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
李侃原本在地上打滚闹的不亦乐乎,看着被人抬进来的李洽顿时消停了。
“哎?皇叔这是怎么了?要死了?”
李若弗看着满脸白粉的李洽也不明所里,但是听李侃这么一问,顿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李漼见李洽这么瘫软着被人抬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听到李侃这么一问,狠狠的剜了眼童言无忌的李侃:“你给朕闭嘴吧你!”
李侃怎么可能闭嘴,刚刚还跪在地上哭诉怀王李洽呢,现在正主来了,李侃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李如梦一个眼神,只见李侃一个飞身跃起,李漼还没走到李洽面前呢,李侃就已经扑进了李洽的软轿,华丽丽的躺在李洽的身上,一副哭丧脸的看着李洽:“皇叔!皇叔你不能死啊!”
李洽本来就是装病,这下被李侃这么狠狠的生扑在轿子里,差点没被李侃给压的喘不了气了,嘶哑着嗓子还得装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你要压死本王嘛?”
一旁的王宗时听到李洽说话,双眼立马放光:“哎哟!您看看,还是郢王有福气啊!一碰到怀王,怀王都能说话了!”
李漼:“什么?怀王不能说话了?”
王宗时摇摇头:“哎,陛下是不知道啊,老奴和同昌殿下在怀王府的时候,怀王就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了,话都说不出来了呀!可是急死人了。”
王宗时一喜极而泣的欢喜样子:“没想到啊,郢王一碰怀王,怀王就能说话了呢!看来怀王这杯下着心神不宁的病也快好了吧!”
李侃听到王宗时的话,感受的到自己身体下那个皇叔强劲的心跳,心中暗暗的吐槽:心神不宁?我看你是心眼儿不宁吧!
李侃死命的拍着李洽的背,又是一顿狗哭狼嚎般:“什么?我的皇叔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皇叔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跟着侄儿那些府兵一起去了,侄儿可只能把你们葬南山葬一起了啊!”
李洽的耳朵都要被李侃给吼聋了,原本抹了滑石粉的脸也被李侃给蹭了不少下来,脸上可以说一块黑一块白的,李如梦和李若弗盯着看还觉得有些有些瘆人。
李洽实在是不能再装病了,要不然迟早被李侃给整死在这宫里,但是挡着皇帝的面,李洽还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向李漼求救:“皇兄,侃儿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李漼给王宗时一个眼神:“把他拉开,跟怀王这么抱着算什么样子?”
王宗时上前想拉李侃,被李侃瞪了一眼:“怎么?本王心疼皇叔还不行了?皇叔去本王庄子上掳人都可以,本王不计前嫌跟皇叔亲近一下怎么了?”
王宗时就知道,眼前这两位,不,眼前这几位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自己是根本不能插上手的,既然打不过,那就只好也加入了。
只见王宗时一摆手一跺脚:“郢王啊,您就下来吧,让怀王喘口气好跟陛下好好说说这件事才是!您这么压着怀王,怀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李侃转过头,对着李洽的耳朵大声说道:“皇叔!你真有三长两短的本王给您送终啊!放心!安阳出嫁的时候本王就说了,怀王府的事就是我郢王府的事!我管你,皇叔莫急。”
李洽倒是也不急,就是疼,耳朵疼,背疼,身上被李侃压的骨头疼。
李洽试着推了推,没想到李侃扒着软轿就是不动还高声喊道:“皇叔莫急,本王定会替安阳好好照顾皇叔的!”于是更加用死力的坐上了李洽腿上的,还不忘来回搓了搓,疼的李洽实在受不了,用尽全力的推开李侃就站了起来:“行了!本王暂时死不了!”
李如梦一声惊叫:“哎呀!看来侃儿真是皇叔的福星呢!父皇您看,刚刚皇叔话都说不出来,如今都能站起来了!”
李漼看着变戏法一般站起来的李洽,欣慰的点点头:“是!脸色也好多了!”
李洽痛苦的闭上眼睛。脸色能不好嘛?原本涂上的滑石粉都被李洽给蹭掉了!
但是李洽还是笑着说道:“哎呀!还真是神清气爽了很多呢!想来是因为见着皇兄了吧!”李洽可不能将好处给了李侃。
李侃也不管不顾的走到李洽面前探头一看,憨厚的笑着:“父皇,看来皇叔真的死不了!孩儿不用给他送终了!”
李洽刚想陪着笑一笑,李侃脸上的笑容却立刻消失了:“那皇叔跟父皇说说,为什么要去侄儿的庄子上假扮野人掳了侄儿和皇长姐还有安化派过去修缮庄子的府兵吧。”
李洽体会到了李侃的变脸比变天还快,却不紧不慢的问道:“什么?野人又去掳了你庄子?”
李洽转身就一副痛心疾首的对李漼说道:“皇兄,金吾卫进了南山了,难道一点野人的消息都没查出来吗?侃儿庄子又被掳了?”
李侃一听李洽想转移话题,连忙问道:“怎么?皇叔是真生病把脑子都病坏了吗?皇叔还给皇长姐写信威胁我皇长姐呢。怎么?我们三个府上的府兵,皇叔掳去了还想说是他们冲撞怀王府的事情,皇叔这么快就给忘了?”
李侃自然是不依不饶,李洽却悠然自得的样子:“侃儿说什么呢?什么信?”
李侃走到李漼书桌前一把将那信举起来:“怎么?皇叔的亲笔信就这么矢口否认怕是不好吧?”
李洽依旧一脸困惑的样子,环顾四周,最后将眼神停到了李漼的身上:“皇兄,到底怎么回事啊?侃儿说的这都是什么事情?”
被李洽这么一问,李漼顿时也一头雾水起来,看着李洽一无所知的样子也怀疑起这件事的起始来,对李侃说道:“把信给你皇叔看看。”
李侃将信递给李洽:“哼,皇叔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又来毁灭证据吧?”
李洽一把拿过那封信,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突然笑了出来:“侃儿啊!这是谁模仿的本王笔迹啊?如此拙劣手法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