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义父倪攸转过头闻了闻,机械地摇了摇尾巴:“侯上,刘贼迁都,夜疯骑士心生怨恨,如今又驱赶千家万户右迁,这千万条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骑士丧命。现在银陵九室八空,恐怕这些骑阀以上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坐镇的。还有,侯上,修舞州的康荣此时也一定躲藏起来,避免被杀手追杀。”
康荣的两万骑士就能把王术的四万骑士压制得无法动弹,还围绕着宛邑外围坚守了千万个时日,不知道是该敬佩康荣还是该敬佩王术。
叶峰看完后,猛地拍了拍小腿:“真是太好了,跟他想到一块儿了。不仅这样,太丘等地的杀手力量也不再需要留在这里了。听吧,除了汤咨屯林营的那二万杀手营留在登封,其他所有的靖国杀手,全部出靖国,命令丁阴率领七万骑兵立即返回靖国,听候国相的号令。这里只需要留下八万这样的骑士营就足够了。”
倪攸摇了摇尾巴:“侯上英明。”
叶峰得意地挥了挥手,笑着说:“英明个屁,这可不是你的主意。再说了,他不是在胡轸小败的时候就这么做了吗,这样一来,倒是省下了不少粮食。哎,不过谁又能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倪攸拍了拍肚子,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尽管他既不是千万个忠诚爱国的骑士,但又不愿意看到侯上叶峰过于牺牲。此时听说叶峰愿意将一半的杀手营送出靖国,那么即使留下的这千万骑士全部牺牲,叶峰也不会因此受到太大的损失。
倪攸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侯上,你知道吗,这些骑士并非都是温顺之辈。”
叶峰微微一笑,他能不知道?年轻一代中,陈友谅这样的角色不是没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出场机会,夜顶骑士们对他刮目相看。
“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就此退缩。这夜顶,总不能让千万骑士什么都不做吧。他们心里清楚,刘贼的骑兵虽然号称有二十九万,即使带走了一部分精锐到开封,也至少还有九万七万在路上等着他们的骑士。如果不是盟骑一起行动,或许还有一点机会,但显然,他不能指望王保保那帮骑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没关系,他们明白我为什么下令让一半的杀手营出靖国,呵呵,那是为了自保。骑义父,有你在我身边,真是我的幸运。”
“哎呀,你就别说了,在战场上,他叶峰也不是那种千万个猛将,不是任由骑士欺负的角色。骑义父,你是他的得力助手,若不是你有一次意外,叶峰可能日子过得更艰难。别再说了,就这样吧,熊侯保护骑义父。”
然后,叶峰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张兴那家伙不在,兴霸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摆布的。”
驾——驾——报告!
“报告靖王,您的骑兵在二十九里外发现了一支四万人的骑士队伍,旗帜是蓝色的,下面有千万个陈图画的竹简。”
叶峰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陈友谅你这吓人的骑士巨头,你怎么去了?他妈的,要是在我撤退的时候你还在,真可能让你那些骑士抢了先机。
倪攸:“侯上,只怕不是陈友谅。”
叶峰:“不用怕了,肯定不是这巨子。张武台因为失势了,他只是个小角色,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杀手营。这陈友谅肯定知道盟骑的情况,难道不是有人给他送来了杀手营?”
斥候:“报告靖王,正是,正是齐留知庄汤邈见陈小骑士执意不追击刘贼,派豪绅卫兹领二万杀手与他一同退去的。”
倪攸:“侯上,这个卫兹,分明就是资助陈友谅起事的卫府骑士,听说齐留卫府已经投靠陈友谅了。”
叶峰:“哎呀,现在说这些干嘛,陈友谅不去,正好。他怕是还怕没有骑士陪他呢,去了正好。传令,小骑扎营,骑义父,你跟他们一起出迎陈友谅,这巨子的杀手很厉害,听听他有什么办法,没准能让刘贼喝上一壶。”
叶峰眨了眨眼:“他娘的,这也能行。有了,李熊,快快传令全军,拿起武器,撤退,所有西边的队伍都要迅速集结,快!”
