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史进白莲花在雷公塑像前起完誓起身,正欲相拥,猛听到门外一声断喝:“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定终身,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回头看时原来是小表妹叶兰英,白莲花赶紧放开史进冲她嚷道:“原来是你这小淘气,吓我一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奉表妈之命前来监督你们的,表妈怕你走远,要我追来催你速速回去。”叶兰英调皮地扮着鬼脸道:“原来你们真在背后私会,被我抓个正着。”
白莲花突然紧绷的心放了下来,缓缓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史进说道:“这块玉一直跟着我从未离开,现在给你做个信物,见玉如面。”
史进接过玉佩后,仔细端详起来。这块玉佩确实是上等的羊脂玉材质,质地温润细腻,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精雕细琢着一只金凤回眸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展翅高飞一般,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
史进心中暗喜,他觉得这份礼物非常珍贵。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自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块雕龙青玉,并将它递给了白莲花。这块雕龙青玉同样精美无比,龙形矫健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
白莲花欣喜若狂地接过雕龙青玉,小心翼翼地佩戴在身上。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情感纽带更加紧密了。他们彼此相拥,感受着对方的温暖和爱意。史进紧贴着白莲花的耳根,轻声说道:“亲爱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迎娶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派人到华州槐树坡来找我。当然,如果情况紧急,也可以前往少华山的潜龙寺寻找朱武大哥。从这里到少华山不过十几里路而已,只要提起我的名字,朱大哥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说完这番话,史进再次抱紧了白莲花,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在这个短暂而美好的时刻里,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期待着未来的幸福生活。随后,两人缓缓分开,目光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尽管分别在即,但他们坚信,爱情的力量将会让他们重逢在不远的将来。
白莲花轻声应着:“知道了,你也要保重,我等你来娶我。”
依依不舍地别了白莲花,史进快马加鞭去了少华山潜龙寺,弟兄们一起免不了推杯换盏畅饮一番,小住一晚就急匆匆回槐树坡去了。
回头再说白夫人,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极其忐忑不安,眼皮一直跳动个不停。她确实对史进心生好感,但同时又担心他的出身背景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麻烦。于是,心急如焚的白夫人赶忙派遣亲信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告知白老爷。
而另一边,白富白老爷自从送别妻子和女儿回到故乡之后,整个人变得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他深知自己得罪了王都尉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毕竟对方可是皇亲国戚,有权有势,一旦惹得这位权贵不高兴,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白老爷明白,如果王都尉想要耍些小手段来报复自己,那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甚至可能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困境之中。
因此,白老爷整天绞尽脑汁,试图寻找应对之策。然而,越是思考,他的思绪就越发混乱,始终找不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时间一天天过去,白老爷的焦虑情绪愈发严重,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这日一早起来刚到前堂,就见李阿虎急匆匆进来。这李阿虎虽然整日游荡,没有正经职业,但在京城里也是小有名气的,他喜欢古玩珠宝,经常来古玩市场和各大珠宝店做些拉皮条生意赚些外快,所以这一行的人都认识,他也会经常在地摊上捡漏转手给珠宝店弄点酒钱,他一大早来,准又搞到什么东西了。还没等白富问,李阿虎就开口了:“昨天寻到一个宝贝,太晚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打扰您老,想请您老把把眼。”
“你还能搞到什么宝贝,都是只值一壶酒的东西。”白富轻蔑地说着,只见李阿虎从怀中摸出一个黄布包来,小心翼翼地摆在案上,一边打开布包,一边说着:“这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因为太贵重,也怕看走眼,所以拿来请您老过目。”
布包打开后,但见一顶莲瓣玉冠,高约两寸有余,白富见了果然有点意思,便上前细看起来,此冠外雕双层绽开花瓣,冠顶镂雕两片合瓣,下端两侧对钻双凤,插着一根碧玉簪,簪长约四寸,云头如意状造型;冠整体造型优雅别致,构思奇妙,玉质温润,磨制光滑,雕工精巧,技艺高超;再端详冠内壁也是十分光滑,掏膛技术顶级,绝非民间凡品,此物不是皇宫内庭物品,也必是达官贵人所用,自然价值不菲。白富看后扫了李阿虎一眼,神态严肃道:“你老实说来,此物在哪里得到?”
“地摊掏的啊,花了我整整三百两纹银呢!我现在心里还在滴血呢!昨晚整晚都睡不着觉,就怕自己上当受骗,所以今天才找您过来帮我看看,您觉得它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啊?”李阿虎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
白富听了他的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哼,你可知道此物多半乃是宫廷之物,出自于那些皇亲国戚的府邸之中,其价值根本难以估量,又岂是你那区区三百两银子能够买到的?再看看这包装和品相,丝毫没有半点儿风尘之气,分明就是刚刚从家里拿出来的。说吧,李阿虎,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被查出来,搞不好可是要坐牢甚至掉脑袋的!”
李阿虎瞪大眼睛看着白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嘴里嘟囔道:“吓唬谁啊!我李阿虎无非就是想弄点钱花而已,就算这些东西是偷来的又怎么样?我可没胆子去偷,有什么好怕的呢?你也看出来这是个宝贝了,我自己留着也卖不出去,还不如卖给你。这样吧,除去我的三百两本钱,再给我加两百两好处费,这笔交易就算成了。”
白富听了李阿虎的话,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不肯说出这东西的来历,我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收下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说着,他便将这个珍贵的宝物重新包裹起来,然后用力推向李阿虎。
李阿虎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嚷嚷着:“不要就算了,有发财的机会摆在眼前你都不知道把握,真是个窝囊废。”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出手去抓那个布包。然而,就在这一推一拿之间,事情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或许是李阿虎故意为之,也或许只是一场意外,反正他没有抓住那个布包,让它直接掉到了地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白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心像是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几乎要碎成一地。那可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啊,如今却这般轻易地摔坏了,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呢?
