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月光自窗棂泄入了屋内,敷洒在那桌椅纸案上,照的屋内莹莹一片…
在那床榻内侧的秦小可忽地睁开了眼睛,微转过头来看着身旁那闭眸的郎君,不禁问道。
“哥~你睡了嘛~”
那郎君也不回话,只是呼吸均匀地躺着…
秦小可见此情状,便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趴在那郎君身前,捏着那带着红疤的脸面,问道。
“睡了没!哥!”
张秦忆眼带幽怨地睁开了眼睛,幽幽地看着那秦小可,开口说道。
“照你这个问法…就是睡了也醒了…”
“大晚上不睡~干啥呢~”
秦小可嘿嘿一笑,作声道。
“我就知道你没睡~”
“哥~你跟嫂子真没戏啊~”
张秦忆瞥了眼那小可人,不耐烦地说道。
“大半夜把我弄醒就为了这啊…什么嫂子,那是郡主…不过是来咱家住几天罢了…”
“可是我今天和嫂子聊天,看她话里话外好像还是很喜欢你诶~”
“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我和郡主是不可能的~您老可别操心了~这么晚了~赶紧睡罢~”
说完,那张秦忆便是又转了身,自顾去睡觉了~
那秦小可见自家老哥又转过身睡觉去了,撇了撇嘴,也躺回了被窝…
只是在那夜色幽微处,那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
……
秦府,正房,灯火葳蕤。
一身白衣的秦朗,正抚着桌上一方锦盒,双目微敛,似是在怀念什么…
那身影佝偻着形容,只是坐在那桌前,一动不动,屋内烛火晃动,影着那老人身影晃荡,像一座将要随风消逝的高山…
…
……
皇宫,含章殿。
陈陆吾一身龙袍,站在那窗前,看着那漫天的稀疏星光拱着一弯残月…
那尊位眼眸幽深,只是看着那不远处的宫闱与红墙…
张秦忆…呵呵…孤还真是…想念你啊…
正自思忖间,便听得殿外那花生问道。
“陛下…小奴有事禀告…”
“进…何事?”
陈陆吾收敛了眼神,转身看向那恭敬入殿的花生…
“陛下,方才…花朝总管…寿终了…”
闻言,陈陆吾神色微敛,微叹了口气,说道。
“诶…想来是…先帝…召他前去侍奉…”
“传孤谕旨,着花朝…陪葬皇陵…”
闻听那尊位谕旨,花生忙不迭叩首,作声道。
“奴遵旨…谢陛下恩典…”
“嗯…且下去操办罢…”
“是…”
…
……
青天帮,史修文府邸。
那史修文正是就着烛火,读着一页书信,信上只写着一句话。
“长公子业已回府…青州将变…慎行…”
史修文看罢了书信,只是招了招手,而后一旁一个衣着绮丽的小男子便走到了他身前…
“绮罗,吃了…”
闻声,那“绮罗”抬起了眼眉,却同那前日误吃了肉饼的石头一般模样…
看着那史修文递过来的一页书信,绮罗微敛了眼眉,便接了过来,将那页书信揉皱了放入口中,大口的咀嚼着…
屋内并无他响,只是那声声的咀嚼,衬着那摇晃的烛火,映着那史修文浅笑的面目…
…
……
梁王行宫处,灯火通明时。
那陈世平正是看着手中一份堪舆图,自顾思索着什么,忽地外面传来小仆禀告。
“家主…沁王妃…来了…”
“谁?!”
陈世平正惊讶间,却见得自那门庭外走入一端庄优雅的女人,却是那多日不见的公孙沁…
陈世平看着那公孙沁,忙上前问道。
“沁儿,你怎么来了?”
却见那公孙沁冷着眼眉,看着陈世平道。
“我怎么来了…呵呵…自家女儿都被那秦易绑了去了…你倒是悠闲得很呐~”
闻声,陈世平如遭霹雳,忙问道。
“什么!?那小兔崽子绑了秋雪?!”
“可是不止呢~你那贤婿还特意杀了我安排在雪儿身旁的三个暗卫,放了小禾回来报信…”
“呵呵…这般引我前来…却是不知为何…”
闻声,陈世平寒着眼眉,一拍桌案道。
“我这就派兵围了他那秦府!!!”
“混账东西!你要是想雪儿死便直说!”
“那秦易明显另有所图,特地派人回来给我报信,你这般鲁莽只怕反而伤了雪儿…”
闻听此言,陈世平一手握着桌角,却是径直将那处木案抓成了齑粉…
“那…”
那夫妻二人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
“明日…拜会秦府…”
…
……
青州城,空荡荡的街道上。
天上一弯残月和着些许残星,正是倾泻了微光,直照下那满城屋舍,或奢华,或简陋,或烛光依稀,或早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