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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鸣的沉默让宫远徵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也把目光投注在张管事身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露出了那种阴郁的表情:哥哥说昭昭可以信任,他就半点都不会怀疑,昭昭觉得张管事有问题,那说不定真的就是有问题。

正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险恶起来,张管事不知道自己哪里犯错了,在两位主子有如实质的目光笼罩下汗流浃背,腿都开始发抖了。

章雪鸣看了眼好似就要化身吃人小魔怪的宫远徵,心情就忽然好起来。

她轻描淡写地把要求说了,就笑着打发人:“行了,那就有劳张管事带我的人下去安置了。素蓉留下伺候,青栀跟着嬷嬷们过去看看住处。”

张管事如蒙大赦,退到门边,转过身才敢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汗,却听见那个如林籁泉韵般动听的声音悠悠响起:“对了,张管事,我知道有不少地方常有资历深的老人喜欢给新人下马威,但我希望不会有人拿些不实流言刻意吓唬我的人,让她们对徵宫和她们将要侍奉的主人产生不必要的误解……我说的话够清楚吗?”

“清、清楚,小人明白了,小人会好好做事的。”张管事抖得更厉害了,强撑着转身行了个礼,领着琴嬷嬷等人头也不敢抬地走了。

章雪鸣把人支使走,便偏头冲宫远徵笑道:“走吧,阿远,带我去看看你……我们的徵宫。”

宫远徵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好,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徵宫。”夫人真厉害,一眼看出来那个张管事对他这个宫主的尊敬只在表面,马上就为他出头维护他了呢。

……

说是要参观徵宫,其实章雪鸣和宫远徵只在庭院里转了转,看了看花坛里被昨天的新雪冻得有点蔫的毒花毒草。

“这是红顶水仙。”宫远徵指着几株花瓣边缘呈淡红色、花蕊呈暗红色、形似水仙花的植物说:“花叶鳞茎都有毒,若是汁液沾到了皮肤,不出一刻钟,皮肤就会红肿溃烂,人会头晕呕吐。不及时救治,一个时辰后就能致死。不算剧毒,培植条件也不苛刻,所以没放进药园。”

记下来记下来,这个在宫门外可找不到。章雪鸣赶紧用神识仔细扫描,把这段记忆截取下来单独存进记忆宫殿里一个挂着“毒”字牌的房间里。

“它开的花真好看,名字也好听。”章雪鸣充满感情地捧哏。晚上可以来揪几朵尝尝。

“这个是天香花。”宫远徵的手指又指向旁边几株花瓣天蓝花蕊淡黄、形似虞美人的植物,“整株都有毒。等花落结了果实,果实更毒,误食的话,人会全身麻痹、呼吸困难,在半刻钟内窒息而死。就算及时救治,大脑也会留下永久性损伤,不说变成傻子,也没法继续做事了。但也不算剧毒。”

可恶,这小子真奢侈。这等外界捧着银子都没处找的好物,他居然只是拿来当观赏花吗?章雪鸣幽怨地斜了这压根不知道自己在低调炫富的小混蛋一眼,默默往记忆宫殿里又存进了一段影像。

“看起来像是虞美人被染蓝了,怪别致的。”章雪鸣粲然一笑。等着吧,等它结了果实,看她吃不吃光就完事了!

宫远徵全然不知身旁的绝色美人馋涎欲滴到眼睛都要红了,也不知章雪鸣本就对医毒蛊研究颇深。

只因昨日发现她精于医术药理,为了勾起她对毒术的兴趣,还专门拿这些旧尘山谷独有的毒花毒草来介绍,就盼着能发展出个研究毒药的同好,以后好一起玩耍。

“这是金天竹,整株有毒,不致死,误食顶多昏迷、痉挛、抽搐。”

“这是含珠紫藤,种子、茎、皮有毒,误食会口鼻出血、手脚发冷、休克死亡。”

“这是……”

“这是……”

章雪鸣嘴角的弧度已经快要超出正常标准了,幸好随侍的素蓉过来询问:“昭姑娘、徵公子,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要让厨房送午膳过来吗?”

宫远徵心里刚升起来的那股火气没了。他犹豫地看向章雪鸣,有点想带着她去角宫跟哥哥一起吃饭,又有点想在这样特殊的一天留在徵宫两个人吃。

“你哥中午还要回角宫吃饭?”章雪鸣见宫远徵点头,震惊了,“角宫离执刃殿那么远,他花半个多时辰回角宫吃个饭,再花半个多时辰去执刃殿办公,意义何在?练出一双铁脚板?”省下这些时间把公务处理完提前下班不爽吗?难道工作狂也懂摸鱼了?

宫远徵忍住笑:“大概……坐太久,出来活动活动腿脚?”

“走走走,去看看他是不是真回来了。”章雪鸣都不信了,什么样的腿脚需要活动一个多时辰,“刚好,长老们送我的礼物我昨天放在角宫没来得及拿,等下让金复找人给我送到徵宫来。”

要是真回来了,就把昨天她熬了会儿夜写的关于雾姬夫人的消息和推测交给宫尚角,在她上门“探望”之前先让他心里有个底。

章雪鸣要是不想去,宫远徵会很为难。可看她那么痛快就决定了,宫远徵心里又不得劲了。他抱起手臂,腮帮子鼓鼓的:“角宫的厨子手艺好,难道我徵宫的饭菜就入不得你的眼了?你昨天明明吃得很开心的。”

素蓉低头屏息恨不得没出现过。要命,青栀也没说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谈个恋爱还要扯上一看就跟爱情无缘的冰山角……哦,新执刃,这难道是什么新的调情方式吗?

美貌少年郎那独特的别扭式撒娇法把章雪鸣逗笑了,看他马上要气成河豚了,才说:“那就不去了,咱们自己在徵宫吃。”

夫人果然最在意我!宫远徵晃了晃脑袋,小铃铛叮当乱响,他得意地放下手臂,却又很快踟蹰起来:“要么咱们还是去吧?以前哥哥回了宫门,每天中午我都会去角宫陪他用午膳……一个人用膳太冷清了,吃几口就没胃口了。”

“所以去还是不去?”章雪鸣拉下脸来唬他,“快点决定,要不我就自己回屋吃了。”

“去去去!”宫远徵赶紧迈开腿表示下定决心不改了。走了两步却又倒退回来,腮帮子又鼓起来了:“昭昭,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

章雪鸣瞟他一眼,强忍着笑绕过他往外走:“没有啊,我不记得我有忘记什么。”

他追过去,叨叨了一路“你快想想”。

都能见到角宫的大门了,宫远徵都沮丧得打算放弃了,章雪鸣才停下脚步,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

宫远徵忙转过身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雪后的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给少女鸦羽般的发镀上了薄薄的金色。

她笑得温柔又好看:“我忘了告诉你,阿远你今天真是俊美无俦,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是郎绝独艳,世无其二了。”

轰!

宫远徵的脸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