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师惊恐的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怪物。
“华先生，你刚才提到的那几个人我都不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潘老师边后退边解释，她那慌乱的脚步和紧张的神情的确是碰上匪徒时该有的表现，这反倒是让我有些局促。
“潘老师，从我进入这栋建筑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又都很不正常，直到我看见那些孩子的精神状态，我才确定这里已经被你控制了。”
“不要再装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还玩什么聊斋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这里有好几个潘老师，负责教王浩然的也不止一个。”
我步步紧逼，潘老师被我逼到办公室门前，一只手背过去猛转门把手，开门后迅速逃了进去从里面锁上了门。
门上的窗口被布帘挡着，几次敲门无果后用力撞门，除了肩膀痛一无所获，这时我注意到旁边公告栏上排班表。
“老簿，一楼的工作人员居然是兜着说的，这里所有的老师都姓潘，而且名字起的很随意。”
“潘虹，潘程，潘煌，潘律，潘清，潘岚，潘梓。”
“这是要干嘛？叠在一起冒充彩虹？”
“华鸢，你还好意思笑，刚才就那么轻易的把她放进办公室，她要是一直藏在里面不出来怎么办？”
“她刚才演得太像了，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欲行不轨的小流氓。”
“华鸢，这里看似风平浪静，但自此你进来以后很多行为都不正常，寻颅者通过某种方式暗中影响你的潜意识，给我打起精神来，难道要都折在这吗？”
看似正常的艺术学校里正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那东西似乎能放大我的感受，刚才就凭借那一丁点的愧疚放跑潘老师。
“我知道，我知道，老簿你盯着点，我需要时间屏蔽杂念，这一定有什么东西能捕捉并放大我那些有利于它的情绪。”
办公室的不合时宜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四个人，其中三张都是熟面孔，柴问柴琳再加上小志还有一个英气十足的陌生女人，那女人大概率是曲队长。
四个人挡在门口，潘老师缩在她们身后露头，最令我震惊的是五个人穿着统一风格的工作服，胸前挂着艺术学校的工牌。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入职到这里上班的？”
他们当中体格最为强壮的柴问率先发话。
“你就是那个过来闹事的客户？我劝你赶紧离开，你找的那些人这里没有，再不走我们可要报警抓你了。”
“不是，你？”
一直挡在潘老师身前的柴琳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你什么你，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狗皮膏药前男友呢，原来是个病秧子，瞧你那怂样，用不着岚哥出手，再不走我就踹飞你。”
这还是那个爱吃点心的柴琳吗？而且她对柴问的称呼也变了，貌似柴问现在的身份是值班表上潘岚。
不等我开口解释，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已经出现在我身后，直接将我架起来塞进电梯里，一路架到大门口将我扔出学校。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趴在冰冷的人行道上久久不能安息。
“华鸢，快起来，上班高峰期路上全是人，进进出出的学生家长都认识你了就没办法找人询问情况了，赶紧起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戴好口罩迅速跑进公共厕所，顶着恶臭在隔间里回忆刚才的经历，刺鼻的气味或许能让我清醒些。
“老簿，我们是进错平行宇宙了吗？怎么他们成一伙的了，寻颅者已经进化到可以控制我们的水平了吗？那还打什么呀。”
“不要这么悲观，如果寻颅者真能控制我们，那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控制你，还要陪你演戏，它是戏精吗？瘾这么大。”
“我更倾向于它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控制柴问他们，毕竟从最后一篇日志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天了。”
“老簿，柴琳那篇求救日志发布时间是很近，但是从她前前几篇日志刻意隐藏潘老师姓名这点来看，很难确定是什么时候受影响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疑点也能佐证你的看法，但你看他们那个样子，已经变成别人家同事了。”
“柴琳忘了我也就算了，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亲哥，血浓于水啊，咱们这些人就没有那种血统上的防御机制吗？”
“理论上来说，像你这类人正是因为天生免疫业像的控制能力才能做这一行的，可是借贷人不讲理论。”
“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寻颅者到底是借贷人的产品，还是等同于借贷人的存在，甚至是超越借贷人的存在。”
“如果是后两种，那它们拥有控制咨询师的能力也不算意外。”
“还不算意外啊！对付一个都已经是要死要活的重置好几次了，现在要对付一双再加三个人质同行，这仗怎么打，你告诉怎么打。”
“起码确认了他们几个还活着，保安能把你水灵灵的扔出来，说明寻颅者不着急。”
“你现在深受寻颅者影响的状态也打不了仗，先去酒店开间房休息一下，等清醒了再做打算。”
“先这样吧。”
我就近找了家酒店先住下，舟车劳顿对我的影响被寻颅者放大了，好在老簿一直都很清醒，也没有因为我的大吵大闹而生气。
我从中午睡到深夜十点，起来的时候老簿还在整理线索。
“老簿，白天的时候是我太疯狂了，幸好有你兜底。”
“华鸢，我看你还是没恢复，再睡会吧，什么时候你我也要开始说这种场面话了。”
“嘿嘿，我没事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床头柜上有送餐电话，我看那好像是外包的，有深夜送餐服务，相比起外卖，这种合作的餐厅应该更快。”
“那肯定啊，说不定酒店都不让其他外卖送进了。”
虽说是合作餐厅，扫码出来的菜单价格倒是很实惠，深夜配送也不加钱，果断点了两份，边吃边分析线索。
预制菜送的就是快，我刚打开电脑准备按照老簿分析结果逐个去重新翻阅日志，敲门声就响起了。
“帅哥，要加餐吗？”
一个画着艳丽浓妆穿着性感的中年妇女提着餐盒出现在门口。
“怪不得这么便宜，原来好吃的要现点啊，你这加餐正不正经呢？”
“当然正啦，比饭香的。”
“正经啊，那不用了，把饭给我，从哪来回哪去。”
打发走了一脸不悦的外卖媛，回到电脑前接着分析线索。
“老簿你接着说啊，捂着嘴偷笑什么呢？”
“没事，看到你状态恢复，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