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段时间看到张宝根,对方还跟她说,在火车站附近有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很不错。
自古车站附近就是发展重地,原先余红兰没心思,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了。
当即就跟马英麟几人说一声,翘班跑出去了。
方子是张宝根带她看的。
不仅独门独院,还保养的很好,院子里有一棵不小的柿子树,房屋收拾的干净整洁,古色古香,一点也不像即将出售的样子。
“这房主真的要卖?我怎么感觉不像啊!”
红兰摸摸柿子树。
张宝根拍胸脯保证。
“兰兰你放心好了,房主我都认识,保证没问题,这房子是房主家爷爷那一辈返还下来的,本来铁板钉钉就是他的,都住进来,准备结婚了,后来才知道还有个堂弟活着,两人友好协商,准备卖掉均分。”
红兰了然。
没有什么狗血纠纷就好。
“那行,你帮我约一下房主。”
张宝根欢喜。
“这么说你是相中了?”
“这么好的房子我还能看不中?”
“得嘞,我这就给你约。”
说着两人准备离开院子,结果出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江靖宇,我说了你要是没有那房子,我们的婚事就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兰见过几次的江公安,还带着个姑娘,姑娘扎着双麻花,辫子不算长。
“哟,江公安,好久不见!”
余红兰跟对方打招呼,话音刚落,那姑娘上下打量余红兰,转头问江公安。
“这人谁啊?”
江靖宇一脸歉意看着红兰。
“对不住啊,这房子你们看的怎么样?”
红兰点头。
“不错,我正准备让宝根哥约你商量过户的事情呢!不过看样子你家里还没统一口径啊!”
江靖宇身边的女孩儿暴躁。
“江靖宇,我说了,这房子不卖,我才不要跟你去住宿舍,你要是把房子卖了,我们的婚事就不算数!”
江公安一脸无奈。
“没有的事,余同志,这房子我做主,是一定要卖的,你看着没问题就好,过户随时都可以,你说个时间!”
“啪!”
一巴掌落在江靖宇脸上,把余红兰和张宝根都吓一跳。
江靖宇也彻底冷下脸来,那姑娘更生气,嗓音尖锐。
“江靖宇,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了,这房子不卖,你要是卖了,我就跟你散伙!”
江靖宇搓搓发麻的脸颊,非常无奈地道:
“梦菊,你知道的,这房子是我爷爷给我们孙辈平分的,必须卖,我都说了,等拿到房款,我就把单位给我的福利房买断,还是咱家的。”
“我说了,我不要住福利房!”
那姑娘急的边跳边骂,声音都跟着颤抖了。
“江靖宇你是骗婚,你骗我,我要跟你离婚,不对,我要撤销结婚证,都是你,结婚之前你说住在这,刚领了证你就要卖房,我不要住筒子楼里的火柴盒,我要跟你散伙!”
江靖宇铁了心。
“如果你一定要有大房子才肯嫁,那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下午我们就去办手续!”
叫梦菊的姑娘气的想杀人。
“我要赔偿,我要去你单位闹去,你休想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你滚出安平市!”
江靖宇站的笔直。
“都随你,我的工资都在你那里,赔给你好了!”
“你还有脸说工资,你骗婚你还敢提工资!”
余红兰和张宝根面面相觑。
张宝根赶紧跟江公安约时间然后带着红兰撤。
过户约的第二天,余红兰估计顶多到明天,伍丛飞那边的离婚证明就能拿到手,然后余红兰就要直接跟师父离开安平,前往首都了。
保和康又招来两位老大夫,老大夫都是听说红兰治好中风后遗症,慕名而来,来了就被红兰以教学名义扣下,在保和康发光发热,每月还有不菲的工资拿。
经过十年动乱,中医老大夫本来就业面就很窄,有了保和康医馆,他们也乐意安定下来。
这样保和康就不用担心了,负责的人是徐烈,知根知底,师徒俩也放心。
下午,红兰跟马英麟回家收拾行李。
从马英麟家到自己家,余红兰连大门上的锁都没开。
晚上红星破天荒的比红旗回来的更早。
她凑到红兰身边。
“兰兰你要出门啊?”
“对啊,去首都,给人看病。”
红星咋舌。
“首都还有病人等着你,那应该给很多诊费吧?”
余红兰点头。
“嗯,的确有不少,大人物都不喜欢直接给钱,觉得用钱衡量自己健康太肤浅,还会给很多好东西呢!”
