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将左手探出窗外,点了点烟蒂,望向前方的眸光被烟雾笼罩住。
“所以,我让你来求我,来哄我。只要我心情一高兴,说不定,霍氏集团都能易主,变成你温阮的囊中之物。”
温阮当然希望能快刀斩乱麻。
如果霍慎行能像其他富豪一样,离婚的时候,给前妻一笔不菲的赡养费,她都不至于拖到现在。
可前面几次吵架,霍慎行透露出来的口风,让她没勇气和他马上一刀两断。
她知道霍慎行的手段。
雷厉风行起来的时候六亲都不认,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塑料老婆。
“霍总,就别取笑我了,我在您心目中,能有什么份量?”
温阮自嘲道,“换做是江楚宁过去求您哄您,别说是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就算是让你把心掏出来给她,你都一百个愿意。”
“但像我这种脏糠之妻,就算跪下去,朝你磕几个响头,你都不见得眼皮能眨一下。”
“霍太太,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霍慎行突然阴恻恻的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瑟,他缓缓转过身来,右手勾起温阮的下巴。
大拇指看似温柔的轻轻摩挲着。
说话声音拖腔带调的,“说起来,我们还没在车上试过,霍太太,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试一下吧……”
温阮脸色一变,不客气的,把他的手给拍掉。
“怎么,江楚宁平时都不喂饱你吗?看把你给饿的,饿了就出去找屎吃,找我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霍慎行一点都不生气,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再有。霍太太,确定不认真考虑一下?”
又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是想和我离婚吗,不是想和我一刀两断吗?这可能是最快捷的方法。只要你取悦到我,我马上给你这笔钱。”
温阮心里“咯噔”一声,望向霍慎行的目光含着丝审视。
她在盘算霍慎行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到底占几成?
如果,他没有在开玩笑……
不就是来一炮吗,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是真的?”温阮皱眉问道。
霍慎行又拿出一根烟抽上,车厢里面就这么点大,全是缭绕的烟雾,他慢吞吞的吐着白色烟圈,像是将凡人玩弄于股掌间的造物者。
“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温阮陷入沉默当中。
与此同时,观察这四周的环境。
“霍太太,考虑好了吗?”
“来吧。”温阮突然从中间跨了过来,两腿分开,坐在霍慎行的膝盖上,一边利索的将位置调低,原本高高在上的驾驶座,一下子变成了张躺椅。
霍慎行愣怔住。
指尖差点被烟蒂烫到。
看到女人心急如焚把自己推倒,又看到她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本该欣喜若狂的,可此刻的心情,却如同吞下一大块黄莲,苦涩的滋味在心头慢慢蔓延开来,再渐渐的,被一股愤怒取而代之。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在温阮成功抽出皮带的那一刻,霍慎行撑起上半身,钳制住她的手腕。
一个翻身,将温阮压在下面。
目光阴鸷的逼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温阮感到莫名其妙,看着男人近在眼前的俊朗五官,直截了当问道,“还做不做?”
霍慎行抵着后槽牙,爆粗口,“做个屁!”
温阮笑了一声,“霍慎行,你在逗我玩?”
“也是,你现在满心满意都放在江楚宁身上,又怎么会碰别的女人。怎么着?看到我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被你玩弄来玩弄去,是不是觉得特有有成就感。”
她想推开霍慎行,刚推开一点,就被霍慎行给重新压了回来。
折叠在彼此胸前的双臂,似乎快要被拧断。
“温,阮!”霍慎行喉结压抑的滚动,“为了尽快和我离婚,你居然连这么屈辱的要求都能答应。”
屈辱?
这两个字,让温阮一下子联想到很多。
两辈子加在一起,她做过的称得上是屈辱的事,又何止一件……
“霍慎行。”嗓音倏地变得嘶哑了,“和你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继续耗下去,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现在,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想要的不多,只是想凑够给孤儿院修缮的金额。我想,这点钱,对于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霍慎行双眸里充斥着渗人的红色血丝。
温阮说这些话时,撇开脸没看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往日清澈乌亮的眼珠子像是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有无尽的空洞。
这样的眼神,让霍慎行突然感受到一阵剜心之痛。
原来,在她心里,这段婚姻是这么的不堪。
所以……
“所以。”霍慎行干涸的唇瓣,轻轻开启,“所以,从始至终,你果然都在骗我。假装很爱我,给我做这个做那个,送礼物,送便当,无微不至的照顾,嘘寒问暖……那些,统统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你只是为了让温氏集团起死回生,才嫁给我。我在你心里不是丈夫,而是一个可以往上爬的梯子。”
温阮面无表情,“恭喜你,答对了。”
“我装了这么久,真的很辛苦,这场戏,我再也不想演下去了。”
“好。”霍慎行喉口充斥着一抹猩甜,“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你问吧。”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霍慎行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一字一字问道。
温阮望向窗外的瞳眸,短暂的颤动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霍慎行是不是气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在乎的人,从来都是江楚宁,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她亲眼见证了结局,难道还会出错?
没有停留太久,这次,她回答的很快,“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鸦羽般的睫毛展开,她将脸回正,正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双眸,“从来,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