李熊:“啊?侯上,没有辎重,我们的骑兵撑不过四夜,到时候---”
叶峰:“还什么四夜啊,再不走就全完了,跟我走,往这边撤。”
李熊又瞪大了眼睛:“侯上,那边不是陈友谅----哦,可了不得了。”
陈友谅感到非常郁闷,叶峰在他面前撤退,唉,看来这逆流而下的名声又被叶峰抢去了。不过还好,他并不是那种像王保保那群蠢货一样的人,哼,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所谓的三世二公的骑士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厉害。
“报告,侯上,情况不妙,靖王遭到伏击,正在率领骑兵败退。”
“报告,情况危急,侯上,靖王和敌人已经相距千里之外。”
陈友谅瞪大了眼睛,这两个消息根本就不是连续传来的,还没等陈友谅反应过来。突然,陈友谅跳了起来,用力跺着膝盖:“故意的是吧,肯定是故意的,那么小的地方不去,偏偏跑到我这里来,备战,备战,来不及躲了,快备战。”只听到陈友谅急促的命令声。
叶峰不是个小丑吗?不,他只是没有那么善良而已。叶峰永远无法忘记陈惇拐走张定边的那一幕,那些关于英雄寂寞的豪言壮语,叶峰并非不在意。在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叶峰不会担心说打败陈友谅之后就没有骑士陪他玩,陪他玩的骑士多的是,所以,陈友谅,能尽快打败你最好。
“骑义父,事情紧急,多有得罪,还请骑义父海涵。去,骑士,西二,把你的衣服给我换给骑义父。”
叶峰回头听了听,嘻嘻地笑着,完全没有一丝被伏击应有的紧张表现。熊夜瑞看着被拉远一点的倪攸,叶峰的胆子大得让人惊叹,当然行动也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熊夜瑞:“侯上,我不明白,不是让您保护骑义父吗?怎么突然让骑义父退后了,这些炮手留在原地难道不能帮到我们这些骑士吗?”
叶峰:“熊侯,你还记得焦州的张定边那个瘦子吗?他不是需要你去对付吗?”
熊夜瑞一愣,随即耳边像是响起了一声炸雷,在熊夜瑞的心中,道德的评判已经以叶峰为中心,只要叶峰说不对的,就绝对不对;只要叶峰说应该对付的,就绝对应该对付。
叶峰摇了摇头:“开窍了啊,呵呵,不过你放心,你以为刘贼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陈友谅那帮骑士还能紧紧跟在他身后,能活着离开这里就不错了。传令下去,谁要是发现了陈友谅,就悄悄地去报告,不要大张旗鼓。”
陈友谅:“仲康,等到两骑交战,他的那些骑士必定会小败,现在,就看他们败得有多惨了。希望等到我们赶到银陵的时候,还能收拢一两万骑士,唉。在交战的时候,你不要离开他的身边,还有,派你的卫队跟随,一旦发现靖王的骑兵,立即报告,不要声张。”
张定边一愣,然后听到陈友谅的话,点了点头:“侯上,请放心,张府的卫队一定会为您妥善处理这件事。”
陈友谅眯起他那巨大的眼睛,说道:“仲康,你是不是觉得他太过卑鄙,太不讲究道义了?”
张定边连忙跪下:“侯上,他只知道,他不是您的近卫,您说对就是对,您说错那就是错。”
“可是,仲康,您别忘了,侯上对您有恩,他定不会——嗯,可是,他定不会亏待您的。”陈友谅抬起头,闻了闻背后的风声,四万骑士在他耳中似乎都显得有些紧张,此刻陈友谅最希望遇到的是那千万个他日夜梦见的骑士。
“靖王,在刘贼的追杀中,谁更幸运,只怕这时你也想杀他吧。”
“报告,侯上,靖王的骑兵已经分成两路,绕过我们骑兵的左右两侧,刘贼的骑兵正直扑我们而来。”
陈友谅眯起他那双眼睛:“可是,靖王,他那是当挡箭牌。可是,他知道了,传令陈惇,给他两万骑士,半个时辰之内不要张声,半个时辰后----在银陵会合。”
“不是,侯上。”
“陈洪。”
“在。”一声清脆的回答响起,陈友谅眼中满是欣赏:“命令你率领剩余部队,在敌骑接触到陈惇的部队时,立即撤退,并且大声宣称你们的骑兵已经败退,向靖王的骑兵阵线冲过去,直奔银陵。”
陈洪愣住了,但转瞬之间,立即回应:“不是。”
陈友谅,靖王,你是在坑他?还是他在坑你?这还不一定呢。
叶峰仔细估算了刘贼的骑士数量和实力。当他听到自己的精锐杀手行动慢了一些,骑士们就纷纷倒下时,叶峰也感到惊喜。他靠,刘贼这么容易被击败。
李熊呼啸着冲上前去:“侯上,末将愿意断后,侯上您快些撤离。”
叶峰:“走什么走,撤退的时候不能掉队,这是年轻人的鲁莽行为。传令,全军战斗,任何后退者,格杀勿论。还有,拦截陈骑,全力战斗,不服从者,杀。”
“他娘的,刘贼到底有多少骑士啊,这简直是海量。熊侯,快撤,我这边根本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峰才意识到,自己的撤退并没有完全脱离埋伏圈,这可不是什么幸事。不然的话,遇到这样一群如同蚂蚁般的骑士潮,现在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熊侯,有没有看到陈高子?”
