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幼便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李如梦幽幽的说道。
韦保衡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笑了笑。
李如梦好奇的问道:“怎么?不信?”
韦保衡摇摇头:“信。”脸上却没有半分相信的神情,只是礼貌的微笑着。
李如梦觉得无趣,两个人事情聊完了好像又找不到其他的话题,韦保衡也不辞行,李如梦又不好意思赶人。
正在这个时候李侃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没看到坐在角落的韦保衡,李侃就大声问李如梦道:“皇长姐,温凉跟咱们的人接上头了。”
李如梦脸色不对的看着李侃,李侃还不明就里的问道:“怎么了?皇长姐脸色不太对,不舒服啊?”
坐在李侃身后的韦保衡才说声道:“温将军倒是兵贵神速,陛下交代的事情这么快就去南山了。”
李侃这才明白自己又把事情给办砸了,至少是又无意泄露了皇长姐的安排。
李侃连忙表演了起来:“韦老师?韦教习?这个时候您怎么在皇长姐的书房里?”言外之意你还不走?
韦保衡缓缓站起来,对李侃行礼道:“郢王殿下,臣来跟同昌殿下谈事情。”
李侃回过头看了李如梦一眼,李如梦点点头才放心的转过头对韦保衡说道:“哦!对,是西北的事情吧?”
李侃知道,韦保衡的叔父韦介在西北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要是没有他们韦氏的帮忙,西北的事情查起来也没有这般的快。
李侃:“如今查的怎么样了?真是我那皇姑奶,真宁大长公主搞的事情?”
韦保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李侃的问题,只好看了李如梦一眼,原来李如梦也没有什么事情都给自己最喜欢的弟弟说啊!
李如梦干咳了一声,接过李侃的话说道:“姑奶牵涉其中,但是不一定就是背后庄家。”
李侃目瞪口呆:“什么?还有更大的背后庄家?谁?”
李如梦看了韦保衡一眼,轻轻的摇摇头:“目前还未可知,蕴用还在继续查。”
韦保衡知道了,李如梦确实不想让这件事蔓延出去,就像是她也不想让南山那边的事情讲给自己听一样。
李侃听了李如梦的话转过头就问韦保衡:“那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去查?”
韦保衡有些尴尬,李侃如此明显的赶人自己要是不知趣的话也太没有为人臣的自觉了。
韦保衡连忙看了眼李如梦,轻声问道:“那......殿下,臣就告辞了?”
李如梦知道李侃有事情要跟自己说,也只好对韦保衡说道:“好,你那边有进展再来找本宫就是。”
韦保衡点点头,有些不舍的样子看了看李如梦,也对李侃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等韦保衡走远,李侃才开口问李如梦:“皇长姐,我知道他跟父皇求赐婚被应允了,但是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如梦被迂腐的李侃给气笑了:“你跟着他学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太好啊?”
李侃知道李如梦和韦保衡刚刚坐的那么远,肯定并没有什么逾矩的事情,还是不服气的说道:“反正皇长姐一天没有与他成亲他就一天不是我姐夫,不能霸占我的皇长姐。”
李如梦摇摇头:“说吧,怎么回事?刚刚看你进来气喘吁吁的说接上头了?”
李侃这才想起正事来:“对!庄子上的人给我送信来了,说威山带的人过去已经安定好了,威山一到,温凉的人也过来了,应该是这出城的路上都有金吾卫暗哨。”
李如梦倒是不意外:“金吾卫本就是巡街搜查的一把好手,他们出城也是为了有所防范,要是不安排暗哨才奇怪吧?”
李侃点点头:“是,反正他俩接上头我就放心了,今晚金吾卫驻扎在南山下,说是明天一早进山,估计啊,也是温凉放出来的烟雾弹,他们驻扎之前应该就派人进山了吧?”
李如梦点点头:“是,要不然威山带精锐过去干嘛?就是想看看金吾卫进山是不是也跟他们进山一样莫名其妙的人就不见了。”
李侃兴奋的说道:“早知道我也跟过去了,还真想看看南山里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
李如梦却一脸严肃的说道:“父皇将秋猎的事情都交给你来筹备,你怎么还这么一副闲散的样子?你进山了谁来筹备秋猎?”
李侃摆弄着自己的玉坠:“秋猎的筹备都是内侍省在准备,通知兵部做好安防就是了,那些事情都是王宗时早就安排了的,我最多就是定个扎营的场地,圈个狩猎的场地。再说,还有皇长姐安排咱们自己的事情,南山现在能不能进都还不好说呢,秋猎的筹备还不急。”
李如梦见吊儿郎当的李侃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生气又有些觉得他说的话还有些道理,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说道:“那你也不能现在就进南山,先等温凉和威山传回消息了再说。”
李侃撅着嘴笑道:“知道知道,我就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父皇好不容易给了我个大差事我还能办砸了不成?皇长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坏了南山那边的事情。”
想了想,李侃又问道:“皇长姐,听韦保衡刚刚的意思,他不会猜出南山的事情跟咱们有关系吧?”
李如梦轻叹一声:“跟你说了多少次,说话做事都要谨慎,今天这件事要不是你不事先观察就多嘴先说,也不至于他听出端倪来。”
李侃有些着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我去追上他,叮嘱他几句。”
“你回来!”李如梦连忙唤道,生怕李侃一个冲动真跑出去跟韦保衡再多说多错。
李侃转身看了看李如梦,疑惑的问:“皇长姐也有什么要叮嘱他的吗?”
李如梦心情复杂的看着李侃,问道:“你去嘱咐什么?”
“嘱咐他别乱说啊”
“他不会。”
“皇长姐,何以见得他就能守口如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