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豆豆终于停下,声音都有些虚弱无力,连带着厌酒都觉得腿软发虚,被司雾一把扶住。
——他的身体从小就被病毒药物刺激,虽然可以说是激发了潜能,但对身体非常有损,尤其是这次,那个药物掺杂了大量的丧尸病毒,他的身体差点撑不住突破十阶的能量爆发,体内的细胞经脉破损的十分严重。
——同时,大量的能量冲击了大脑,差点导致脑部损伤,这也是他差点没有认出你的原因。我刚才把他最严重的地方治疗完了,但体内细小的损伤,就得以后一点点治疗。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随着你的等级提升,你的治疗能力会越来越强,这些伤不在话下。
厌酒一句句听完,轻舒一口气,“豆豆,谢谢,我以后会给你找更多能量,好好补补。”
豆豆嘿嘿一笑,雌雄莫辨的少年音,听起来单纯又俏皮,“好啦好啦,知道我的好就行了,我要去睡觉了。”
“嗯。”
厌酒抬眼就对上司雾担忧的表情,“我没事,力竭而已。”
盘龙城……
程隐明明在那时候就应该死了,结果又不人不鬼出现在这里,谁的手笔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三番两次。
博士……你是不是认为,没人敢反抗你?
*
“两万九千三百七十七颗晶体,上传成功。”
手机上出现蝙蝠大脑晶体认证成功的信息通知。
厌酒等人回到李浩杰的房子,司雾在洗澡,闻安屿说要去睡觉压压惊。
厌酒靠着椅背,纤细修长的腿交叠搭在桌子上,侧头看着袋子里晶亮如粒粒钻石的晶体,脑中在思索要用它做什么。
“这种晶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她抓起一把,任由晶体从她指缝中滑落,轻声嘀咕,“和丧尸的大脑晶核形成原因类似么?”
她指尖扒拉了一下软趴趴卷在她胳膊上的小藤,小藤被那些蝙蝠撕咬的不轻,精神都萎靡了,“小藤,你可以吸收里面的能量吗?”
小藤伸出一根藤尖,左右摇了摇,又立马垂下休息。
哎。
密度不高,很容易就被刀片切开,用火烧,会融化消失在空气里。
暂时想不出来又什么用,厌酒只好先塞进空间里。
豆豆的空间已经满的不能再满了,如果再有其他东西,根本装不进去,提升豆豆实力,也是当务之急。
忽然,她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踉跄行走。
紧接着,大门被猛地一敲!
厌酒走过去,偏头听了一番动静,猛然将门打开。
一道破烂不堪、浑身腐烂的恐怖人影,脸朝地,直接栽了过来!
厌酒闪身避开,外面大量的蝙蝠生物如同见了油腥的苍蝇,长相狰狞,成群结队,疯了一般要从大门挤进来!
“嘭嘭嘭!”
“哗——哗——哗”
五柄薄刃猝然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锐利的曲线,几秒之间,将送上门来的生物尽数斩杀,厌酒用脚踢上门。
“阿酒,发生什么事了?”浴室内的水流声不知何时停下,男人套了一身松散的短袖长裤,长腿迈出,几步到了厌酒身边,垂眸看着地上像是死过去的人。
“呶,就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厌酒淡淡解释:“他是李浩杰。”
他的脖子上还留着她的常春藤种子,从刚才接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出去一趟,差点把他自己折腾死。
不过被咬的这么惨,离死也不远了。
厌酒毫不关心,侧眸看向司雾,眼神从他上身一扫而过,“身上有伤吗?”
闻言,司雾耳垂悄无声息的红了,乌黑的发尖,有水滴砸落在锁骨上,与冷白的皮肤相衬,那一点红,显得格外明显。
想起在洗澡时,脑中不自觉闪过厌酒治疗时点点指尖触碰的感觉……明明她在为自己专心致志的疗伤,他却不专心,还产生了那样羞耻的反应。
他避开她的眼神,睫毛一颤,“我恢复速度很快,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厌酒奇怪的扫他一眼,上前一步,捉起他的短袖下摆微微往上一撩。
肌理分明的冷白皮肤上,果然只剩下道道浅薄的红痕。
“嗯。”几秒后,厌酒放下手,屈膝半蹲,强迫自己盯着李浩杰身上的腐烂伤口看了半天,清心寡欲后,薅住李浩杰的头发将他脑袋揪起,“李浩杰,醒醒!你死没死?我让你邀请的客人呢?”
李浩杰晕也晕的不安生,隐约醒来,察觉自己浑身都是腐烂的气息,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耳边冷淡的声音,犹如在死亡线上把他拉回来的曙光,他艰难道,“救、救我!”
厌酒无情的吐出几个字,“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救你?”
李浩杰呼吸十分费力,“我这条命……救我,以后,都听你的。”
厌酒嗤笑一声,“你这个筹码,对我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小命一直握在我手里?你今天倘若真敢去通风报信,你这条命,早就没了。”
李浩杰意识昏沉,努力的听她说话,心中越来越绝望。
他的确,没什么筹码。
就在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如烛火摇曳时,他灵光一现,像回光返照般提高声调:“……盘龙城,实验室,我帮你,对付他们。”
厌酒听到了想要的结果,抬手稳住他的情况,“记住你说的话。”
李浩杰彻底陷入昏迷。
司雾沉默的看着两人对话,将李浩杰翻到正面。
厌酒道:“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司雾抬手帮她拨了一下和睫毛连在一起的碎发,“不累。你比我更累。”
他思索片刻,语气平缓而温柔,“饿不饿,想吃什么?”
提起吃的,厌酒神情都肉眼可见的亮了,“红烧肉,干锅土豆片,虎皮青椒,加米饭。”
她挥手将用得到的食材取出来。
这些菜,在如今的时代里,简直是奢侈了,不过厌酒觉得,人活着本来就够痛苦了,连口腹之欲都没法满足,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