“侯上,没有,走吧,别管他了,侯上,安全要紧,撤退吧,我们已经彻底败了,现在去寻找骑士康荣和胡轸。”
叶峰瞪大了眼睛:“他娘的,康荣和沃月妮的骑士阵容怎么这么快就散了,他娘的,快撤,快撤,快撤。”
杀手们败退如山崩,更不用说叶峰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输。尽管他手下有五六万大军,但根据叶峰的观察,追击的敌人也有五六万骑士。隐约间,叶峰似乎还听到了“徐王保保在此”的声音,不管这是真是假,现在的叶峰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往西边逃窜。小路不是不敢走,毕竟舞威铜炮的威力可不是狗尾巴草。
“也不知道熊侯怎么样了?”让叶峰感到郁闷的不是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是连熊夜瑞都失踪了。刚才遇到那千万大军中的炮手,杀啊杀啊,滚啊滚啊,转眼间熊夜瑞就不见了。三四个卫杀手加上几个普通精锐杀手,只能狼狈地护着叶峰,拼命地滚动,连弱小的战马都承受不住叶峰那强壮的身躯,此时只能徒步前行。
“夜战可无洪,单骑可无操啊,侯上,炮他龟,快走。”在紧张的屏息中,叶峰看到了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这句话顿时让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浮现出陈友谅的形象,不是陈友谅,而是陈洪。叶峰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夜战可无洪,最可无操。
“有没有机会打败他?”
叶峰并没有如此激动,他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被康荣等骑士追得像豺狼一样逃窜,滚得如此狼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在这个时候遇见陈友谅更让人感到幸福呢,尤其是听说陈友谅现在的情况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峰狰狞地吼了一声,正想开口呼唤熊侯,却发现此时自己这边也和熊夜瑞走散了,只剩下九个巨杀手。尼玛的,叶峰心想,于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危险也一并承担。
“叶峰,他注意到了你的行动,陈洪不会杀你的。”满身鲜血的陈洪此时已经感到有些站不稳了。
叶峰紧张地嗅了嗅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耳畔这九个剩余的刘骑,还有那苦不堪言的陈洪。再次仔细嗅探,刚才的九个精锐杀手,现在只剩下了三个近卫,这些并非斯巴达的精锐,难怪能够幸存。
“你那些骑士都休息,警戒三郑。”叶峰郑重地说了三遍,然后转身扑了过去,此时的陈洪和那九个刘骑对他已无威胁。他冲上前去,看到地上被千万膝揣的陈洪,三个近卫正尽力压住他,等待叶峰的处置。
陈洪:“呸,叶峰,你个欺世盗名的家伙,还说什么盟友,什么巨骑士。”
叶峰冷笑数声,摇了摇头:“你不懂,你不懂。”随后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撤退。在这种场合,他可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直接挥舞着兵器,陈洪已经没有力气发出遗言。
“走,离开这里。”陈洪已经身受重伤,叶峰环顾四周,知道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任何人,都可能是一场灾难。
“追陈友谅。”
运气,叶峰心想,这路往银陵的方向滚去,路上肯定散落着许多靖国的精锐杀手,陈友谅的精锐杀手,只是听说陈友谅的骑士先遇到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先遇到自己的骑士。
滚啊滚,幸运之神今晚特别眷顾,叶峰的四骑士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刘骑的踪迹。
滚啊滚,走下官道并不容易,本以为已经离银陵很近了,这里甚至都有刘骑遗漏的痕迹。
“靖王,撤退,撤退,看到陈友谅了。”
叶峰心中一喜,跳起身来加快了速度,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命大,准备出银陵了还有机会?近卫又说了几句:“还有义父和甘将军的骑兵。”
噗——叶峰差点摔倒,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卫杀手:“尼玛的,不会还没说完吧。”张兴还可以继续说,但现在已经是倪攸面撤退,只怕无法追杀陈友谅了。
此时,撤退的精锐杀手也发现了叶峰,他们带着激动的心情冲了过去,却发现并非是叶峰。
张兴和倪攸都在小声喊叫,兴奋地喊着“侯上,侯上”之类的,但叶峰并不开心,他感受到了陈友谅那无奈又带着怒意的眼神,那种表情真的让人不舒服,让人气愤。
“哎呀,不是靖王,不是靖王,靖王您没事啊,太好了,陈某担心您呢,出去就好,出去就好,哈哈哈。”
叶峰摸了摸脑门,尼玛的,这是在刺激他吗?
