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好后,程思和钱家两位老爷带着人押送粮草运往边关,徐念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心绪纷飞,但愿她做的这一切对洛瑾安真的有帮助。
“徐小姐,不知在下可有幸邀您看一看这淮城的风景?”
徐念含笑道:“钱老爷客气了,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这次要负了钱老爷的好意了。不过若钱老爷日后到了北疆王城我一定作陪。”
钱有怀听此目光闪了闪,对于徐念有了一定的认知,看来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昌郡王身边的亲近人。
徐念不在意钱老爷怎么猜想,因为她马上要带着人继续南下为阳城边关买粮。
而此时的边关并不平静,继上次战役后洛瑾安就沉寂了下来,而敌军因为粮草被烧也安分了几天,但不知为何最近又开始了偷袭试探。
军帐之中,郑言满面愁容,看着上首沉默的洛瑾安还是劝说道:“殿下,要不咱们迎战吧,兵将的士气不能再一次被他们消磨了。”
洛瑾安没有作答他现在在思考另一件事情,炎阳军是在哪里如此快速的调来如此多的粮草。
“殿下?”
洛瑾安摆了摆手,“如今一旦开战,就不可能中途停战。敌军粮草充足,我们却准备不足,你我为将者不仅要想着打胜仗,更要考虑如何让兵将的牺牲降到最少。再耐心等两日,我想很快就会传来消息了。”
“可是...”郑言有苦难言,那帮炎狗骂的也太难听了,就在阵前叫骂也太恶心人了。
洛槿安也知道这几天阵前的事,失笑道:“你让刘飞去阵前,我保管炎阳军会气的七窍生烟。”
郑言将信将疑出了军帐,去找那个文质彬彬的刘将领。
洛槿安拿出边防舆图又看了起来,他总有种预感炎阳军突然出现的粮草和盛朝有关。
看着舆图的洛槿安突然一顿,看着边防线外的那处断崖,他原本是计划在那里对敌军前后夹击,让对方插翅难飞的。但…
“墨白—”
“殿下”
洛槿安示意墨白上前,“你看这里,你说炎阳军突然出现的粮草会不会是从这来的?”
墨白神情一顿,正色道:“属下这就去查看。”
洛槿安点了点头,手指点着那处断崖,若真是他猜想的这样,那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可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洛槿安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淮城钱氏,因为这么多的粮草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但钱氏就不一样了,说他垄断了南方的粮行都不夸张。
看来这个淮城钱氏需要好好的查一查了。但洛槿安还没来得及行动,两日后却迎来了程思带回来的粮草和钱家的两位老爷。
这日,郑言正神清气爽的来洛槿安军帐中汇报军务。要说这两日郑言心情好的粥都多喝了两碗,他是真没想到看着彬彬有礼的刘将领骂起人来是真脏啊,但也是真解气,如今边防军的兵士们无事就围着刘将领学着怎么骂那些炎狗呢。
洛槿安看着走路都带风的郑言就知道阵前是什么情况,郑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军帐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殿下,程思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好多粮食。”顶着络腮胡的壮汉笑的一脸痴相。
洛槿安听到有粮食,急匆匆迈着大步子就向外走去,郑言也忙跟在后,这可是件大喜事,如今他们就等着粮食下锅和那帮炎狗大战一场呢。
他们到时,已经有好几个将领将程思围了起来,都哈哈笑着夸着程思。
程思想解释却找不到机会,只能不知所措的抓耳挠腮,幸好洛槿安几人到了,众将领都肃容问安道:“见过郡王殿下。”
洛槿安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其他人收整粮草,程思随我来军帐。”
洛槿安落座军帐中,见程思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而且明显这不是军营中的人。
程思见郡王殿下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人忙解释道:“殿下,这是钱氏粮铺的钱家大爷和二爷,是为了押运这次粮草而来。”
钱有志和钱有岩忙跪下行礼道:“草民拜见昌郡王,郡王万福。”
洛瑾安打量了下首的二人一眼,看来敌军的粮草不是钱家所为,毕竟刚刚他也见到了外面那么多的粮食,恐怕是把钱家的粮铺都掏空了。
洛瑾安叫起二人,但并没有过多寒暄,只场面的问询了两句。但即使如此,钱有志二人也是激动不已,最后还很有眼色的提出了告辞,毕竟这里是军营重地,他们不适合久留。
洛槿安见其二人出了军帐这才问起程思去买粮的事。
“淮城没有同意调粮是吗?”
程思点了点头,气愤道:“那文知府连面都没有露过,只让人传话没有圣上手谕不予调粮。”
这点洛槿安并不意外,他也做好了那文家庶子拒绝的准备,但他没有想到钱氏粮铺会这么痛快。
“你在钱家买了多少粮食?”
程思一怔,反应过来郡王也是误会了这些粮草的来源,忙解释道:“殿下,这些粮草不是卑职买下来的,是徐小姐和钱家家主谈下来的,而且—”
不待程思说完,洛槿安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谁?”
程思见郡王脸色难看,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试探道:“徐小姐,属下去调粮时碰到了简护卫,简护卫就是这么称呼的。”
说完,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徐小姐给殿下的信。”
洛槿安急忙接过信看了起来,刚看到信上的字迹就确认了真的是徐念。
洛槿安心中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或许不用多久他就能见到自己朝思幕想的人,生气的是徐念竟然一声不响的就来到了这儿,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当儿戏。
程思小心翼翼的看着郡王殿下的神色,见刚刚还很是生气的人竟缓缓勾起了嘴角,心里对简护卫是佩服不已。
当时分别时,简护卫悄悄告诉他,“若殿下发了脾气,赶紧把徐小姐的信给殿下。”
当时他还不知为何,现下却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