。那个梦境结局的时间点也逐步向自己走来,前几天檀健次还在问什么时候民政局半日游,她怕缘短情长。
肖泽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惆怅与哀伤,自从他知道王念安心里的人是檀健次。他曾经私下关注过对方一段时间,了解檀健次的过往,算得上圈里洁身自好的那一拨人了,这些年更是没听说过檀健次在剧组有什么绯闻。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肖泽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转身看着她。他希望她这一生平安幸福再无哀愁。
王念安没想到肖泽如此细腻,眼神里所有情绪被狡黠灵动笼罩,她笑如冬日暖阳:“女生嘛,多多少少有点婚前恐惧症嘛。”
“别骗锅锅了,你要是恐惧是不会结婚。”肖泽转身继续朝前走,他望着大雪纷纷,一地洁白的故宫,望着雪花在天地间悠悠飘落,望着从天而落的白雪飘向它们的结局。
肖泽的思绪被这场大雪带回当年,他第一次去美国找她,当时的剑桥市也在落雪,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他在她家门口其实等了很久,那场雪纷纷扬扬落在自己身上。当时,他怕突然的来访会引得她不安,他怕她勾起往事,他怕她会有心理负担。他在门前思索了很久怎么开口,怎么安慰她,怎么让她开心。
当她和谢远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全部化为冲动且心疼的拥抱,她一脸病容的模样他现在还记得。
只要是她,他都有空。因为是她,他都愿意。
“妹儿,如果再选一次,你还会选择他吗?”肖泽望着大雪,不经意间问出自己的一丝期待。
王念安瞧着肖泽怎么还有一种清冷破碎感了?这哥不会失恋或者掉钱了吧?她望着头顶那把朝她和卿儿倾斜的伞,目光移开的刹那看见白雪飘落在肖泽另一侧肩头。
“不知道。”王念安小手绕至他身后替他拍了拍肩头的雪花,“如果还是那么早认识他,那一定是他。”
肖泽侧目看见她的小手拍着他的肩膀,听见她的话,这场雪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冷。他见卿儿一直想拿伞柄,于是把伞柄递给卿儿,笑着对她说:“卿儿,拿不住别哭哦。”
“不哭。”卿儿得偿所愿双手握着伞柄,不会用力的她一时拿不住,雨伞朝着王念安方向倾斜,伞角砸在她的头上带来一股疼痛。
“我的祖宗,疼死你妈了。”王念安蹦出半米远,揭开帽子揉了揉头顶,亲闺女下手真狠。
没有雨伞遮挡雪花飞舞在肖泽和王念安的头顶,青丝染白雪,肖泽把伞扶正笑着喊她:“快过来,头上有雪花了。”
王念安不以为然,她重新戴好斗篷踢了踢脚边的落雪。“我可是南方人,对雪有执念。”她并没有再回到伞下,而是往前跑了几步满脸笑意转身看向肖泽和卿儿,“卿儿,你要下来走吗?”
“要。”卿儿听见扑腾着小腿要下来,肖泽担心抱不住她,赶紧把她放在雪地上,打着伞跟在她身侧。
卿儿走路微微有些不稳,她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心情异常的开心,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地之间。
王念安见肖泽耐心认真带孩子的模样,她又朝前方跑了几步转身看向卿儿,鼓励她朝着前方走。漫天的风雪阻挡不了卿儿前行的步伐,切不断她对远方的渴望。
王念安抬头望着从天而至的大雪,雪落万物生,人间皆安。
肖泽凝视着前方的王念安,身穿白色斗篷的她与白雪融为一体,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格外引人注目,恰似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明媚的眼波,轻淡的黛眉。
清风一念,落雪为安,霜雪满头,亦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