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蹙着眉,“我一直敬重你们,但并不代表可以放任你们胡作非为。”
“慎,慎行,你在说什么?”
江父哑然的张了张嘴巴,脸上满是痛心之情。
“你江姨心疼你,特地为你点的补汤,到你嘴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
江母嘴唇颤抖着说道,“我也是看菜单点的,不知道里面具体有哪些成分,慎行,你要是喝完身体发热,这都是正常现象。”
霍慎行觉得有些无趣,面对这两张满是皱纹和沧桑的脸,用沉默表示自己的立场。
这时,躺在床上的江楚宁突然掀开被子,“爸,妈,你们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你们是想让我羞愤而死吗?”
她赤着脚,大步朝阳台跑去,“我这就去死——”
霍慎行脸色一变。
江母当即瘫软在地上。
江父大叫,“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江楚宁想从栏杆上跳下去,被霍慎行拦腰截住。
江父江母抱住江楚宁嚎啕大哭,江楚宁扑倒在父母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霍慎行居高临下看向江楚宁,“楚宁,你不要这样。”
江楚宁哭了几分钟,还没能停下来,情绪接近崩溃,“那碗补汤没有任何问题,你喝完之后,对我有了感觉,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心里有我。”
“你为什么不能听从自己的本心,跟我在一起?你和温阮是商业联姻,你根本就不爱她……”
“够了!”霍慎行冷冷打断她。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父立即不满道,“楚宁都这个样子了,你非得逼死她才甘心?”
江母跟着附和,“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霍慎行的气焰在二老的指责下,慢慢熄灭了,放缓道,“楚宁,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来看待,现在,我已经结婚了。”
江楚宁声音哽咽,“你和她没有感情,为什么不能离婚?我们家家世是不好,但是温家又好得到哪里去?”
“以前,我自卑,觉得自己处处配不上你,所以我努力的唱歌,努力的参加各种比赛,我现在终于小有成就,难道不比温阮优秀吗?”
霍慎行始终保持沉默。
等江楚宁说完,过去许久,才面无表情道,“霍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一说。”
江父一直盯着他看,闻言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但姜还是老的辣,他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叹气,“慎行,楚宁这个样子,我们三个人得轮流守着才行,你今晚就别回去了。”
江母眼睛都哭肿了,跟着道,“对,万一我们走了,楚宁又想不开怎么办,必须得守着。”
霍慎行无法拒绝,点头,“好。”
他下意识拿出手机,想要告知温阮这边情况,可当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时,又顿住了。
算了。
她连卧室的门都反锁,不让他进去,又怎么会关心自己晚上有没有回去。
温阮确实不知道霍慎行彻夜未归,不过第二天下楼吃早餐时,刚好撞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霍慎行。
一脸憔悴,下巴处有轻微的胡茬冒出来,衬衣皱巴巴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肘上,走路也不像平常那样沉稳有力。
这个样子……
好像奋战了一天一夜没休息似的。
不过联想到江楚宁刚好亲戚到访,温阮就打消了这个念想。
难道是药性退后,仍然回味无穷,所以守着江楚宁干巴巴过了一夜?
对上温阮丰富多彩的眼神,霍慎行停下脚步,“你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温阮摇了摇头,“没什么啊。”
“我一个晚上没有回来,霍太太该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霍慎行磨着牙齿问道。
温阮径直朝餐厅走去,“霍先生喜欢在外面的双人床上流浪,我哪敢管。”
霍慎行额际青筋突突直跳,“是不是我哪天死在外面了,你都无所谓?”
“那我还是要过去收尸的。”
温阮拿出面包片,在上面涂满果酱,忽然突发奇想,“你要是死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继承你的全部遗产?”
霍慎行有种自己没事找抽的感觉,吸了一口凉气,“钱钱钱,你一天到晚除了钱,还知道什么。”
温阮安静的咀嚼着面包片,“江楚宁没能满足你,你也不用一大清早把火气转移到我身上吧?我的唾沫是拿来数钞票的,懒得跟你吵。”
霍慎行气得脑子嗡嗡作响,实在是身体累得不行,也不再多说什么上楼休息。
……
温阮抽空陪周芸去上次说的那家私立医院体检。
检查结果,一切指标正常。
温阮松了口气。
上辈子发生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真好!
结束后,温阮开车送周芸回去,一走进玄关,家里面静悄悄的,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温阮特地了解过温晴的行程,最近这段时间舞团没有任何工作安排,按理说应该在家的。
于是问道,“妈,晴晴呢?”
周芸随口回道,“你林阿姨说一个人闲着无聊,约晴晴到美容院做脸去了。这几天,天天出去,不是美容美甲,就是逛街买衣服,把自己捯饬的可漂亮了。”
听周芸这么说,温阮不由陷入思忖,看来温晴对谢墨白还没有死心。
林晓曼的眼光,也真是够毒辣,知道女儿嫁进霍家无望,就把目标瞄准谢家。
谢家和霍家相比,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
离开温家时,温阮给林苏苏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好闺蜜听。
林苏苏听完后,拍了拍胸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温阮心里面有点内疚,总觉得自己在利用林苏苏。
林苏苏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猜到她在想什么,特别煽情的来了一句,“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她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谁知中途却接到江楚宁的邀约电话。
温阮以为上次那样针锋相对后,江楚宁对自己应该是避之不及,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阮阮的叫上了。
“有什么事吗?”温阮的脾气,注定她无法做到像江楚宁那么装。
江楚宁声线清丽温婉,“也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我这不是出院了吗,秦枫和少珩他们非得组局,说要庆祝我出院,还邀请了圈内一大帮的好友。我想着,他们事多,可能忽略了你,所以打电话过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