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啊,要不你就离了吧!去山沟子再找个好的,出俩钱肯定能买个好女婿。”
吕胜男大伯娘最先受不了了,她家老吕被这事儿牵连不轻,受了处分不说,要再这么下去,她男人连工作都得丢了。
其他人没说话,但都看向了吕胜男,意思很明确,也想让她放弃。
“不行,我就要这条狗!”
猛一捶茶几,吕胜男蛄蛹着站了起来,“明天我找人收拾那帮泥腿子去。”
她对刘胜利的感情很复杂,三十岁遇见十五六的小奶*狗,那也是真心喜欢过。
当人看的那种喜欢,她还托人去靠山屯报过信,让人来参加婚礼呢。
是后来,掌控欲从chuang上蔓延到了床下,心理也越渐扭曲,刘胜利在她这里慢慢变成了wan物。
如今wan习惯了的宠*物跑了,她不习惯了,全身都不自在。
第二天,刘铁柱拉着一车的‘宣传员’刚到屠宰场门口,五六个拿着棍子的小混混就冲了过来。
刘铁柱没敢让他们靠近,怕惊到毛驴和婶子们,跑几步迎了上去。
想到了可能会有人找麻烦,他都和婶子们排练好了。
有人去找公安,有人大声喊救命,还有人跟在刘铁柱身后,逮着被放倒的人一拥而上,专挑那要命的地方下黑手。
等公安到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都哭了,可算盼来救命恩人了。
刘铁柱做完笔录后,照旧带着婶子们到处宣扬。
这帮宣传员能力很强,这几天打听到不少吕胜男亲戚的单位。除了屠宰场、公安局,还去了罐头厂、百货大楼等地方。
一天一块五的工资,还有餐补,她们卖力的很。
效果很显着,吕胜男的亲戚们又齐聚到了吕胜男家里。
“胜男啊,算了吧,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男人有的是,你何苦就要那个骷髅架子呢!”
“是啊!拿上百十来块钱去山沟子里,都得上赶着求你要他,啥男人没有……”
“够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得吕胜男心烦不已,她本来就担心那几个小混混把她交代出来呢,现在这些怂货亲戚又都上门来吵她,真是烦不胜烦。
以前亲戚们团结那是因为没有大矛盾,抱着团互相利用,如今自家利益受损,谁还能忍着。
“嫂子啊!这胜男也该管管了,四十多岁的人了,咋还一点事儿都不懂呢?”
“办公室里传的乱七八糟的,我领导都找我谈话了,再这么闹下去,我这厂长秘书也不用干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站起来一踢茶几,甩手走了。
“你跟谁俩呢?”
吕胜男要追上去,她妈死命拦着。
“你他妈就是个自私鬼,以后咱俩家各不相扰,别来往了!”
小伙说完,猛的拽开房门。
“这是吕胜男的家么?”
两个公安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继而上前了两步,亮出了证件。
“我们是城南分局的,吕胜男涉嫌雇凶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
城南分局,楚东方刚调过来的单位,虽然由原来的武装部一把手变成了行动队长,但是向上的路宽了。
“队长,有人找你!知春路分局的。”
同事带进来一个人,楚东方一瞧,乐了,这不是吕胜男她大伯么。
“吕队长啊?有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吕胜男她大伯一看见楚东方脸都绿了,他还没忘记这损兽儿审问他时的下作手段呢。
今天本来是想找人通融一下,放了他侄女的,现在也别想了。
吕胜男大伯转头就走。
“哈哈……”
身后传来楚东方肆无忌惮的笑声,吕胜男大伯气的差点撞到了门。
但是让他更气的还在后边呢。
刘铁柱是打定了主意让他身败名裂,让刘丰春这个文化人写了篇文章,他花了俩钱刊登到了市报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红兵’这个名字可算是彻底出名了,连带着吕家的一众亲戚都人们骂了个遍。
这时候的正义之士可不是后世的键盘侠,光说不练,那可是真付诸行动的。
吕胜男她家的那栋楼被人泼了不少粪,还刷了大红字,什么老妖婆转世,恬不知耻,去死,各种骂人诅咒的话。
还有去公安局拜访局长的,当面指责他御下不严,纵容手下知法犯法。
市报的记者也出动了,去公安局和屠宰场做了采访,挪出专门的板块,连续刊登报道此事。
重大的舆论压力下,上边下达了从重从严处理此事。
吕胜男雇凶伤人是证据确凿的,侵犯他人人身自由罪证据不足,但是因为上边下了命令,公安们下了大力气走访调查,连当初给刘胜利治疗的医生都找出来了。
最后全部定罪,判了五年。
吕胜男大伯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包庇纵容亲戚犯罪,但也一罪两罚,继受处分后又被局里开除了。
吕家的其他亲戚也都受了影响,虽然没被开除,但在单位也被排挤了。
吕胜男父母受不住打击,齐齐进了医院,没人照顾的他俩窝在病床上哭的鼻涕眼泪一大堆,后悔没有早点拦着他们闺女。
但悔之晚矣!
刘胜利对去城里很抵触,刘铁柱就没让他去办离婚。快严打了,估计吕胜男是出不来了,等丧偶就是了。
至于吕胜男父母养老问题,还有家产分配,倒是都不用担心。
家产他们不想要,法律上的赡养义务更是很多漏洞可钻,俩人要是敢靠上来,那是自己找死。
事情告一段落,前尘往事在时间的长河里消磨远去。
日子安生的过了三年,刘胜利曾经受过的伤已慢慢淡忘。
从鸡棚里走了一大圈,又去巡视了下那几个马上要下崽儿的老母猪,刘胜利摇着蒲扇,躺到了树下的摇椅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收音机里评书节目播完,刘胜利手里的蒲扇也停了,边回味着边酝酿睡意。
如今他就住在山上,帮刘铁柱守着养殖场,衣食不愁,日子过的踏实惬意。
村里给他分了宅基地还有田地,他都给了刘冬。
侄子门前站,就不算绝户汉。
和刘铁柱上辈子一样,他就打算让侄子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