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才刚被刘备提拔为了治中从事没多久,他本打算埋头苦干、大展宏图,却没想到刘备突然又把他调到了江阳。
彭羕感到自己很委屈,付出了那么多,得不到领导的赏识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发配到了边疆。
但刘备态度如此强硬,彭羕也没法再跟他理论。
出了府衙之后,彭羕并没有直接回家收拾行李,而是在外面徘徊了起来。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法正。
彭羕由于之前在益州一直不受刘璋待见,后来还被贬为了奴隶,所以他根本没什么关系背景。
就在前不久,法正单独找过他,说会给予他大力帮助,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现在对于彭羕来说,能帮自己的人也只有法正了。
想到这里,彭羕便径直朝着法正家走去。
由于彭羕之前来过法正家,所以他早已熟门熟路,很快便找到了那里。
“哥哥,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彭羕一见到法正,便苦苦哀求道。
法正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彭羕所为何事。
“贤弟啊,你怎么了?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法正安慰道。
彭羕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又说道:“刚才主公找我谈过话了,说要让我到江阳去担任太守之职。”
法正一听这话,也感到一阵匪夷所思。
这彭羕治中从事当的好好的,怎么刘备又要把他调走呢?
莫非是彭羕犯了什么错误?
亦或是得罪了刘备?
还是另有原因呢?
法正连忙问道:“贤弟啊,你这才担任治中从事没多久,主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把你调离啊!你是犯了什么错误吗?”
彭羕摇摇头道:“我自从当上了治中从事之后,便一直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不但脚踏实地、一丝不苟,而且还尽职尽责、任劳任怨。”
“那你是得罪了主公?”法正又问道。
彭羕苦笑道:“我平时讨好主公还来不及呢,又哪敢得罪他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你自己知道吗?”法正追问道。
彭羕一脸委屈地道:“主公说有些人到他那里告我的状,说我得意忘形、目中无人。”
法正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是何人告你的状吗?”
彭羕摇摇头道:“不知道,主公也没提具体是谁。我说让主公把告状的人找来当面对质,结果主公不但不同意,还发火了。”
法正不再说话,坐在那里沉吟起来。
虽然自己没见过彭羕在府衙里是什么表现,但如果说他得意忘形、目中无人的话,自己是肯定不信的。
彭羕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如今只是当了个小小的治中从事,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连得意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忘形了。
彭羕平日里只是在刘备身边整理文书,也不跟什么人打交道,又怎么能谈得上目中无人呢?
很显然,这是别人在刘备面前诋毁彭羕。
这彭羕的命可是够苦的,当年在刘璋手下就被人诋毁,如今转投了刘备依然是这种遭遇。
那么到底是谁诋毁彭羕呢?
诋毁他的人目的又何在呢?
彭羕的官职并不高,也没有触碰到谁的利益,所以诋毁他的人并不是针对彭羕,而是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法正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是他?
自己之前拉拢彭羕,想让他帮着自己对抗诸葛亮。
世人都说诸葛亮神机妙算、神鬼莫测,莫非他察觉到了?
嗯,一定是他!
谁没事会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不去啊,分明是针对彭羕幕后的主子。
目前自己正是用人之际,彭羕年富力强,也能够很好地为自己所用。
如果真的就这么把彭羕给调走了,自己无异于痛失一臂啊!
不行,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彭羕留下来!
想到这里,法正又正色道:“贤弟啊,你先不要着急,你先回家等着,我去找主公帮你说说情!”
“那就谢谢哥哥了!”
彭羕拱手一揖,便起身离开了法正的府邸。
法正一个人静下来精心组织了一番语言,又来到了成都府衙。
此时刘备正在那里暗自思忖着一些事情。
“主公,给您按摩的时间到了,呵呵!”法正一见到刘备,便满脸堆笑地说道。
刘备点了点头,起身跟法正进入了内室。
二人坐下之后,法正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帮刘备按起了大腿。
“主公,这力道怎么样?”法正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嗯,还可以。”刘备回答道。
法正又道:“主公,您这大腿的髀肉可是明显见少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的!”
刘备笑着道:“这都是孝直的功劳啊!”
“哎?主公客气了,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实在不足挂齿。对了主公,您最近身上有没有再长火疖子啊?”法正一脸关心地问道。
刘备讪笑着摇了摇头。
“主公,您要是长了的话,可一定要跟微臣说啊,千万别不好意思!不管长在哪里,微臣都能帮您吸得干干净净的!”法正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道。
“嗯,知道了。”刘备有口无心地应道。
过了一会儿,法正又试探着问道:“主公,微臣听说您想把彭羕调到江阳去,有这事吗?”
刘备不禁看了看法正,问道:“孝直啊,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法正又问道:“主公,彭羕不是在您手底下干的挺好的嘛,为什么要把他调走呢?”
刘备也不想跟法正解释太多,索性说道:“有不少人跟我告状,说彭羕这个人得意忘形、目中无人。”
法正顿时乐得前仰后合起来。
“怎么了?你笑什么啊?”刘备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跟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当年彭羕被小人诋毁,那帮小人也是跟刘璋说的这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儿新鲜的词儿都没有。”法正煞有介事地说道。
刘备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是在诋毁彭羕,他根本没有得意忘形、目中无人?”
法正连忙道:“微臣在益州呆了这么多年,每个人什么样,微臣简直是如数家珍一般。彭羕是个很有理想的人,一个小小的治中从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得意呢?再说彭羕平时总是跟您打交道,也不接触外人,难道他会不把您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刘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法正又道:“微臣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怕主公真把彭羕调走,人们会说主公与刘璋一样,也喜欢听信小人谗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