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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纠缠,程姑娘别忘了,你还要报答我。”

崔元卿说完,依旧是抱胸站着等她回答。

程颂安咬牙切齿:“我不是报答过了?”

“我不也告诉过你,怎么报答,不是你说了算的。”崔元卿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几乎是应声而答,之后便直接走进小门。

程颂安快步走到门边,朝内喊道:“崔元卿,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崔元卿步履未停,遥遥从里面丢出一句,“此门不关,你若没说完,随时进来。”

程颂安脚下一顿,扭头便走,她才不会进他的门,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回到山居,程颂安用了晚饭,跟几个丫头讲了讲宫里的事,罗罗奴与她分离了一日,自她回来就一直在她脚边贴来贴去。

时候不早,她洗漱之后便抱了罗罗奴在灯下发呆,想着陆轻山临去时说的那句话,他的意思分明是他要做的事,会与崔元卿相悖,很有可能让崔元卿不利。

程颂安倒不是担心崔元卿,她知道崔元卿走的路是对的,而陆轻山若要与他对抗,极大可能是走到了瑾王的那方。

瑾王这个人虽有些贤名,却只是为了笼络人心,并非真正的贤德。前世瑾王起先是一直跟寿王打擂,很少有一人独大的时候,他虽是皇后一党,但出身并不高,也没寿王得宠,所以就需要扮一个贤良的样子,来招揽人马。

笼络人心、招揽人马不是动动嘴就可以的,得需要真金白银,瑾王和赵怀松可没少放任底下人放肆敛财。这样的人若登了大位,也未必会为国为民。

陆轻山善于用兵,作战骁勇,可识人却并不清,他选择瑾王,极有可能是为了跟崔元卿的私人恩怨。

崔元卿的手段程颂安是见识过的,赵怀松背地里土地兼并,大肆敛财,但是明面上仍是久负盛名的贤相,门生遍布两京十二部,前世崔元卿在这位圣人还在位的时候,将他从内阁踢出,仅用了一年时间就瓦解了他全部的势力,最后将他抄家,两个成年的大儿子斩首,其余男丁全部充军,但却留了赵怀松一条命,让70岁的他在乡间乞讨为生,且不许任何大夫为其诊病,这对体验过权力巅峰的赵怀松来说,比直接杀了他痛苦的多。

若陆轻山势必要跟崔元卿对抗,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是得劝陆轻山早日离京,远离夺位之争。

想了几种法子,始终没有恰当的,程颂安心神不宁地上了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罗罗奴的脑袋,小东西舒服的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可没过一会儿,呼噜声便停了。

罗罗奴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下,兴奋地挣脱了程颂安的怀抱,噌的一下跳下床,跛着脚往外面跑去。

外面几个人还在各自忙着,有看书的,有下棋的,也有做刺绣的,因此并未关门,罗罗奴就直接奔出门外,踏雪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孟子》追了出去。

只出去了一会儿便抱着罗罗奴回来,手中还多了几条晒干的小鱼,一边喂一边对众人道:“不早了,别绣了,仔细伤眼睛,明日姑娘还要早起入宫呢,都各自睡吧,今天我值夜。”

牡丹拍手叫道:“我正巧今日吃的多了,有些闹肚子呢,你替我值夜最好不过。”

海棠和蔷薇也不疑有他,各自收了东西,将门窗关好,便回了房。

程颂安想了一会子把陆轻山的事,又想起海棠来,对外面她们几个说了什么也没在意,以至于门窗都关上了还没察觉几个人不在上房里了,兀自在里面问道:“罗罗奴又淘气,罢了,让它闹一阵吧,今晚叫海棠进来陪我睡。”

见无人回答,程颂安有些纳罕地再问了一句:“牡丹?你在外面吗?”

还是没人回答。

窗子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了进来,隐在幔帐之后,程颂安吓了一跳,迅速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将挂在墙上的那把常练的剑抽了出来,沉声问道:“谁?好大的狗胆!”

那影子迅疾无比地从幔帐之后转了出来,夹手去夺她的剑。

程颂安早有防备,身影灵巧地侧身一躲,剑尖对准那人的后背,冷笑一声:“找死!”

自从搬来渔樵山庄,她除了吃喝玩闹,便是蹴鞠和练剑,李文宾不是高手,但武功也比一般护院高了许多,教她还是绰绰有余,一般小毛贼不是她的对手。

那人轻笑一声,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转身和出手的,人已在程颂安的后面,两只手从后面环住她,覆在她执剑的手上:“小云黛,你已经能握紧手中的剑了。”

一句话,让程颂安恍然回到十多年前,三思哥哥在山间,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告诉她:“练剑的第一步,是从握紧手中的剑开始。”

上次,她被崔元卿空手夺剑的时候,她还曾觉得令他失望了。但此刻,教她的人和伤她的人,重合在了一起,而她更倾向于认为他是三思哥哥。

熟悉的皂荚香气环绕着她,程颂安竟忘了推开他。

崔元卿将她连人带剑抱在腿上,坐在了床上,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声音就在她的耳边:“现在,可以说说报答的事了。”

程颂安的耳朵一麻,身体隐隐有些发热,立刻从他腿上站起来,崔元卿早有防备,抓着她的腰,又将她按了下来。

“崔元卿,你别乱来,我宁可死,也绝不受辱!”程颂安抓紧了手中的剑,吓唬了一句。

崔元卿不受激,手指在她唇边抚了一下,用不纯粹的目光看着她因紧张而有些泛红的脸,白里透红,像一颗熟透了桃子。

喉结重重滚了一下,唇在她的耳朵上轻轻碰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程颂安身上一麻,她最怕别人碰自己的耳朵,显然这厮深谙此道。

下一瞬,手中的长剑已经被崔元卿夺下扔在地上。

“不想要孩子了么?你的丫头为了让你要个孩子,可是煞费苦心。”崔元卿声音喑哑,落在她腰间的手也更热了。

程颂安强自镇定:“我若要孩子,何处不能弄个俊秀的小倌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