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一番话,让闫富贵的脸庞一白,露出了一丝惧意。
他意识到:坏了!
这事,自己办差了。
用粮食换金条的事情,哪能说是...宣扬的满院子都知道。
甚至,还因为这事,开了一个全院大会!
自己这不是找死嘛?
可以说,当牛桂花把这事宣扬开来时候,自己就已经不能再干了。
若是强行干下去,就算没有王平,院里的什么人,只要出去嘴歪歪一下,把这事传出去,那帽子叔叔,早早晚晚都得登自己家的门。
想到这里,闫富贵脸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同时,他又有些庆幸。
幸亏开了全院大会,让王平把这事挑破了。
否则,自己就得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三根金条,就这么没了,闫富贵的心里,又满是不甘和无奈。
电光火石之间,心中起伏了几个来回后,最终...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闫富贵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还是一声没吭,就把头低了下去。
“三大爷!...”王平接着又道:“您不用这样...您放心吧!我不会叫帽子叔叔的。
我这人心善!...嘿嘿...
别人对我再不好,我也不会想着坑人的,更不会把人往绝路上逼。”
这话让闫富贵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又抬起头,冲着王平的方向拱了拱手,脸上更是挤出了一丝,略显谄媚的笑意。
一旁,之前被闫富贵怼得,快说不出话来的刘海中,此时立刻就是满血复活。
他斜瞥着闫富贵,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老闫,现在知道了吧!
我不让你卖粮食,那是为了你好。
我这是阻止你滑向犯罪的深渊,你知道吧?”
“是!是!是!...”闫富贵连连应道:“老刘,你说的对,那个...是我把事想窄了。
还是你老刘格局高!
今天,幸亏有你和平子的提醒,要不然...
我这脑袋一热,可就犯下大错了。”
这种话,刘海中爱听。
此时的他,那气势是拉得足足的。
他先是抬起自己的大茶缸,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摆了摆手,说道:“老闫,你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嗯!...我就不追究了。
这件事到这儿,就算是结束了。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你放心...以后啊!...你不说,我不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呃!...”闫富贵愣了一下,一脸懵逼看向刘海中。
事实上,不仅是闫富贵,会场内的人,只要是听道刘海中话的,此时都是一脸的懵逼。
什么情况?
什么叫‘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二大爷,您老是在梦游嘛?
我们可还在这儿坐着呢!
就算是您两位不说,我们也知道啊?
......
大家懵了一阵儿,反应快的,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得嘞!...
二大爷还是以前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二大爷!
他这是死记硬背了一堆的话术,在全院大会这儿,生搬硬套呢!
明白过来的闫富贵,也是苦涩地一笑。
想他闫富贵,自认为是九十五号大院里,唯一的一位知识分子!
结果却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被刘海中这样的人,给拿捏了。
而且,他还不敢反抗。
至少,在今晚的全院大会上,那是刘海中说什么,他就得应什么。
否则,要是把刘海中这样的单细胞生物,给惹恼了...
他说不定...
真就把他要投机倒把的事,给捅到帽子叔叔那儿去。
......
对于自己闹了大乌龙,刘海中是一点都没察觉。
他仍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老闫,咱们再来说一说,你要骑闫解成自行车这事!”
“这车子啊!...你就别骑了!”
“我看你这腿,走路不也没什么毛病嘛?”
“何必要抢儿子的自行车呢!”
这话说得闫富贵脸庞微微一红。
他有心想把自己腿病的事说出来,可是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是生怕,惹着了刘海中。
而且,这样的事情,和刘海中也解释不清楚。
......
见闫富贵依旧没有吭声,刘海中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老闫,还有...解成往家里交钱这事。
解成的工作虽说是不错,可他毕竟是已经成了家,而且还有老婆要养!
过上个一、两年,说不定还得有孩子!
你每个月,让他往家里交十五块钱,这也有点太多了。
给你交完了这钱,他还怎么养家,怎么要孩子?
这样吧!...
每个月啊!...就让解成交五块钱得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后面的闫解成,立刻就兴奋地应道:“成啊!二大爷,我没什么意见。
爸,您放心!
每个月,轧钢厂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就把这五块钱给您送过去。”
闫富贵扭过头,狠狠地瞪了闫解成一眼。
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才语气弱弱地冲着刘海中道:“那个...嗯!...老刘啊!...
解成之前在外面打零工的时候,每个月就往家里交七、八块钱。
这...
总不能说是,解成有了正式工作以后,反而交的钱还少了吧?”
“啊!...这...”
闫富贵的问题,把刘海中问得一愣。
他咂么咂么嘴,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刘海中干咳了一声,说道:“老闫,你说的有道理。
那这样...
让解成每个月交十块吧!”
这话一说,原本兴高采烈的闫解成,立刻就是脸色一黑。
至于闫富贵,他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见自己仅仅只是几句话,就成功地压住了闫家父子,刘海中激动得,恨不能引吭高歌一番。
看来,自己提前准备话术这个思路是对的。
没有之前的准备,哪有现在的风光啊?
不行,回过头,还得找陈大河,让他再给自己准备一些。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牛桂花,在犹豫了一下后,弱弱地问道:“二大爷,那...那个...分家的事,您还没说呢?”
“呃!...”刘海中回过神来。
可不是怎么地...
今晚上为什么要开这个全院大会啊?
还不是为了要断一断,闫家分家的事嘛!
自己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