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孙家大宅。
高祥和任元桥二人,从一千府兵里面,挑选出三百兵士。
这三百人里,只有不足不百人的弓弩基础不错,其余的,是属于悟性比较好的那种。
三百弩柄被分发下去,弩柄前端被绳子吊着五六斤重的砖块,让这三百人平举着弩柄练臂力的稳定性。
除了高祥清楚这样练的用意,任元桥暂时是对此毫不知情的,还以为永康要打造一支弓弩精射手。
在离开皇城之前,关于火器的秘密,那是严控知情范围的。
弩柄和枪托极其相似,弩和火枪的用法,也是极近一致。
所以,用它来练习端瞄准,是合适不过了。
这样的练习,让人想不到其他,在开拔前,必须让一部分府兵要举得住火枪。
至于射击,那就更简单了,只要会使用弓弩,火枪的击发和填药,半个时辰就足以练到完全掌握。
永康要打造大昌朝的第一支火器神机营,用来担负着对他的内卫,外备征战的重任,主管操练火器及随行护卫马队官兵。
这支开创了火器先河的部队,将由他亲自指挥。
由于眼下总共一千府兵,之前铸造的枪械部件,也只是武装不足三百人的装备。
等到了雁门关,再进行大规模铸造。
这三百人,目前就按营来编制,虽然人数很少,但还要下设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军。
各设坐营内臣一人、武臣一人。
除中军下领四司外,其余各领三司。
每司设监枪内臣一人、把司官一人、把牌官二人。
毫无疑问,高祥必须是府兵统领。
待出了皇城,再让霍幼楠熟悉火枪的射击,然后领一支女子侍卫队。
另外,再建一支二百人的佩刀卫队,给他们再配短枪,公羊毅可以任卫队长。
尉迟剑则任副卫队长,至于上官元英和欧阳成泰二人,则为左右掖,各领佩刀侍卫一百人。
当年的大昌皇帝,组建了二十六卫。
但永康只要三卫就够了,神机营是必须组建的三卫之一。
在前世的现代,穿越前的永康,本身就是出身于特务连的兵王。
打造大昌朝的第一支火器神机营,就是永康手里有了兵权后要实施的第一步。
这些,只是永康心中的计划。
眼下,这一千府兵,还无法按计划重新编排,等到了雁门关,兵马数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这些计划中的组建,必须要逐一落实下来。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知人善用,让每个部下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才能形成一支战斗力爆棚的大军。
到那时候,就是皇帝老子,也得对他的小九客气说话!
以后不管谁当太子,还得看永康的脸色,拥兵自重,就是王炸,就是牛九牌玩法里四天不破的量子牌。
……
下午,永康才回到镇北王府。
此时的永康,怀里又多了一把短枪,尺寸和自己的那把无二。
来到后院,霍幼楠果然在操练从霍家带出来的那十几个女眷。
这些人,是霍青遗孀特意让狄芳亲自挑选出来的。
作为镇国大将军府的姑爷,没有几个可靠的贴身侍卫,这哪成?
看着满头大汗的霍幼楠,正严厉地训斥这些女眷们,永康不禁佩服这个傻大妞的认真。
有了,今天就让这傻大妞,好好见识一下火器的威力。
主意拿定,永康便道:“让她们自己练,你跟我出去一趟!”
“开拔动身在即,我可没你那么悠闲!”
霍幼楠狠瞪永康一眼,转过身去,欲继续操练女眷们。
“怎么!”
永康半眯着眼睛,激将道:“怕跟着我挨揍?”
“谁敢?”
一听这话,霍幼楠杏眼圆睁,怒道:“谁敢揍姑奶奶我?你是不是外边又招惹谁了?”
永康一笑,不屑道:“招惹谁倒是没有,我想去趟城郊,带侍卫太扎眼,还是你跟我去一趟吧!”
霍幼楠嘴角一拧,冷笑道:“你不会是去青楼,带着侍卫不方便,想让姑奶奶我保护你?”
