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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天,每天早膳后,宫尚角把背着挎包的两小只送到万象阁门口,快到吃夜宵的点了又去万象阁把人接回徵宫,活像个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老父亲。

宫唤羽嘲笑他:“就差没拿绳子栓住了绑你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你才放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俩的亲爹呢。”

宫尚角淡定品茶:“每到午膳、晚膳就催我派人去送饭的人是谁?”

宫唤羽抿了抿唇,嘴硬道:“他俩的饭量,比我们三个当哥哥姐姐的加起来都大。我是怕他们饿疯了,把万象阁的典籍当点心啃了,不好跟长老们交代。”

宫尚角哼笑一声:“唤羽大哥可以等他们回来,把这话跟他们说一遍。”

宫唤羽顿时哑巴了。

他瞥眼又停笔吃瓜的宫紫商,皱眉拿戒尺敲了敲她面前的公文:“认真点,再出错,你今天的点心就别吃了。”

宫紫商皱了皱鼻子,继续绞尽脑汁写批语。

宫唤羽无聊地转着手上的茶盏。

过去十年在羽宫的日子还真不如这段时间舒服,就是两个小的不在跟前闹腾,三个人在这里都觉得有点冷清。

还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又能听见那两个小鬼叽叽喳喳说他们的发现了。

“消灭无锋之后,唤羽大哥想做什么?”宫尚角忽然发问。

宫唤羽愣了一下,习惯性地考虑他的话里有没有坑,须臾,反应过来便自嘲一笑:“还能做什么?闯荡江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弑父未遂也是弑父,宫门他是不可能待了。江湖那么大,总能找到他的容身之地。再不济,开宗立派……

还是别了。风宫长老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收个白眼狼弟子,死了还连累族人。

“唤羽大哥自己去?”

“不然呢?”宫唤羽笑起来,“难不成还有人肯跟我这个罪人同行,不怕被我卖了?”

宫尚角试探道:“许云巧……”

宫唤羽刚听见这个名字就冷下脸来:“尚角,我能容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活着,但绝不可能任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要他承认跟一个无锋刺客是表亲关系,太难了。他甚至都不肯叫上官浅的本名,不是换个名字,她曾经作的恶就能一笔勾销的。

宫唤羽好意提醒宫尚角:“他们四个手上都沾过宫门人的血。你可以放他们出去,给他们安排住处,但不能以宫门的名义。尚角,你不要看他们现在老实,就掉以轻心。

尤其是上官浅,她眼睛里的野心和算计都要溢出来了。她自得于玩弄人性,和点竹有什么区别?那绝对不是一个仇恨无锋的人会有的眼神。

如果无锋总部还在,等我们杀了点竹和其他无锋高层以后,你猜她会不会打着重建孤山派的名义,一边扯着宫门的大旗做庇护,一边收拢底层刺客,成就第二个无锋?”

宫唤羽这话一说出来,宫紫商就警觉起来:“尚角,你背着我们去见过上官浅了?”

天降大锅,宫尚角一头黑线:“没有的事。昭昭给我的画像,我都是让金淼拿去给他们辨认的,用的昭昭的名义。”

宫唤羽狐疑地道:“那你怎么会问我那样的问题?”

宫尚角无奈:“长老们想让我弄个据点给他们容身,还想让昭昭给他们换张脸,叫他们能平安度日。这样的安排,我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昭昭了。这件事我压根没跟昭昭提。”

宫唤羽眼神复杂:“尚角是想让我带他们走,离开宫门的范围就把他们干掉?”

宫尚角更无奈了:“大哥你想什么呢?我是打算给他们一笔银子,找个据点能监控到的偏僻地方,大哥走的时候顺便把他们带过去,然后大哥走大哥的,他们过他们的。”

宫紫商皱眉:“他们会愿意吗?那两个寒鸦已经废了,云为衫我瞧着还能安分过日子,可上官浅……”

宫尚角也是心烦:“他们做惯了杀人就能得利的事,我不敢往工坊、商队和铺子放这样的人。我倒是愿意定时给钱,让他们自己去过活。”

宫紫商摆手道:“你不要说了,我听你说我都头疼。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昭昭,听听她的意见再说。”

三个快三十岁的哥哥姐姐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弃脸:最后还是只能靠妹妹解决问题的哥哥/姐姐,要来做什么?

翌日,结束了万象阁三日游的章雪鸣听了宫尚角的烦恼,眼皮都没抬:“哥哥先让人问过他们的打算再做计较。我们心烦,说不得他们比我们更心烦。”

她想了想,又告诉宫尚角他们:“这次我在无锋总部的库房里,找到了我两位堂兄的佩刀。去万象阁之前,我让金淼拿着佩刀问过他们四个了,他们都没见过。

如果到时候他们没打算好要做什么,哥哥的安排他们又不满意,那我们回我老家的时候就把他们顺手捎上。这边没人能教,我老家那边有人能教。想安稳度日还是想建功立业都由得他们挑。”

宫尚角皱眉:“不会给你惹麻烦吗?”

章雪鸣笑了:“哥哥,能解决的都叫问题,解决不了的才叫麻烦。”

章家人怕麻烦,但从没有章家人的刀斩不断的麻烦。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下了饭桌,上了茶桌,宫唤羽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章雪鸣和宫远徵的读书总结会,耳朵里灌满了从宫门建立至今的各种藏在故纸堆里的搞笑八卦,睡到半夜楞给笑醒了。

“以前该多去万象阁看书的……”宫唤羽蒙着被子在床上笑得发抖。

今晚从梦中笑醒的不止是他,宫尚角和宫紫商也一样。

谁能想得到宫门的先人们那么癫?

某代商宫出身的执刃,在议事时出了个虚恭。为了掩饰,他使劲挪动沉重的执刃宝座想制造噪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结果连人带宝座一起翻下高台,从通道中间一路滚到了殿门口……

某代徵宫出身的执刃,议事前刚拿自己试完药,忘了洗脸就出门,结果长老们和四宫宫主迎来了七窍流血的执刃,差点集体被吓哭……

某代羽宫出身的执刃,不幸得了顽固性沙眼,治好了又发,风吹烟熏就会流泪。偏偏其人好风雅,议事都要燃香,结果执刃从头到尾都在流泪,逼得大家以最快速度解决问题……

这些糗事,统统被执刃殿的缺心眼书记员如实记录了下来,当时的执刃、长老们和四宫宫主居然还签字认可了。

药房里,章雪鸣和宫远徵越想越好笑,笑得手抖,实验无法继续,只能去美人榻上坐着吃点心。

“这种记录他们都敢签字,他们是怎么想的?”宫远徵想不通。

章雪鸣挑了挑眉:“大概是觉得,就像他们没工夫翻看前人的会议记录,自己的也不会被后辈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