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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马洋的忧虑,路擎明仅以轻蔑一笑回应:“此非吉兆乎?路氏仙门掌舵者,因修炼过度致心脉受损,幸得新炼丹药及时吞服,死而复生,此等佳话,岂非最佳广告,最耀门楣?”

马洋闻言,面色如墨,无言推门:“君请入。”

“戏言耳,勿恼。”路擎明笑颜展露,步入宽敞的办公室。

室内布置简朴,与身家亿万的仙门领袖身份不符,案几之后,一男子鼻梁上架着金丝灵镜,正凝视着灵纹光幕,闻路擎明步入,仅以眼角余光掠过,并未正视。

“闻君又是一夜未眠?”路擎明厚颜笑道,凑近路笙禾。

路笙禾未语,默认此事。

路擎明啧声,拾起案上灵笔把玩,认真问道:“君何时羽化登仙,令我承继仙基?”

路笙禾终抬首,冷笑道:“勿忧,吾已立下遗命,身陨之后,所有仙财皆赠予宗门,君无分毫。”

“哎呀,绝情矣!”路擎明夸张呼喊,身不动,笑言再启:“久别重逢,外出饮一壶如何?”

路笙禾默然,以静拒之。

路擎明审视片刻,忽起身,一脚断电,光幕瞬息暗淡。

路笙禾抬眸,目光不善。

路擎明毫无惧色,缓缓道:“君是否忘却,她临终所托何事?”

路笙禾似被点中要害,怒意顿消,倚于软榻,揉额,显露出几分疲惫。

路擎明轻拍其肩,叹曰:“知君以修炼避痛,然她已离世一年,君亦应自拔,若真猝然而逝,九幽之下,吾恐她将令君魂飞魄散,以其修为,非难事。”

路笙禾似有所思,唇角微扬:“或有可能。”

见路笙禾如此消沉,路擎明头痛,推其肩:“行吧,饮酒去,保君愁云尽散。”

路笙禾未反对。

二人离室,经前台,引小声议论。

“路宗主真乃风姿无双,胜其兄!”

“身家亿万,愿嫁之!”

“观之,似年下攻与年上受。”

咦,何来不谐之音?

众人齐鄙视言者,续议。

“胡言,路宗主乃正道,曾有仙侣。”

“何不见其妻?莫非貌陋,不便示人?”

“非也,闻其妻已仙逝一年有余,路宗主哀痛至今,守身如玉。”

“天哪,深情男儿,愿嫁之!”

“梦中或可期。”

“+1”

路擎明驾车,路笙禾坐于后座。

“旧地?”路擎明问。

“随意。”路笙禾淡淡答。

路擎明哼声,油门一踩,车影远去。

### 倾沐求职记

“名?”

“倾沐。”

“龄?”

“二十七,不,二十六又半。”

“?”

“寿辰未至,嘿嘿,尚非二十七。”

“····,应聘何职?”

“扫尘女工!”倾沐响亮答。

“啪嗒”,面试官手中灵笔落地,诧异望向眼前少女:“清,清扫?汝欲做清扫?”

倾沐轻应,见其疑惑,忙道:“莫看我瘦,力大无比,扫地拖地,处理杂物,皆无碍。”

“非此意。”面试官咳两声,缓气氛:“吾意指,汝青春年华,何以做此,观汝年少且,且为女子,何不寻更高酬劳之职?”

倾沐惑问:“更有何高薪职?”

面试官嘿嘿笑:“实言,此处顾客多孤寂,需美人相伴饮酒谈心解闷···”

倾沐即打断:“非卖笑女郎乎?非吾所能。”

面试官面色铁青:“汝方卖笑女郎,汝全家皆是,此乃正派修真之地,不涉俗色。”

倾沐见其怒,哦声,连忙服软:“非吾本意,实非所能。”

面试官以为其倔强,不在意道:“有何难,口甜些,懂撒娇,余者可学。”

“非因此。”倾沐唔声,见面试官疑惑,取其手中灵笔,当面捏为粉,掷于案,无需风助,即散。

“噫!”面试官惊视倾沐,此乃何等神力!

倾沐见其惧,尴尬挠头:“故吾不适侍奉人之职,清扫更为适宜。”

面试官欲拒,连扫尘女工之位也不敢拒,恐倾沐怒起,将其首如瓜般拧下。

犹豫半晌,面试官望向大堂安保,灵光一闪,嗫嚅道:“或有一职,更适君。”

“何职?”

“护法!”面试官坚定言:“月薪六千灵石,供餐不供宿,房贴五百,每晚申时至子时三刻,月休四日,年终有奖,如何?”

“嗯嗯嗯!”倾沐忙点头,心中窃喜,原只想做扫尘女工,于酒肆门前见招工启事,月薪四千,包食宿,正解其流落街头之困。

面试官见其乖巧,疑方才神力者非她,但见案上灵笔碎末,念头遂消。

取出入职表,递新笔,倾沐乖乖填写,面试官又伸掌:“身份证呈上。”

倾沐惊:“何需身份证?”

面试官蹙眉:“入职需身份证,此乃正派,程序不可缺。”

倾沐尴尬:“吾无身份证。”

“怎能无身份证?”面试官惊呼:“无证不可入职,无入职不得在此工作···”

言未毕,面试官见倾沐不经意间又捏碎灵笔,心惊胆战,支吾道:“无妨,身份证遗失乎?速补办,再补手续即可。”

倾沐闻言,感激一笑:“谢过面试官。”

“不客气,不客气。”面试官抹汗,心泪泪流。

手续毕,面试官领倾沐领取护法服饰,又引见同僚。众人见一娇弱女子为护法,皆嗤笑。

然,倾沐单手卸不锈钢窗,又若无其事装回,质疑之声顿消。

戌时,倾沐换上护法服,类似仙衣,束缚手脚,实战不利,非影视中西装革履仍能帅气战斗。

然为门面,倾沐唯有接受。

酒肆供餐,倾沐取一份,蹲于角落大快朵颐,两日未食,饥肠辘辘,终得饱餐,感动几欲泪下。

“嗨,倾沐?”一精神焕发青年靠近,套近乎。

倾沐不情愿放下筷,回应:“你好。”

“吾姓谭,年长于汝,可唤吾兄。”青年自介。

“谭兄,你好。”倾沐心不在焉。

另一人凑近,笑道:“倾沐,勿称谭兄,唤艳姐。”

谭兄急道:“勿信其言,唤谭兄。”

“非也,艳姐是也!”

众人起哄。

众人显然欲拉拢倾沐,倾沐自然不拒,笑问:“为何?”

“因···”一人开口,被谭兄捂嘴。

未捂者笑言:“因其真名谭艳艳,艳丽之艳!”

“噗!”

倾沐喷饭,见谭艳艳羞愤,大笑。

“艳姐,非也,谭兄,歉,非故意,哈哈,抱歉,”倾沐笑疼肚皮,欲安慰谭艳艳,却无诚意。

“可恶,汝等皆可恶。”谭艳艳嘴上责备,面无怒色,将鸡腿掷入倾沐碗中,夹走其青菜,骂道:“食吧,堵不住尔等嘴。”

倾沐收笑,望碗中鸡腿,心生感动,诚挚谢道:“谢谭兄。”

谭艳艳面微红,佯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