“去不去由你,就你废话多。”
说完,永康不再理会霍幼楠,自己去了旁边的马厩,牵了一匹马自行收拾好了就从侧门出了府。
还没走出内城,就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
不用猜,是霍幼楠赶上来了!
“就你急,赶着去投胎啊?”
卧槽!
张口就没好话。
投胎?
他娘的,我这次就是投胎过来的,投了你大昌朝窝囊废九皇子的倒霉胎!
小爷我容易吗?
两世为人,咋就遇上你这么个傻白憨?
等到了雁门关,再好好调教你这个蠢货,要是惹毛了老子,给你玩捆绑式!
永康心里骂着,手里的马鞭却没有停下。
出了内城,霍幼楠策马冲了上来,拦在前面骂道:“喊你半天,聋了?”
“屁话真多!”
永康怼了一句,双腿一夹马腹,继续朝着城外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又来到上次猎雁的地方,永康才勒住马头。
“怎么?”
霍幼楠瞪了永康一眼,迟疑道:“你想猎雁?不早说,我把弓箭带上!”
“弓箭?”
永康摇摇头,轻蔑道:“在你眼里,弓箭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了?”
“废话!”
霍幼楠翻身下马,斜瞥永康一眼,斥责道:“你拉不开弓,当然认为弓箭没用了,别把你的肤浅当个性,无知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天有多高?”
面对霍幼楠的讥讽,永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今天,小爷我就让你知道这天有多高?
你个现眼包!
白长那么大个了?
可真是胸大无脑,腚大不饱。
“说!”
霍幼楠在一从刺棱上拴了马,回头又问:“跑这荒郊野地,到底有何事要干?”
“打枪!”
永康也拴了马,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的芦苇荡。
“枪?”
霍幼楠轻蔑地瞥了永康一眼,不屑道:“硬弓都拉不下个满弦,还枪?投枪那是要足够的臂力,而且还要练出准头,比射箭难多了,再说,你也没带投枪过来呀!怎么?不会是投石子吧?”
该到让你这个傻大妞,见识见识真正的枪的时候了!
让你知道什么叫火器?
就你们玩的那些弓箭,在火器面前狗屁都不是。
望着霍幼楠一脸不情愿地唠叨,永康冷冷一笑,沉声说道:“知道今天为何独带你一人出来?”
“鬼才知道!”
霍幼楠望着四周,皱眉又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想什么?”
永康紧盯着霍幼楠的眼睛,缓缓说道:“有个秘密,必须让你见识见识,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说着,永康从怀里掏出两把短枪。
“看见了?”
永康问。
“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看!”
霍幼楠斜瞥一眼,又气呼呼地转过头去。
“那好,你扔一块石头,把芦苇荡里的雁给惊起来!”
永康嘴角一拧,口气轻蔑地让霍幼楠去惊动猎物。
“扔就扔!”
霍幼楠狠瞪永康一眼,然后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抡圆了胳膊,向五十步以外的芦苇荡里连投了过去。
“嘎嘎嘎……”
随着霍幼楠手中石子的不断投出,片刻间,芦苇荡里“扑棱棱”飞起几只野鸭。
受惊了的野鸭,惊叫着就从芦苇荡里冲天而起,就在腾空后回旋一番即将向远处折去的时候!
“呯、呯!”
从永康左右手里,举着的那两支短枪口,冒过一缕青烟之后,只见两团鸭毛当空炸开,然后两只野鸭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向地面坠了下来。
两只被击落野鸭,掉在百步开外的荒滩上,时值深秋,泥沼里的水已经干涸,变成了一片草色枯黄的滩地。
一怔之下,反应比猎犬还要迅速几分的霍幼楠,立刻拔腿就飞奔过去。
片刻间,两只野鸭被霍幼楠拎了过来。
“死了!”
霍幼楠蹲在地上,仔细地翻看着两只野鸭的尸体,不解地抬头看向永康,惊道:“这,你是如何做到的?”
傻眼了吧?
叫你再鄙视我?
今天,小爷我就惊掉你的下巴!
不,直接惊掉你的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