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肯定是人为了。”李如梦毫不迟疑的说道。
李侃也点点头:“威山回来也这么说,怀疑山里藏了不少人,问第二批该如何安排?”
李如梦沉吟了,第一批全军覆没,第二批再用同样的办法进去的话肯定也是重蹈覆辙,这样再多的府兵也经不住如此的送死方法。。
“让他们休整一下,探查地形后再做后续安排。”
李如梦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正好看到下值的温凉,却默默的将车帘放了下来,对坐在身边的李侃说道:“你跟温凉说下,南山的事情先按兵不动。”
李侃还不知道韦保衡已经求得了赐婚的事情,撇了撇嘴:“皇长姐又不是不算认识温凉,让人送个信不就好了?”
李如梦没有说话,李侃看了看情绪不对的李如梦,侧头问道:“皇长姐跟他为了韦保衡的事情吵架了吧?”
“要说我,我也生气,皇长姐送别的弟弟却从来不送我的话,我肯定冲上门来跟皇长姐讨个说法!”
“不过这温凉倒是沉得住气的,他来给我上课的时候也挺认真的,一句都没提起那件事呢。”
李如梦不想再多说,看了眼没准备停嘴的李侃:“人家都知道闭嘴不提,你倒是说的津津有味的。”
李侃听出了李如梦警告的意味,立刻闭上了八卦的嘴。
回到同昌公主府的时候,微烟一边扶李如梦下车的时候一边说道:“殿下,威山和温将军已经在书房等着您了。”
刚刚才跟温凉拉扯一番,没想到他还能收到消息后能立刻赶到,李如梦还有些意外。
李侃早就下了车,听到微烟的这句话,赶紧对李如梦说道:“皇长姐,看来是威山把消息给了温凉。”
李如梦点点头:“自然,本宫让他和威山沟通南山的事情,他们之间互通有无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进书房的时候,威山和温凉都站了起来,行礼问候道:“殿下。”
李如梦看到温凉的双眼还是通红的,很明显刚刚离开之后肯定是哭过,想到这里李如梦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对两人说道:“先坐,微烟,上茶。”
威山有些受宠若惊,之前到书房听训的时候从没想过还能喝到茶,接过微烟递上来的茶还有些不知所措:“多谢殿下!多谢微烟!”
温凉没有接,微烟就将茶杯放到了他旁边的茶几上:“温将军请。”
温凉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没等李如梦坐稳喝一口茶,温凉就说道:“殿下,臣是被威山从兴庆宫直接拉过来的,在路上知道了府兵进山消失的事情,这件事太蹊跷了,所以臣觉得府兵再进山不可取。”
李如梦看着温凉发红的双眼问道:“温将军可有什么好法子?”
温凉一字一句的说道:“金吾卫巡山。”
在座的几个都有些惊讶,本来离秋猎还有段时间,金吾卫这么早就进去巡山,怕是不太好。
威山也有所顾忌的问道:“温将军,金吾卫能如此调遣出长安啊?”
李侃却来了兴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狐假虎威!”
温凉对李侃点点头:“郢王殿下说的对,就是狐假虎威。”
“既然山里发现了府兵的动静,他们不仅动手了,还一点痕迹都没留,处理的很干净,说明对方早就有准备了。”
“如果还是用府兵,一来你们的人不能搞大动静,二来,要是出了事情你们还是只能吃哑巴亏。”
“所以,臣觉得,用陛下秋猎的名号去南山,那就还是要用陛下的名号进山巡视才行。”
温凉一说,众人都点头,李如梦有些担心:“要是金吾卫也惨遭不测的话,该怎么办?”
温凉笑了笑:“那就看那南山里的人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李侃也笑了:“金吾卫出城肯定是要报备父皇的,他们要是出事了,那派兵进山可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怕是怀王如今也不敢搞这么大吧?”
李如梦点点头:“也好,本宫在金吾卫后面再加派一队府兵,由威山亲自带队,到时候和金吾卫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温凉点点头:“那,如今我们就只缺一个让金吾卫进山大理由了。”
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总不能将三家府兵消失不见的事情给捅出来,以此理由让金吾卫进山吧......
李如梦轻声对李侃说道:“侃儿,你不是在南山附近有个庄子吗?”
李侃:“是啊,那庄子就是守着几十亩的果树,一年四季也没什么事情,倒是清闲自在,皇长姐想去住了?”
李如梦摇摇头:“今年怕是要借你那庄子一用了。”
李侃无所谓:“皇长姐要用只管拿去用就是,不过,皇长姐如今跟我说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
当天晚上,李侃就进了宫,跪在李漼面前又是一顿痛哭流涕:“父皇!父皇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儿臣那个庄子,被南山里的野人给糟蹋的破乱不堪!儿臣现在都觉得害怕啊!南山竟然有野人!那些野人怎么就知道跑进儿臣的庄子里抢粮食和银钱啊!抢完了还将儿臣的庄子给砸了!”
“是不是怀王皇叔在山里养了这么些人,想着上次儿臣去怀王皇叔府上拿了他的茶叶心中不忿来报复儿臣的啊!”
李漼也是傻眼了:“南山怎么会出野人?”
李侃信誓旦旦:“儿臣的那些家奴全都看到了,那些个野人抢了东西全部都跑进山里去了!”
李漼赶紧让人将怀王叫进了宫。
李洽自然不知道李侃这么一闹是为了什么,但是南山有野人的事情要是认下来,皇帝说不定就不会在南山秋猎了也说不定呢!
李洽决定认下这件事来:“皇兄,南山确实有野人。”
李漼双眼一瞪:“什么?朕怎么不知道?”
李洽只能闭着眼睛瞎编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弟也是拿到地契派人去看建寺庙的风水的时候才知道。”
李漼刚想继续问,李洽又说道:“臣弟没有呈报是想着看看那山里究竟有多少野人,如今还没有个数,也不好跟皇兄交代。”
李侃更是哭的撕心裂肺:“父皇!!!!您听听皇叔的这话啊!他山里有野人他还不管!父皇要是去秋猎,儿臣要是给父皇猎个野人回来,父皇是不是还以为是儿臣弄虚作假啊!”
李漼袖子一甩:“休的胡闹!猎什么野人?你还想猎什么?”
李洽一听李漼话音,连忙说道:“是啊!南山的野人这事是臣弟没办好,但是如今秋猎快到了,野人也一时半会儿清不干净,为了皇兄的安全,臣弟建议还是按往年一样,去西山办为好!”
李侃一听李洽上钩了,又趴在递上哭起来:“父皇!!!!怀王皇叔就是欺负儿臣!!”
李洽:“本王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李漼:“又来?”
李侃抬头,指着李洽就一顿数落:“皇叔不仅欺负儿臣!皇叔还想欺负父皇!”
李洽头都大了,欺君之罪可不是谁能够承担得起的:“侃儿!你可不能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
李侃喷着唾沫星子对李洽吼道:“皇叔还敢说自己没有欺负父皇?”
“父皇!!!”
“怀王皇叔欺负儿臣也就罢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庄子,被人抢了也就算了!”
“可是怀王皇叔竟然想让父皇去西山秋猎!”
“南山有野人,说明南山肯定有西山没有的猎物啊!怀王皇叔是不是想独吞拿南山里的珍禽异兽啊?”
李侃这么一说,别说皇帝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