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了威廉和戴文回家,方南雪也带着剩下的莲蓬还有药回去,陈正看到莲蓬眼前一亮,直接就拿了一个过去剥了。等再看到方南雪从包里掏出几包中药,神色都变了,立刻就问她哪儿不舒服。
方南雪摇头:“是补气血的,以前在美国那边认识了一个中国的道士,他们专门给开了送来的。”
陈正这才缓了神色,但仍然是亲自给她把脉,然后又把每一包药材都拆开来仔细检查过后才放心。
阿信说了句:“舅舅,你对阿雪姐姐比对我都好些。”
“你健康的像个小牛犊子,你阿雪姐姐是女孩子,娇弱些,自然我们要多关注一些了。”陈正递给阿信一个莲蓬,“快吃,还没上市的,这应该是第一茬。”
阿信顺手接过来,又另外拿了一个去和妹妹还有表哥们一起吃去了,临走时,还对着方南雪眨眨眼。
方南雪笑眯眯的指着莲蓬:“陈老师,都是你的,爱吃我明天看到了又买。”
“你有事儿你就说,你笑得太狗腿,我不习惯。”陈正一眼就能看出来方南雪有事相求。
方南雪:“陈老师,打麻将吗?”
“你学会了?”陈正脸色又变了。
方南雪:“我不会啊,我也不喜欢。那啥,卖机器的那个人他把上海逛的差不多了,没去逛的地方都是女孩子不适合去的,所以我说要不然安排他们打麻将吧。”
“哦,能打,缺几个人,你顾老师也能打。”陈正知道这个时候不要得罪人家,何况乖徒弟回了美国以后还少不了和人打交道,不能给徒弟把路堵死了。
“可是他们都不会,也不好打钱。”方南雪还提上要求了。
陈正想翻白眼,但是顾忌着自己是做老师的,翻白眼只怕不好看:“没问题,我们能教会,我想他们肯定不笨的对吧。”
方南雪见目的达成,让他和顾维民说一声,然后自己去了后面找阿信,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说话,看见方南雪去了,阿信使劲儿和她招手。
“怎么了阿信,幸亏我没把你当眼睛不舒服。”方南雪伸手拿了他剥好的莲蓬自己吃,“什么事情?”
阿信:“我听见妈妈打电话回来了,她说阿月姐姐的妈妈同意了,明天他们就一起回上海,然后应该很快就结婚。”
“啊,具体多快?”方南雪看着他,“刚刚也没听陈老师说啊。”
阿信:“妈妈说阿月姐姐想给你个惊喜,大概过两个月就结婚吧,具体哪天就不知道了,我只听到这些。”
“好吧,谢谢阿信啦,那我去前面打个电话,你们玩儿。”方南雪转身又来了前面,见到陈正正和顾维民说话,隔的老远就喊他们。
“阿雪来了,坐吧。”顾维民也在剥莲蓬吃,“阿月和你师母明天就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阿月的母亲,她会先来我们家住一晚上,后天大家一起去薛家,算是给他们定亲,预计再过两个月就结婚。”
“这么快?”方南雪觉得有点太快了。
顾维民:“薛问书不年轻了,所以薛大太太比较着急。只是阿月还是想让你参加她的婚礼,所以你看看你是按原计划走,还是等她婚礼过了你再走?”
方南雪也想参加婚礼吃席,但是如果是两个月威廉未必能等,只得说道:“那这样的话,明天就不好约威廉打麻将了,你和陈老师还是在家比较好,也好帮着阿月招待薛大太太他们。”
陈正想了想:“你顾老师在家就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再带上阿谦,反正他也会打,英语也还能听懂。”
也只能这样子了,既然事情确定下来,方南雪就立刻给戴文打了电话过去,约了明天在戴文的房间,麻将她带过去,正好顾维民家里也有两副。
“顾老师,你家怎么会有两副麻将?”方南雪也挺好奇的,“平时也不怎么见你们打。”
顾维民:“我在家的时候偶尔会和你师母还有你顾爷爷和顾奶奶一起打着玩儿,阿雪,你先前已经给了阿月很多东西了,她结婚你就不必再给了吧,你身上应该钱也不多了。”
“嗯,不另外给了。”方南雪觉得东西就那么多,阿月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和她不高兴,也不想拆开整的钱,“顾老师,我走了以后,阿月还得你多照看了,我只怕薛二哥婚前和婚后心态会发生变化。”
顾维民让她放心,且不说薛问书心态变不变,反正顾师母会经常看阿月的,只要他们有争吵,必定站在阿月这边。
如此方南雪倒是放心了很多,又再次和顾维民确认苏灵均的情况,对于这个老师,方南雪也是放心不下的。
“小苏的事情,你放心。”顾维民很显然也担心他,“我去他家里看过,他最近确实没出去,我想他也是听进去了你的话。”
方南雪点头:“那就好,嗯,明天我和陈老师还有阿谦弟弟不在家,顾老师你记得给顾师母和阿月她们说我去干嘛了,省得她们担心。”
顾维民心里浮起一丝丝伤感,自己的乖学生啊,很快又要走了,其实阿雪想让自己过的舒服是很容易的,可是她偏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别人。
方南雪见他难受,开始打趣:“顾老师,咱都这把岁数了,可不兴伤春悲秋的。”
顾维民一下就笑了:“先前我和威廉说了,他们这边每半年会送一次信回美国,以后我给你写信可以托星星电器那边捎过去,你啊,到时候可不能说再不让我们给你写信了。你老师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寄信的钱还有。”
“好,我知道顾老师自己是有工作有收入的人,也还有个很会赚钱的太太。”方南雪笑起来,“我也会尽量给你们多写几封信的。”
陈正:“妹夫其实你不用担心阿雪,她比我们想象的优秀。阿雪,我已经和阿谦说过了,你对他没意思,他说他知道了。”
咳,这就有些尴尬了,人家坐火车过来相亲,结果相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