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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阿毗曜轻描淡写的描述当初路上的经历,想到那些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后辈,几个长老连连叹气。

虽说当初护送阿毗曜他们夫妻的,都是家里的男雄,可到底也是自己的血脉,就那么白白的送了命,让人如何不心疼,对大王女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能不恨呢…

可大王女就是大王女,她当年本身就是除了阿呐施以外,最有望登上首领位置的候选人,跟其他王女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更别说这么多年来,阿呐施失踪以后,族里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由大王女来做决策的。

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以后,大王女在大部分族人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起码不是她们轻易想动就能动的。

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就引起反效果,说不定还会被大王女她们反咬一口。

再加上现在她们手上,除了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飞鹰部落的赛契格以外,根本就拿不出别的有力证据,来证明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大王女所为。

总之这种种因素加起来,都让她们处于一个很被动的位置。

阿毗曜自然是动长老们的顾虑,不过想到那些因为他而丢了性命的族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大王女的。

哪怕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他也必定要让大王女为做过的恶事赎罪。

除了大王女一事,叶九璃她们中午的时候,私自去仙月山捕捉了很多野鸡和野兔的事情,也传到了各位长老的耳朵里。

阿毗曜本来以为长老们会不满,因为日月族捕猎是有规定的,那些猎物族里所有人共有的,不是谁想捕就能捕的。

除非谁家有急事,可以提前申请捕个一两只,否则每次捕猎都必须要上报到长老会,经过同意了才能进行捕猎。

“那几个是你们的朋友,又多次救了你们的性命,算起来也是对我们日月族有恩的人。既如此,让他们抓点儿野鸡野兔什么的,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孙长老心里是不在意这些的,那座山里的猎物本就是月神给她们的恩赐,让救了族长的恩人吃几只不算什么。

不过她觉得无所谓,可旁的长老却不这么认为。在她们看来,既然山里的猎物是族里所有人共有的,那哪儿有让外人如此嚯嚯的道理?

要知道她们一年到头儿,能吃到嘴的肉也没有多少,这孙长老这样说,不是在慷他人之慨吗?

于是等孙长老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着她的话转折道。

“话虽如此,是是族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族人们有意见,我们也不好不听是不是?”

“所以这种事情,最好是下不为例。若是你的朋友们真是嘴馋了,想要捕猎、吃肉,不一定非要去仙月山,可以去旁边的山里碰碰运气。”

“说不定还能遇到大一些的猎物,打上一个就够他们吃好久了。这样一来他们既吃上肉了,族人们也无话可说,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那个长老的话说完后,旁边的人立刻跟着附和道。

“对对对,他们打猎那么厉害,一次就是十几只的抓,完全可以去别的山头碰碰运气嘛,干嘛非要去仙月山呢?”

这人说的话相对更直接一些,其实她更想说,可别再嚯嚯她们的仙月山了。

一次就抓十几二十几野鸡野兔,月神再是要恩赐他们,看到那些外族人这么能吃,怕是也吓得不敢再赐了。

听到这几个长老的话,阿毗曜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人说的话了。

就凭叶九璃的一身本事,她会稀罕仙月山里的那些野鸡野兔?

就那些野鸡野兔加起来,拔了毛去了皮,剩下的那点儿肉,只怕都不够人家的一只宠物老虎塞牙缝儿的。

而且人家手下水陆空三路那可都有帮手的,随便一只出去一趟,再抓几只大型猎物回来,解下来的肉都够族里的人吃个饱的。

哎!只能说族里的人,不管是长老还是普通族人,从来都没去过外面,也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眼皮子确实有些太浅了。

这里很好,叶九璃也说这里很好。

可是如果有机会的话,阿毗曜还是想完成阿姐当初的心愿,将族人带到外面去。

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外面的广阔天地,不要一辈子都做井底之蛙。

几个长老的话,说的也让孙长老觉得很没面子。

不过见阿毗曜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并没有说什么,她也没有再发表意见。

等长老们都说完了以后,阿毗曜也提出了告辞,并保证会将长老的话带到,让她们以后不要再去仙月山了。

离开祠堂以后,阿毗曜先是吩咐人继续悄悄盯着大王女那边,然后才独自跑到瀑布那边去找叶九璃她们。

到了瀑布这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从他离开到现在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瀑布周围那几栋老房子旁边却已经是大变样了。

前后的杂草被清理的很干净,露出里面湿漉漉的泥土。

木屋上面缠绕的藤蔓也被连根扒了下来,露出里面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的木头原色,充满了岁月的斑驳感,更像是被人精心染就而成的。

踩着纯木的地板进到屋内,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陈旧的木桌和石床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之前从船上搬下来的行李,已经整齐的码放在屋内了,不知道是谁摘了几束,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野花摆在木桌上。

