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位女修士大咧咧地坐在她道侣的身后,水汪汪的双眸紧盯着路笙禾在仙门赌石台上博弈。
台上三人皆视路笙禾为门外汉,纷纷下了重注,若路笙禾败北,不仅输掉本金,还需倒贴。
倾沐观此情景,心中不免忐忑,悄悄扯了扯路笙禾的衣袖,低声道:“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可不愿空手而归,反添一身债务!
路笙禾却从容一笑:“惧何?”
见他自信满满,倾沐心想或许他赌术超群,心下稍安。
然而,在倾沐期盼的目光中,路笙禾首局便华丽落败。
瞬间,他们便背负了十万灵石的债务。
这败家子!倾沐愤恨欲捶胸,早知如此,便是拼死也要阻止他。
路笙禾却不以为意,依旧笑问道:“再战如何?”
那三人得了便宜岂肯罢休,立刻欣然洗牌。
倾沐望着路笙禾淡定布局,心中暗忖,若待会儿无力偿债,便扛着路笙禾遁!
未料,那三人得意不久,路笙禾淡然一句:“胜矣!”
排面一展,竟是稀世难求的“十三绝”。
倾沐眼前一亮,拍了拍路笙禾肩头:“不错嘛,有你的。”
路笙禾微微一笑:“继续。”
接下来,成了路笙禾的独场秀。
“胜矣!”
“又胜。”
“抱歉,胜了。”
“不好意思,似乎又胜了。”
那三人不仅输光本金,还倒欠一屁股债,无奈之下,只好立下欠条。
倾沐喜滋滋地数着灵石,笑得合不拢嘴。
“不玩了,你必定作弊!”一人起身,指着路笙禾骂道。
倾沐闻言不悦,亦拍桌而起:“谁作弊了?有种拿出证据,玩不起就滚!”
“贱妇,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那男子恼羞成怒。
倾沐岂是退缩之人,正欲动手。
路笙禾却伸手拉住倾沐,面色不变:“换人,我押十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旋即有人不顾生死代之坐下,以一搏十,何等诱惑。
只可惜,此人太过稚嫩,未经世事磨砺。
路笙禾轻松给他上了一课,将赢得的灵石置于倾沐面前,堆积如小山。
“饮口水。”倾沐不知从何处借来一只灵泉水壶,递至路笙禾面前。
路笙禾瞥了那水壶一眼,满是嫌弃。
倾沐知他有洁癖,谄媚笑道:“放心,我已清洗并消毒,喝些热水,润喉。”
“下一位。”路笙禾接过水,轻抿一口,淡淡开口。
几乎整个赌石馆都围了过来,众人被这位嚣张的男子激怒,轮番上阵,却又一一败退,循环往复。
半个时辰过去,在场人均欠路笙禾灵石,厚厚的欠条堆在倾沐面前,她几乎乐不可支,若非最后一丝矜持,早已扑上去狠狠亲吻路笙禾。
这哪里是败家子,分明是棵仙途摇钱树!
“无人再战?”路笙禾望向赌石台上唯一坐着的人。
那人坐立不安,嗫嚅道:“那个,家中有急事……”
“都这般胆怯?”路笙禾嘲讽道。
闻言,场内多数人不满。
“小子,莫要太嚣张!”
“赢了钱还不知收敛,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是胡爷的地盘!”
所谓胡爷,正是赌石馆之主,曾被倾沐教训过的胡胖子。
正在围观的胡胖子被点名,望了眼焦点倾沐,欲脚底抹油溜走。
“胡爷,你来得正好,快来评评理!”眼尖者发现了欲逃的胡胖子,连忙喊住。
胡胖子无奈现身,面上带几分尴尬:“何事?”
倾沐一见胡胖子,双眼一亮,胡胖子心感不妙,只见倾沐一把拉住路笙禾,欢喜指向他:“他还未与你较量!”
胡胖子头晕目眩,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强装凶狠:“你们两口子适可而止,赢了钱就该知足,别没完没了,速速离去。”
倾沐回道:“偏不走,你奈我何?”
胡胖子怒斥:“莫以为我不敢动你!”
新仇旧恨交织,胡胖子身为男儿,怎会被女子震慑?
事实却是!
因倾沐当面拿起路笙禾的不锈钢水壶,轻轻一握,于胡胖子惊愕目光中,水壶瘪了!
胡胖子咽了咽口水,立时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嫂子,有话好说,别冲动。”
“我夫君要赌石!”倾沐指着路笙禾道。
胡胖子忙道:“赌!我亲自陪大哥!”
胡胖子拉上一名手下,与那急着回家的同门重组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路笙禾轻松获胜,胡胖子哭丧着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汗钱流失。
“嫂子,今日到此为止吧。”胡胖子欲哭无泪地望着倾沐。
倾沐抿唇不语,站起身,扭扭脖子,一脚踢出,啪的一声,背后的赌石台四分五裂。她收回腿,对胡胖子笑靥如花:“久坐不利,活动筋骨,你方才说什么?”
胡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无妨,继续。”
如此,一个下午过去,胡胖子输得一干二净,险些连赌石馆都赔了出去。
“胜矣。”路笙禾慵懒推牌,活动手指,对倾沐道:“不玩了,回家。”
胡胖子如获大赦,点头哈腰相送:“大哥,嫂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最好别来!永远别来!
这对夫妇太过恐怖,妻明着教训人,夫暗中敛财,一个赛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