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不知道处理手头政务的这点时间自己的后宫被数了个遍。
等她从奏折中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闻君桓正在出神。
她无奈:这个世界的爱人实在是太容易走神,她常常忍不住想他上了战场是什么模样?
总不能也走神吧?
给望月递了眼神示意她出去顺便把门带上,很快殿中只剩他们两人。
她起身走到闻君桓面前。
“闻爱卿怎么今日便来上朝?身体可好些了?”
777暗中鄙夷:他今天能不能上朝你还不清楚吗?他老哥还以为是苦药的作用呢。
“陛下!”
闻君桓一惊,正要起身却被棠鲤按住了肩膀。
“不必行礼,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回陛下的话,是,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嗯。”
棠鲤站在他的面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们昨天是说通了吧?是吧?她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心意还亲了他是吧?
今天见了面怎么反而有些尴尬?
这个世界当了皇帝的棠鲤行事比之前多了些霸道。
尴尬嘛,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闻君桓。”
忽然听到自己名字的闻君桓下意识抬头看去,唇瓣上却迅速撞上了柔软的触感。
他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浑身僵硬。
相比于昨日的昏沉,今天的他清醒的感受到了:陛下在吻他。
啃吃着唇瓣半天不得进的棠鲤羞恼又不耐的扯了扯他的头发。
闻君桓下意识启了唇,再次被拉入甜腻的云端之中。
昨日的陛下也是这般......
棠鲤吻的投入,闻君桓却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健壮的手臂微一用力,轻轻松松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宽大的椅子足以坐下两人,但却又没能坐着两个人。
棠鲤被迫坐在专属“软凳”上,全部心神都被面前反客为主的攻势夺去,连那宽厚的掌什么时候覆在了自己的脑后也不知道。
就在棠鲤感觉脑袋有点发晕了的时候,闻君桓终于松开了手。
她把人推开,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如玉般的面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
闻君桓眼眸深深,仰头,轻轻蹭上她的下巴。
“陛下......”
“你、大胆!”
棠鲤伸手捏他的脸,恶狠狠的说。
“轻薄当今圣上,闻君桓你自己说这是什么罪!”
“臣好生冤枉,”闻君桓委委屈屈的蹭蹭脸,“明明是陛下先轻薄的臣。”
呃......好像是她先主动的。
但是棠鲤会承认吗?显然不会。
她是皇帝诶,作为说一不二的老大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狡辩!全都是狡辩!”
她搓面团似的把闻君桓的脸揉来捏去,很是独裁的说。
“朕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臣有罪。”
闻君桓由他捏,含糊不清的告罪:“陛下要怎么罚臣?”
“罚你,罚你,”棠鲤眨眨眼,“朕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惩罚还能先欠着的?
闻君桓哭笑不得,突然想看看兄长(刑部尚书)得知惩罚欠着会是什么表情。
唔,可惜不能说,这是他才能看到的陛下。
一个吻,让两人之间僵硬的尴尬气氛又莫名缓和了下来。
棠鲤捏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说。
“闻爱卿告假多日,今日上了朝却成了个哑巴,这事你是不是得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嗯,其实平时闻君桓在朝堂上也是哑巴,不问就不说的那种。
她就是纯找茬,咋啦?
闻君桓却闻到了棠鲤身上淡淡的香味。
忽然想起上次那股甜腻的桂花味,心里顿时又冒起酸泡泡。
“臣告假几日有些不适应上朝罢了,倒是陛下,这几日后宫又增了几位娘娘,怪不得在朝上威风更甚,春风得意。”
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
闻君桓心里酸涩:陛下是天子,后宫佳丽三千都是正常的更别说才一后四妃。
何况如今皇室血脉稀薄,陛下肩负着绵延子嗣的责任,朝中上下都在期盼着后宫能早日有孕。
作为朝堂重臣,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棠鲤一愣,反应过来这人是吃醋了,又好笑又心疼。
好感度要是已经满了倒好说,把身份一交代啥事没有,可是现在好感度才92,她就是一个“渣男”她也没办法。
她揪起他的脸,在那薄唇上亲了一下,语气带笑。
“闻爱卿可是吃味了?”
闻君桓心里更加酸涩,语气自嘲。
“臣不敢。”
论身份他只是一个朝臣,他该做的是规劝陛下临幸后宫。
论因果也是他先向陛下起的心思,是他让陛下染上了龙阳之好。
他知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吃味,也能强忍着妒意让陛下与各位娘娘缠缠绵绵。
可唯独一件事......
闻君桓周身的气息沉闷了下去,还在斟酌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该怎么哄的棠鲤忽而被他从怀中拉出,重新站到了他的面前。
闻君桓自己却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棠鲤眉心一跳连忙去拉他,他却固执的不肯起来。
“陛下,臣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拉不动,棠鲤只能放弃。
“你问。”
“陛下能否告诉臣您的心意,有几分真。”
闻君桓仰头,眉眼有几分脆弱。
棠鲤一顿,眉头寸寸皱起,去拉人的手也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君桓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但还是咬牙接着道。
“陛下,臣知陛下心有抱负容不下世家,也知陛下想借其他几股力量压制世家。”
不仅仅是兄长说,还有今日早朝上大臣间的暗流涌动,无一不在说明这点。
“早在陛下在对臣说出先太子与臣父亲死亡的内幕之时,臣就已经发誓永远忠心于陛下,陛下不必......”
棠鲤忍不住打断,“你想说,朕同你表白心意是为了掌控你、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