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段鹜发来的地址,柏凉雨没听说过,上网一搜,才发现这竟然是会员制的高档会所。
没点身份和身家的人,压根进不去,会员都是邀请。
柏凉雨对这种上流社会领地还是有点犯怵,但已经答应了,就是天上下刀子那也得去。
打车到门口,段鹜已经在楼下等着。
好冷的天。
柏凉雨看到段鹜在等他,快步走过去,然后就被停留在身上的视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段老师,这么冷你还等着。”摸了摸段鹜的手,果然已经有些凉意。
“估计你快到了,怕门口拦着你。”说完目光停留在那被收紧到有些过分的腰上“这衣服不错。”
柏凉雨拉开风衣转了一圈“还行吧?”
有说有笑推开包厢的门,屋里坐着四个人,看起来都是三十来岁,各个精英模样一看就是大佬,柏凉雨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不是之前上任他们文化产业的那位年轻领导吗!?
他惊异地看向段鹜,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高端局,也没说这么高端啊。
柏凉雨还是第一次和真正意义上的高干子弟们接触,虽然有些紧张,但不想给段鹜丢人。
“这是凉雨,柏凉雨,新认识的朋友”
段鹜指着那个唯一眼熟的人“这是唐华,你的职业应该不用多给你介绍了?”
唐华站起身点点头,态度相当的友好和温和“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子带人出来玩,放轻松,能来这都是自己人,叫哥就行,别来外头那套。”
柏凉雨朝唐华伸出手,压抑住心底的震惊“那我就冒犯了,唐哥,没想到还有机会认识您。”姿态谦卑却不谄媚。
唐华,文化部最年轻的司长,平时只能在新闻和电视台的公告里看到的男人。
“这是王旭。”段鹜指着中间的男人“咱们A城最有钱的纨绔。dKR的王大少。”
“啧段鹜,哥哥我在你嘴里就成纨绔了。你要这么抹黑我,那我可有话说”王旭指着段鹜“柏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段鹜,咱们A城最能装的大尾巴狼。”
柏凉雨视线停留在段鹜身上,眼底藏着笑意“没瞧出来,段老师还有这评价呢。”
段鹜摸摸脸,又介绍了后面两人,一个是某位将军的儿子孙城,一个是金融圈的资本大佬傅景。
一个来头比一个大,柏凉雨喊哥喊得后背直冒汗,这些A城最顶级的二代大少莫名成坐他隔壁了。
孙城看出他有些紧张,伸手亲切的揽了揽“凉雨兄弟,段鹜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还要出来常玩,别拘着”
段鹜不留痕迹的打掉孙城的手,用侧身挡在了柏凉雨身后,惹来旁人暧昧又戏谑的眼神,
“段老师突然给我介绍这么多大人物,我这还有点惭愧,承蒙哥哥们看得起,以后一定常来玩。”
柏凉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作,满脑子都是段鹜一个画画的来头这么大???
段鹜虚扶在身后,引着柏凉雨在沙发上坐下来,递给他一杯酒
“紧张了?”
柏凉雨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第一次见这场面,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我有点害怕了都”他很坦诚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就是个风度翩翩的大画家呢。”
王旭被逗乐了,指着段鹜夸张的歪过头问唐华“风度翩翩?就他?”
唐华抿了口酒,抬起眼皮,眼底都是打趣“段鹜不狂妄的时候,还是挺风度翩翩的,”
“哦?那他什么时候不狂妄?”孙城接道。
傅景若有所思“那可能得入土了就老实了,”
四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柏凉雨有些不好意思,他端着酒杯转头看向段鹜,“你真这么狂呢?”
王旭凑上来,用酒瓶又给他酒杯里添了点“这么说吧,我们四个加起来脾气都没他大。”
“当然了,也没我兄弟本事大。”
段鹜转着酒杯不说话,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屋里四个损友露出威胁的目光。
柏凉雨用指尖戳戳他的大腿“段老师,人不可貌相呀。”
段鹜从沙发上拿下胳膊,伸手攥住使坏的手,有些发热“屋里挺热,要不把外套脱了?”
柏凉雨这才发觉屋里温度很高,刚刚被惊了一身冷汗,都没觉得温度起来了。
段鹜放下酒杯,替他扯着袖子,一只手从身后以环抱的姿势将外套风衣剥下来,顺手拍了拍,挂旁边衣架上。
王旭以为自己看错了,拍拍唐华“哥,你热不热呀,我替你把外套脱了。”
段鹜不理会他们的打趣,坐回柏凉雨身边,将早上拍得照片拿出来,手机凑近递到他面前,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撑在了腰后。
“我想发朋友圈,你要不要修修图?”
柏凉雨一听,没功夫注意腰后的大手,连忙接过手机“那得修,这张太丑了!”
孙城一边给段鹜倒酒一边好奇的问道“以前没听你提过,这是回国刚认识的?你俩怎么认识的?”
“正经渠道认识的。”
孙城呲了一声,柏凉雨抬起头笑着说道“看画展认识的,段老师看我照片拍得不错,让我给帮忙拍了一组。”
“哟,您老还喜欢拍照呢。”
王旭拿着手机就要来跟段鹜合照,被一巴掌拍开了。
“少拍我。”
啧啧,他兄弟这是老房子着火了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几人对视一笑不再添乱,
就不爱看段鹜这假装正经的模样,还新认识的朋友,什么朋友需要亲自下楼接啊,一米八大小伙。
柏凉雨想过真正的富家公子哥应该不会像裴闻那样,但没想到这四位大佬态度这么友好,他又想起入行前老师讲得经验。
要是觉得有些大人物难采,那就是明着不喜欢你这记者,懒得搭理你,否则人家生长的环境和社交能力,不可能让场子冷一秒。
柏凉雨现在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随性的交谈,自然的打趣,没有任何让人坐卧难安和不适。
尤其是段鹜,一直靠在他身边,一副怕有人欺负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