红星羡慕又嫉妒不来。
“兰兰,那你肯定有不少钱?”
红兰想了想。
“唔,的确有一些,我师父也给了我不少,保和康每月挣的也很多,还有三哥药厂那边用我的方子做药,我也有分红,怎么了?”
红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妹妹,三姐平时对你咋样?”
余红兰想了想,非常中肯的评价道:
“没有大姐那么关心我,没有二姐那么会照顾我给我做饭吃,但是舍得给我买头花,买零嘴,还算可以。”
红星原先觉得能给红兰花点钱就不错了,现在这么一对比,还真是,没有任何优势。
红兰笑道:
“有事说事,扯什么旧情,你烦不烦!”
红星收起一脸愁容,笑嘻嘻的往红兰身边贴贴。
“好妹妹,姐姐想干件大事儿,能不能贴补一点,盈利了我算你入股,亏了就算我借你的,你看行不行!”
红兰抿唇笑,推开三姐凑近的脑袋。
“好了好了,不就是钱么,你要干啥啊?”
红兰在找存折了,刚好明天还要去付房款,明天一起取出来好了。
比起已婚的哥哥姐姐,三姐只有一辆摩托三轮,的确给少了。
给三哥是为了投资药厂,三姐这边需要的话,刚好拉平。
红星叹气。
“本来我想一直做农产品贩子,我们这周边每个村都有啥,我一清二楚,负责人都是我联系的,熟门熟路。
这路子我花了好多年才打通,城里批发市场想买东西都会找我,可是季伯明说咱们东北这边一年只种一季,没什么赚头,想做服装。”
余红兰诧异。
“服装挺好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要顺应国家政策,做什么都跟着政策走就对了,现在报纸上都鼓励老百姓穿的漂亮点,大街上风景线要多姿多彩,你怎么很勉强的样子?”
红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还发现了国家说的话一般是对全国老百姓,要是按区域划分,东北在轻纺工业上实在没有任何优势。
无论是桑麻还是棉花,本地又不生产!
都没有原材料,谁还在这做纺织业啊!
“就咱们安平市那个半死不活的成衣厂,以前还能给各家兄弟单位生产一些劳保手套,车间工作服,勉强算是有订单,饿不死,现在谁还从那买衣服啊!
药厂倒了,机械厂也快不行了,那个成衣厂我看就机器值点钱,拿下来还要管那一厂的工人。”
余红兰笑。
“哎哟,我三姐出息了,成衣厂女工不去做,准备直接当厂长了!”
红星脸红,怼了一下红兰。
“去去去,别打趣我了。”
红兰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道: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没必要非要买下这个工厂,不如自己买机器开个厂,另外原材料也可以到南方去考察一下自己买,纺织轻工本来就是南方比咱们这边发达。”
红星听着想了想,还挺有道理。
“我再想想!”
红兰抬抬下巴。
“你想归想,我过几天就要到首都去了,钱还要不要啊?”
红星精神振奋。
“要要要,当然要!”
红兰用存折拍一下三姐的脑袋。
“省着点花,财不露白,别给人骗了!”
说到这红星可不困了。
“你还不知道我,谁能花到我的钱啊,也就是你。”
余红兰想起还有个季伯明。
其实左邻右舍对余家夸赞的有,但是羡慕的委实不多。
因为在他们眼里,余家算是离经叛道的典范。
长子就在安平市,结了婚不在老宅住着,偏要搬出去。
大女儿有工作有颜值,嫁个二婚的,比她大了十一岁,简直离谱!
红星和红旗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郎当岁,也不说相亲结婚,特别是红星,整天跟外头一群人鬼混,正经工作都没有。
这些红兰是没放在心上,不过话赶话说到这,红兰就忍不住问一嘴。
“那季伯明呢?”
“季伯明咋了?”
“你不是说除了我,没人能花你的钱,季伯明能不能花?”
余红星看傻子一样看余红兰。
“合伙人咋能叫花钱呢?他拿了我的钱,要按照说好的规矩办事的,不然我宰了他!”
红兰忍不住又拍红星的脑袋。
“说你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冲动,你还是张口闭口不是宰了就是拼命的!”
红星摸摸脑袋。
“好好好,不冲动,我用你教我的拳法还有给我的药粉硬控。”
红兰被她这话逗乐,要说冲动,余红兰觉得自己被哥哥姐姐和师父们惯的的确有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