搭配着石床上铺好的浅色床上用品,一番简单的点缀下来,整间木屋看上去,倒真有了几分温馨小家的感觉。

若是再将周围的土地拾掇拾掇,种点儿花花草草,或是种点儿小青菜什么的,那感觉就更是田园风了。

不知道别人喜不喜欢,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还挺对叶九璃的胃口就是了。

阿毗曜本以为她们中午应该已经烤了野鸡,炖了野兔吃过了。

没想到他们中午只是将野鸡和野兔收拾出来,然后大家简单的吃了点儿,就开始不停歇的收拾那些木屋,当然也是为了等他来了以后,再开始做好吃的。

想到刚刚那几个长老的态度,阿毗曜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这一路上,叶九璃她们帮了自己那么多,可到了日月族以后,她们不过是想吃顿肉而已,结果还要被人在背后说嘴,怎么看都是自己照顾不周,想想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阿毗曜的表情变化的很快,管理的也很好,可还是被叶九璃看出了端倪。

一番追问下,阿毗曜也没再隐瞒,将那几个长老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事儿不高兴啊?那就没必要了,说起来确实是我们的不对。”

“人家都说入乡随俗,是我们没有弄清楚你们这里的规矩,就随意进山去捕猎,也难怪那些长老会有意见。”

“不过这些都小事儿!等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再把旁边的两座山逛一逛,争取多捕点儿大型猎物回来,到时候请你的族人们一起吃肉。”

“吃人的嘴短,等吃了咱们捕到的猎物,想来她们也就不会再念着这些个野鸡和野兔了。”

虽然叶九璃安慰了,可阿毗曜还是觉得很不爽。“她们都那样说你们了,你还要专门进山去打猎,就为了请她们吃肉?凭什么啊…”

“你说呢?等小小当上首领以后,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的,所以跟那些长老打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一点儿猎物罢了,咱们又不是打不到。随便给点好处出去,牵制住别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比处处受制于人,被别人拿捏要好,你说呢?”

听叶九璃这么一说,阿毗曜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心结解开以后,阿毗曜也就不再纠结那些事情了,跟大家一起着手准备晚上的美食,等吃完了以后,再一起去另外两座山里碰碰运气。

在族里二十几快三十年了,老一辈的人总是说周围的山多么危险,严禁所有人进出。

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周围的人越是将一处地方说的神秘莫测,有时候就越想去一探究竟。

阿毗曜说到底也还不到三十岁,虽然一直被打压,可骨子里正是喜欢冒险的时候。

就好比现在,一想到今晚能深入从没去过的大山,圆之前一直想做,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做成的梦,他就有些难掩内心的兴奋之情。

瀑布这边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另一边,格拉齐从大王女那儿回去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任由她的丈夫和阿父如何拍门叫她,她都不予回应。

苦喊无果以后,格林默担心女儿在里面出什么意外,围着房门一阵转悠,终于开始放狠话了。

“拉齐,你哪怕应咱们一声儿也好,若是再不开门,阿父可就把要门给撞开了…”

葛洪川见状也在一旁焦急的劝道,“妻主,你心里若是觉得不痛快,就跟我们说说,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消消火都可以!

就是不要一个人憋在房里生闷气好吗?要是把身体气出个好歹来,我…我…”

葛洪川说着说不下去了,他心里对大王女有很大的意见。

实在是格拉齐每次从大王女那边回来,心情都很不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那边儿受气了。

葛洪川不明白,跟莫迪亚比起来,格拉齐简直不要太优秀了,可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大王女的喜欢和重用。

只是他身为格拉齐的丈夫,偏偏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族人,别说日月族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话语权了,他的身份在这里更是尴尬的不行。

听到外面两人焦急的催促,格拉齐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你们这么着急干嘛?我今天就是有点儿累了,所以才想自己待会儿。”

格拉齐还想掩盖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却忘了,葛洪川和格林默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行了,在阿父面前,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是不是你阿姆又说你什么了?还是说她又当着别人的面训斥你了?”

“你也别怪你阿姆,她这个人,脾气一向如此,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可我相信,你在她心里,还是…”

对上格拉齐略显冷漠的眼神儿后,格林默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一直用这个借口来骗自己,骗女儿的。

格墨林哪里不知道,有些谎言说久了,自己就会被沉浸其中,然后深信不疑。

可有些谎言能骗自己一辈子,却未必能一直骗到别人。

就好比现在的格拉齐,很明显,她已经不再相信格林默说的这些借口了。

“阿父,阿姆是什么样人的,我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我只是想问问,这么多年,您难道真的就一点儿都没有觉得不甘心吗?”

听到这话,格林默身形一顿,眼中闪过浓浓的受伤,让他不得不垂眸掩盖住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沉默一瞬后再抬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从容淡定。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想开了,所以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

“阿父年纪大了,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就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格拉齐低垂着头,一些话哽在喉咙里很久很久,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可是阿姆她…她想让你们去送死…”

这句话格拉齐说的声音很小,可是格林默和葛洪川还是听清楚了,两人惊诧抬头看着她,不太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大王女来说,他们不过是族里比较普通的人,对她从来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为什么大王女会突然想要他们的命?

格林默舔了舔唇,最后还是艰难的问出了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曾经也是有过甜蜜时光的,莫非她真的一点儿旧情都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