打开布包,看玉簪断了,花瓣也破损了,李阿虎是呼天抢地地大叫,非要拉白富去开封府报官,此时白富也明白,在这里是有口难辩了,也不是赔钱可以了断,必须去官府说清楚,于是就随同李阿虎来到开封府报官。大堂上李阿虎是一口咬定,这个宝贝是他买的,是要卖给白富,是白富打碎了宝贝。白富则说这个宝贝是无价之宝,来路不明,他不敢要,还给李阿虎时他自己不小心打的。知府就追问李阿虎是哪里买的宝贝,可否认识卖宝贝的人。李阿虎初时百般推脱,直待知府说宝贝一定是偷的,要把李阿虎下入大牢,他才招认是王都尉府上家丁王才卖给他的。知府马上差人传唤来王才审问,王才招认说是李阿虎让他偷的,偷多少白富都收。当堂就让他们画押,收入牢中,白富也是有口难辩,被关押起来。事关王都尉府上,知府不敢轻易宣判,便派人去知会王都尉,王都尉来到开封府先替白富说情,只要他肯赔偿五千贯就不再追究,王才是家丁,自己带回去家法处置,李阿虎系泼皮刁民,任凭发落。知府从其言,当堂判李阿虎劳役十年,发配西京洛阳牢城,白富免去刑罚,五天内筹足五千贯赔偿金,王才由王都尉带回。
白富回来越想心中越委屈,这么蹊跷,必定是王都尉设的局,事已至此,京城是待不下去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没奈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就急速凑齐银两送往开封府,知府却劝道:“都知道你和王都尉交情不薄,这次也多亏他来说情,不然你会有牢狱之灾,我知道他一直想你女儿,不如就成全他,你们成了一家人,在京城哪个还敢再欺负你。”
白富只推身体不适,经此一吓已万念俱灰,也想回老家颐养天年了,匆匆离开开封府,回来后一面命下人整理财物行李,公告变卖房产;一面派人去打探押在牢里的李阿虎和被王都尉带走的家丁王才消息,他知道翻不了案,但也想死的明白,李阿虎和王才是直接当事人,有他们在,或许就有搞清楚事情原委的机会。
去都尉府打探的人早早就回来了,说王才已经被家法杖毙了。果然是毒辣,杀人灭口,看来李阿虎也是凶多吉少,正叹息着,打探的人回报说李阿虎后天就要被押解西京洛阳去了。白富仰天长叹一声:“只怕到不了西京就没命了”
果不其然,这李阿虎离开京城没百里,在一个偏僻地方就被押送公人结果了,只说是自己跳崖寻死,李阿虎是单身,也没苦主追诉,此事就不了了之。
却说白富行李早早收拾停当,只是房产一时没人接手,他这家业虽不是官宦豪门,却也不下万贯,不是轻易的人可以接受得了的。寻思着先回去,房产日后慢慢再说,偏这时王都尉来了,嘴巴说得客气体面:“听说你变卖家产要走,这么多年交情,想来看看你。”
“多谢大人关照,这一走就不一定回来了,报答恩情这些话我就不说了。”白富应酬着说:“这房产一时半刻也脱不了手,我都打算先回去再说,在京城大人是呼风唤雨,春风得意,但凡有事务必帮忙罩着点。”
王都尉故作惊讶地说:“这么好地段的店铺,少说也值万贯,人走茶凉,废弃几年就贬值了,既然没有人接手不如给我吧,多少钱你白老板一句话。”
白富真心不想给王都尉,但能脱手总比烂这里好,商人总要先考虑利益。于是就说道:“我本来就是半价处理,如果是大人要,那就再少一千贯,整数四千贯。”
王都尉大笑道:“白老板果然爽快,一言为定,我也不占这个便宜,五千贯一个子也不少,我马上差人取钱来。”
生意就这样爽快成交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这一晚上白富是转辗难眠,看着窗外天是那么蓝,月是那么明,风是那么清,夜是那么静,多美好的时光啊!为什么却有那么多不友好的事情发生?明明知道是王都尉下的套,用自己的钱买了自己的房子,还要感谢人家,看王都尉不但得到了好处还处处丢下人情,多风光!想自己突然就厄运缠身,一夜梦碎,摆脱不了的麻烦,但愿回老家后能够安稳过日子,再不要什么金钱富贵了。
这几年盗贼众多,半路抢劫频发,白富带有这么多行李钱财自然要请保镖押送,他早联系好了京城最有名的扬威武馆,武馆总教头杨威亲自带十个健壮武师一大早就来了,他们查验了二十多车货物,列队整装待发。
那边白富与都尉府的人交割完手续就折腾了一个时辰,正要动身,白夫人派来的人就在这个节骨眼到了,白富担心家中有事,心急火燎就问情况,等得知都是女儿的事情,倒抽一口长气:
都说养女是养宝,
我养女儿多烦恼。
有家不能安心住,
万贯钱财瞬间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