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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在不断向上攀升的。

从一开始的解开隐秘到掌控解家,再到把手伸向九门,驱动着解雨臣前进的不仅有他的私心,更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去做。

否则的话,消极的态度总有一天会招来反噬,那些隐藏在九门背后掌控着他们的家伙也会操控解雨臣的人生。

不过这对于池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问题。

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方,更不属于这个世界。

能够维系他与这个世界的连接的人寥寥无几,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操控他。

难以掌控的未知事物总归会让人感到棘手,所以才会有人对他忌惮不已。

池瑜漫步在街边,他的住所离这里不远,左右不过是多走几个胡同巷子,他有大把的空余时间。

晚霞在天边燃烧,劳动者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放学的孩童与家人、与同伴嬉笑打闹着归家。

城市灯光璀璨,人群熙熙攘攘。

池瑜与人群擦肩而过,漫不经心地想,排除掉那些不稳定因素,执棋者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像是这样的决策池瑜做过很多次,从生疏到熟练,不会对他现在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池瑜依然保持着以往的作风,有条不紊地处理那些凑上来的工作,在所有任务行程都完成之后找些事情消磨时间。

有时候是在书房里阅读,有时候是处理人情往来,有时候是找个地方发呆。

庭院中的躺椅在主人的动作下晃晃荡荡,冬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带来些许虚假的温度。

鸟雀停在树梢上,对着他叽叽喳喳。

有的在说北京的空气越来越冷,有的在说外面的食物越来越少,让池瑜听得昏昏欲睡。

女妖的血脉在药剂的作用下彻底融合,不过女妖是萨卡兹又不是黎博利,他现在能听懂鸟类语言合理又不合理。

不理解,但顺从。

就是他本人其实不太想了解城里哪片区域的虫子吃起来味道更好。

池瑜面无表情地把目光从树上移开,打了个哈欠。

角羽从发间生长开来,柔顺的羽毛在空气中舒展,顺应主人的心意收拢,为他遮住撒向眉眼的阳光。

藤编的躺椅渐渐停止了摇晃,鸟雀的啼鸣也随着枝头的短暂震颤消失不见,池瑜就这样在午后的庭院中小憩了片刻。

只是这份静谧终究没能维持多久。

有人大张旗鼓地归来,又在经过庭院时轻手轻脚地离去,随后给池瑜带来了一张毛毯,坐在一边没了动静。

熟悉的气息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仿佛要将其浸透。

池瑜掀开角羽一瞥,发现黑眼镜双手抱着臂,盘腿靠坐在树荫下。

他们几个月没见,黑眼镜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也看不出多少受伤后的虚弱,脸上的墨镜倒是又换了个款式,颇有种与时俱进的意味。

细碎的阳光打在黑眼镜身上,他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顺着风轻轻晃动,和墨镜一起挡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

这张脸如果安静起来,看着还算顺眼。池瑜想。

——错就错在长了张碎嘴。

被池瑜在心里做出如此评价的人似有所觉。

黑眼镜嘴角一勾,抬起头,看着在角羽遮挡下只露出半只眼睛的池瑜,笑着道:“池老板,你不好好休息就算了,怎么还一直盯着我看呢?这样下去瞎子我可睡不好觉了。”

闻言,池瑜撇了撇嘴,角羽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消失不见。

他把毛毯放到一边,从躺椅上起身,俯视着面前这个扰人清梦还要倒打一耙的家伙:“我看你是平时在外面野惯了,屋里有床不去睡,非要跑来树下睡。”

黑眼镜也不恼,笑嘻嘻地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

“你都说了我这是在外面野惯了,接连几个月风餐露宿的,一时间改不过来也是很正常嘛。不过这冬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兴许上午看着暖和,下午就不行了,池老板你这样在院子里睡觉也不怕着凉。”

“我不怕冷。”

“算我怕你冷,行不行?”

池瑜:。

突然这么殷勤,不知道这人哪根筋搭错了。

也没看出来脑袋上有伤……

但是内伤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血条这类的战斗辅助功能在没有委托任务时不会作为常态开放。

所以哪怕黑眼镜存在于他的关注列表,池瑜现在也无法阅览他的状态详情。

不过既然黑眼镜能活着回来,还有闲工夫来回给他找毯子,那应该是死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不可避免的伤势。

池瑜沉默地和黑眼镜对视了一会儿,放任五花八门的猜测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你把我车炸了?”

“……”

黑眼镜也沉默了。

半晌,他脸上才重新扬起一抹笑:“关心你也不行?池老板,你这话说的也太令人伤心了,难不成瞎子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他的声音在池瑜平静的注视下越来越低,直到消声。

黑眼镜别过脸,干笑了几声。

“……好吧,确实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