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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模型能改变这里的地形,拼装时觉得挺简单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联动,我对自己的处境愈发感觉迷惑。

“老簿,这真的是借贷人能搞出的东西吗?这跟我年轻时在科幻杂志上看到的,外星人创造金字塔的故事有什么区别?”

“借贷人或许存在了很久,但我也不相信这是它们能搞出来的东西,有这样超越时代的科技,直接攻占世界不好吗。”

“我觉得更可能是某位科学家被业像同化后,凭借以前的研究制造了这个地方,但什么科学家会同时研究昆虫和考古啊。”

“那些被抓来的年轻女孩估计不懂这些东西,会是路过此地的大学教授吗,如果同时对昆虫和考古感兴趣那自己跑到这里搞科研也是有可能的。”

老簿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没有任何线索证明我的想法,往前走通过拐角,前面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楼梯两侧同样放置着火把。

“我往下走的时候,该不会有东西往上走吧,那种披头散发爬在楼梯上的怪物。”

“华鸢,你可是刚在上一个区域里同时睡两个女鬼,又是摸胸又是摸腿的,会飞的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地上爬的?”

“说的也是,下次再碰上我直接扒了尝尝咸淡。”

“大可不必,那就太畜生了。”

“老簿,你还记得我不是个畜生啊,人鬼殊途,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没有了吗。”

我缓步向下前进,台阶上浮现出图案,从上往下看是一幅长篇巨作,似乎描绘了一个故事,画工还算不错,有点壁画的意思。

“这画的是什么?一对恩爱小情侣?”

“往下走。”

“完了,女的被绑走了,那男的开始寻人。”

“这一段应该是说男的散尽家财终于是从——额,这人看着有点抽象,经典的反派小喽啰形象。”

“这后面的经历跟你刚进噬足村的时候很像啊,只不过怪物换成了人。”

“或许人和怪物也没什么区别。”

“等等,先别走了,你往两边看。”

我注意力都在台阶的图案上,完全没有意识到两边的墙壁消失了,没有扶手只能蹲下往两边下面看。

下方的空洞呈现漏斗造型,根据模型不难猜出下面就是金字塔顶,台阶通往的地方结构复杂,一时半会看不出哪条路通往下方塔顶。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块平台上,这块平台连接着六条路,除去来路,有五个方向让我选择。

每条台阶上的图案也不一样,第一幅画上描绘着一个东躲西藏的男人,他慌张的神情跟我刚进村时很像。

第二幅画上的男人在村口张望,看了一会后发现有人出村就逃走了,费了这么多精力最后逃跑了,这不可能,先排除这一条。

第三幅画上是这个男人带着几个穿官服的人,被村民挡在了村口,直到傍晚才进村,结果一无所获被哄了出来,在然后的就只能走下去看了,先不管看看别的。

第四幅画就很惨了,男人气冲冲的进村,没走多远就被村民围住,一顿拳打脚踢后被吊在钟楼上,有勇无谋太窝囊了。

第五幅画里,男人拿着斧头,在夜幕的掩护下摸黑进院子,挨家挨户的搜索,他进过的房子窗户上溅满了血。

“就这条了,手段凶残,符合我对借贷人的认知,就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我也得看看他干了什么事。”

老簿同意我的选择,我顺着第五幅画往下走,脚下的场景让剧情逐渐明了,那个提着斧子的男人,几乎完成了屠村,没放过一个人或一条狗。

往下走时,脚步都不稳了,走到下一个平台前的几十个台阶都是血红色的,这个男人在村子里杀红眼了。

顺利到达下一个平台,居然没有发生意外,这地方该邪的时候反倒是安静了。

“老簿,噬足村的活人都被这个男人拿斧子屠完了,那么胡广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他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应该是在同一时间点上的,他们两方无论谁先暴起,另一个都不会有机会行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两件事同时发生。”

“我觉得可能是白天村民围堵胡广舟,刚好为夜晚的屠村做了铺垫,抡斧子的男人在那一晚上几乎没有受到阻碍。”

“村民因为白天追捕胡广舟体力消耗大,到了晚上倒头就睡,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那个男人在行凶时只要谨慎些,其他村民是没时间反应的。”

我蹲坐在平台上陷入了沉思,难道说这个男人砍遍整个村子也没有问出他恋人的下落吗?

“老簿,你觉得他在找谁,是脑袋变成鸟头的那对姐妹吗?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年代都对不上啊。”

老簿答非所问。

“华鸢,这地方让我难受,上次在金字塔里跟兽首怪物战斗时的那股压迫感又出现了,借贷人很可能在附近看着,尽快找到出去的路离开这里。”

我能理解老簿的担忧,画在台阶上图案,内容都令人毛骨悚然,抡斧子的男人在这里算是相对正常的了,起码他有自己的理由。

其他平台上描绘的是借贷人的实验过程,其中出现了大量的阴狠手段,把普通人扭曲成怪物的过程画的太详细,在不远处形成一面面引魂幡样子的东西。

凭感觉在平台之间乱窜,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我走到塔顶了,塔顶处是一汪清泉,我的脸倒映在水中显得十分骇人。

我紧张的伸手去摸脸,感觉是消瘦了些,但不至于变成倒影里那副死相。

“老簿,你刚才看见了吗?我的脸变化有那么大吗?”

“水里的倒影我看到了,算命的看见都不敢说是印堂发黑,简直是要变成火骸了。”

“这水不会有问题吧,能把活人转换成火骸。”

我抬头向上看,这一路上没有其他出口,别说是门了,就是个窗框都没有。

“只能往水里探了。”

“老簿,如果我变成了火骸,你会变成什么。”

“希望就此消失,我不想面对变成火骸的你。”

“不能逃避,那就面对喽。”

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闭着眼拼命往前游,水温很低,如果不再快点,我可能会被冻在水下。

等我再次游出水面的时候,身处在一口井里,井口顺下来一根蛇皮绳子,我伸手拽过来,发现这些蛇皮是刚扒下来的,内层的碎肉都没处理干净。

不知道是谁在上面,当前情况为了不被冻死只能借助这个网上爬了。

爬上去之后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井口周围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我靠在井边不敢轻举妄动。

过来几分钟后听见有脚步声走来,回头发现远处有一盏提灯正在向我靠近,那人另一只手貌似拿着一柄斧头。

身上本来就没暖和过来,看见这个提着斧头的家伙感觉更冷了,刚准备逃走,听见那人喊了我一声,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别来无恙啊,华鸢先生。”

“李卢斯?你怎么会在这?”

“来给你送武器啊,这场派对怎么能没有你呢。”

随后李卢斯将那柄斧头扔到我脚下,与此同时远处来了一批举着火把的人,隔着几十米远就能听见那群人骂骂咧咧的。

“华鸢,这柄斧头可是我精挑细选的,用起来一定很顺手。”

“我成了那个屠村找女友的人了?”

“觉得理由不够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