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倾沐言及立下灵符为据,秦永面色一沉,目光如炬,直视倾沐:“秦蛮蛮,勿得寸进尺!”
胡金荣闻言,亦是怒目圆睁,向秦永斥道:“欠债偿灵石,天道昭然,何来得寸进尺之说?”
秦永语塞,心中却因那三百多万灵石而绞痛,此数之巨,几可夺其命!
其眸光一转,忽作胸口不适状,柳红与秦悦悦会意,连忙搀扶,焦急询问:“夫君,你怎了?可是心脉不畅?”
言罢,柳红复又瞪向倾沐,语气不善:“你父心疾缠身,你竟还惹他生气,良心何在?竟如此刺激于他!”
倾沐冷笑,以讽意目光视柳红:“大婶,莫非你心智有碍?我与他已清算旧账,斩断仙缘,他心疾与否,与我何干?”
柳红一时语塞,唯有继续做戏。
胡金荣不耐,杖击地面,目光凌厉扫过众人:“无论多少,尽数交出,吾事繁多,无暇与尔等周旋。若无灵石,人命亦可,一人值百万灵石。”
秦永等人闻言,忘却做戏,疑惑问道:“何意?”
胡金荣眼神冷漠,杀机隐现:“饲我鳄妖,一人百万,汝等三人,恰好三百万!此刻起,尔等有一息时间,或付灵石,或饲鳄妖,速做抉择!”
言毕,胡金荣整个观起时辰,开始倒数。
时光流逝,苦肉之计于胡金荣无用,唯有束手就擒。
柳红岂愿饲鳄,青春尚好,欲享更多岁月:“如何是好?夫君,吾不愿赴死。”
秦悦悦亦慌忙扯住秦永衣袖:“父亲,将灵石交出吧,我亦不愿死!”
秦永自是不愿赴死,但那可是三百万灵石,非区区三百!
“十,九,八……”
“我给!我给灵石!”秦永愤然高呼,复又狠狠瞪向倾沐,言道:“即刻命人转予你!”
胡金荣放下计时,问向倾沐:“可满意否?”
未料倾沐摇头,秦永目瞪口呆,怒喝:“你欲如何?”
倾沐冷眼相望:“我需一份具仙律效力的断绝仙缘契约。”
胡金荣微愣,旋即笑道:“召吾律师前来。”
律师效率颇高,途中已草拟契约,入门即呈于胡金荣,胡金荣却示意倾沐自取观之。
倾沐阅后,无甚异议,复将契约递还律师,言:“此处添一条,三百一十三万五千乃秦永偿我还,非赠予。”
欠债偿还需,仙律难逆,赠予则异,她岂容秦永有机可乘。
秦永望着契约,怒火中烧,此女实乃白养。
昔日常以打骂秦蛮蛮为常,今其竟敢反抗,秦永愈发不忿。
但在胡金荣前,他不敢多言,唯有签字,如送瘟神般送走胡金荣与倾沐。
步出秦府,胡金荣见倾沐满面笑意,问:“欲往何处?吾送你。”
倾沐摆手:“无须,舅父,今日多谢相助,不便再劳烦,他日定当重谢。”
胡金荣不强求,笑道:“保重。”
目送胡金荣离去,倾沐审视手机中转账信息与契约,几近狂喜,近日好运连连,先是天降五百万灵石,悔于一时冲动毁之,未料又有冤大头自动上门,被坑三百余万,此等财富,何以消受?
人生,富有时亦有烦恼。
而秦府内,孙夫人见此等奇葩,联姻之心顿消,携胖儿匆匆告辞,出门便嘱咐远离秦家。
胖儿仅一瞥秦府,神色复杂。
众人散尽,秦永念及巨额损失,心痛难忍,秦悦悦却无知唤父。
怒火中烧,秦永挥手掴向秦悦悦:“皆因你,无端召回那灾星,由她去便好,你留她何为,使我失三百万!”
柳红见爱女受辱,心疼欲慰,却被怒火烧及:“还有你,自此少出闲逛,购那无用珠宝何益?明日起,尔等零用减半!”
“何故!”秦悦悦与柳红同声惊呼。
柳红不甘言道:“为何秦蛮蛮取走财富,吾等受罚?吾嫁汝,非为受苦!”
秦永面色一沉,凝视柳红,柳红心惊,强颜欢笑:“吾因爱汝而嫁,零用减半便减半,一家和睦便好。”
秦永哼声,上楼而去,需静心,勿问静为何人。
秦悦悦满腔怨怼,拉着柳红不悦言:“母,零用减半,吾如何度日?”
柳红无奈宽慰:“汝父正怒,待其气消,汝稍加撒娇,自会恢复。”
秦悦悦咬牙切齿:“皆因秦蛮蛮!”
柳红目光同样怨毒:“必寻机严惩此小人!”
胡金荣归途车内,拨通一号码,对方即刻接听,胡金荣一改秦府冷峻,笑语亲切:“小子,事已办妥,汝欠我大人情。吾刚自欧陆归来,不及饮水,便至秦府助汝妻,汝欲如何报答?”
路笙禾轻笑,淡言:“日后所需,尽管吩咐。”
胡金荣呵呵笑曰:“吾记下了。说来,吾去不去皆无妨,蛮蛮非汝所想那般柔弱,吃亏不得。汝未见她在秦府之态,比虎更凶!”
路笙禾望向电脑屏幕,画面正是秦府大厅监控,秦府之事,尽在其掌握,嘴角微扬,佯装不知:“是么?她确是了得,毕竟,她是路笙禾之妻。”
胡金荣啐了一声,挂断电话,叹曰:“年轻男女情事,委实曲折。倾沐被秦家带走,路笙禾却不亲自出面,反请吾代劳,且不让倾沐知晓,此中玄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