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这话一出到时把秦风着实吓了一跳。
须知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此刻这禹国的皇帝可是禹皇,自己要坐着九五之尊的位置岂不是要将他赶下去,好家伙,这可是真的要命的啊!
“陛下......”
秦风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禹皇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发明伤口缝合术以及心脏复苏术,于边关数十万将士有活命之恩,于天下百姓亦有救命之情。”
“你改革水稻种植之法,推广梯田技术,解决了我禹国粮食危机,使得百万民众饥有所食,禹国国祚得以延续。”
“你修建燕山关,制水泥,改进机床革新我禹国制造工艺,提升禹国军事能力。拒敌于国门之外,使我禹国免受战火;”
“你创火炮制作之法,为我禹国铸造神兵,于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扬我禹国国威。”
“你深入敌后奇袭幽国,俘虏幽国满朝文武;水淹三军,全歼武国精锐骑兵十数万,此一战之功绩足以媲美太祖开国之功勋。”
说到这里,禹皇的神情都不免激动起来。
就在一日前,当秦风的所有功绩被汇总起来之后,禹皇看到这些功绩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无比震惊,换做平时,这些功绩只要有一件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就足以让其封官鬻爵,青史留名。
可是这么多功劳,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不免让其有些忌惮。
自古以来朝堂之上,功高震主之人往往难以善终,禹皇亦忧虑秦风会威胁到他的统治,故而对秦风已有防备,且因为上次秦风向他索要津南的事情,两人之间已经生出间隙,因此禹皇心中并不喜欢秦风。
可这一切都在其见到秦风之后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曾经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自豪。
这可是他儿子啊,如此英雄人物是他禹皇的儿子,作为一名父亲,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出息了更让他骄傲的事情了。
秦风所做的一切,不再是让禹皇不安的缘由,而是让我骄傲的资本。
他以一己之力,救边关将士,解百姓疾苦,兴国家农业,强禹国军事。每一项功绩都足以名垂青史,每一次征战都尽显英雄本色。他俘虏幽国满朝文武,水淹武国精锐骑兵,这般英勇无畏,这般足智多谋,不正是我禹国皇室的骄傲吗?
禹皇怎能不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
随着一条条功绩的被他说出来,就连禹皇自己都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怎么样,皇儿,你还觉得自己无法坐稳这个位置吗?”
禹皇的话不由的把秦风也给搞懵了。就对方刚说的这些事情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还都是他做的,他也没有想到这短短两年时间,自己竟然就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都有这么大的影响。
“陛下,皇子所做之事还不止这些,须知其那为天地立心四句箴言早已成为天下读书人之人生信条,且那如水调歌头等几首诗词更是风靡全国,在读书人眼中皇子依然是半师的存在。”
“还有制盐之法,冶炼之法更是领先别国几十年,如今只要给我们禹国时间,我们绝对可以成为三国,不两国之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赵甄此时也是一脸的兴奋,看着秦风的目光中都冒起了小星星。
但是秦风听到之后却是连忙推辞,好家伙我现在可是只想尽快回到清风村,每天晒晒太阳钓钓鱼,你们这一说我还怎么回去啊!
于是连忙开口对着赵甄说道:
“哎呀!太子您过誉了。此等功劳可都是陛下和您等一众大臣全力推动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兄,以后称呼再下赵甄即可,太子之称怕是要易主了。”
“不错,陛下,如今风儿的身份已经确定,您看着太子职位是不是可以从我闺女头上摘下去了。”
说着一脸心疼的拉过赵甄,大手在其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
“闺女啊,这些年辛苦你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看着秦风的赵甄忽然感觉到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双眼不由的泛红,最后竟然直接扑到秦轮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正如秦轮所说,赵甄作为一个女儿身,这些年一直被皇帝当做太子培养,每天不光要处理各种事务,更是要时刻提防自己的身份泄露。
十几年来,她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天无数沉重的担子压在她并不宽阔的肩膀之上,让他都有一种窒息感。且生活在这帝王家,皇帝太子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她何曾享受过如同现在这样来自父亲的亲切关怀,这一刻所有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所有的委屈也在这一刻释放。
秦轮看着怀里已经哭成泪人一样的女儿,也是同样双眼泛红,一边轻轻的搂着女儿,一边小心的安慰着。
就连禹皇此时也感觉喉头有些发酸,赵甄这些年可是一直跟着他的,他是看着赵甄一点点一点点的长大,对于这个“太子”他也是极其宠爱。
此番见到其痛哭,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秦风身上,一想到秦风这十年时间漂泊在外又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看向秦风的目光也多出了浓浓的愧疚。
特别是想到直到现在秦风都还叫他陛下,并未称呼一句父皇,心中更是隐隐作痛。
而这一抹愧疚以及没落正好被秦风看在眼中,秦风下意识的就被那双眼睛吸引。
此时禹皇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早朝廷之上的那种锐利和深邃,有的是浓浓的爱恋,深深的愧疚,以及一丝丝的期盼。
就是这样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就是这一道炙热到了极点的目光,仿佛一枚子弹一般集中了秦风的内心深处,一种他活了两世都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在这一刻却是如同爆炸一般充斥了他的脑海,胸膛。
“这难道就是父爱吗?”
这一刻,原本一直感觉自己是听别人故事的秦风整儿也愣住了,且双眼也不知何时同样噙满泪水。
父子俩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彼此看着对方,但又好像说了无数句话一般。
良久之后,秦风的嘴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