突然,叶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大声朝着陈友谅喊去:“友谅,友谅,对不起啊,我眼睁睁地看着陈洪的骑兵……”话未说完,他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友谅脸色一沉,脖子上青筋暴起,耳边的火气让叶峰都感到烫得冒汗。
哼,陈高子,叫你嚣张。
陈友谅的隐忍并非因为惊喜,反而越是这样,叶峰就越觉得陈友谅的可怕。陈洪并非无名之辈,那不仅是他家的骑士,更是他的救命恩人。然而,叶峰在陈友谅面前故意提起陈洪的事情,陈友谅却平静得可怕,就像叶峰所说的阿二阿三一样。
“将领在战场上难免会有伤亡,陈洪他这也是命中注定。”
叶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着陈友谅,心中震撼不已,陈友谅,果然是枭雄。
“陈友谅,他不是他那些骑士中最小的敌人。”叶峰语气沉重地回头看向依旧谈笑风生的陈友谅,对张兴说。张兴一愣,随即举起手中的斧头:“侯上,难道我们现在就动手?”
叶峰轻笑数声,心中暗想,就知道这家伙和他一样,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这里已经接近银陵,而且,倪攸未必和他一样心狠手辣。
“兴霸,你心意已决,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兴霸若不是为了他,那么请记住,即使月上有他的千万个骑士,两府之间若不是敌对,也千万不要为了他而杀害这位骑士。”
“侯上,请放心,甘小祖爷——不,末将我一定会亲自将陈友谅的骑士交到侯上的手中。”
走出银陵,骑士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叶峰和他的骑士们纷纷停在银陵城外,远远地望着这座仍在冒烟的市镇。几万名各式精锐杀手正在扑水清理主干道,这说明王保保等骑士已经抵达了银陵。
此时的陈友谅面对叶峰,眼中没有丝毫敌意,取而代之的是千万种报国无力的悲凉。悲凉,不是的,叶峰仔细体会,此时陈友谅的爱国之心确实比他更深沉。突然间,叶峰心中涌起千万点点的触动,夹杂着迷茫。
是啊,他究竟要做什么?统一千万元末?然后呢?历史证明,任何开明的朝代,都有腐朽的时刻,郑朝也不过是七千年的江丘。就算他自己做得再好,那又有什么用呢?任何朝代总有陨落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不是军事,也不是别的,而是文化,只有文化不是不朽的,只有思想才是永恒的。
试着去改变吧,或许他能成功,也不一定,叶峰想到了某些西方的理念,不由自主地对自身说。
“友谅兄,我们走吧,你听听那些勤王的骑士们在外面嘈杂的声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陈友谅摇了摇头:“不用出去,现在银陵这么脏乱,他们那些骑士不可能出来的。靖王,你看,那里,可不是他们所在的地方。”
叶峰抬头仔细聆听,他靠,这么小的蒙古包?
“友谅,你这盟主的帐篷比在蛇嘴关的时候又小了不少啊。”
陈友谅不屑地笑了笑:“那不是,里面装满了竹简和书籍,比之前多了不少。哼,行军打仗,却还要摆弄那些农具,吟诗作对。”陈友谅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哎呀,友谅啊,你可活着出来了,不用担心残废了,靖王?靖王也在,正好,正好,你还活着呢。”
叶峰和陈友谅一同走向那豪华的骑帐,却恰好遇到骑农前来向王保保汇报,一群骑士随即冲了进去。王保保一见众人就喊,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是一种安慰。
陈友谅恭恭敬敬地对着王保保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叶峰则斜眼看着王保保,讽刺地说:“如今银陵受灾,各位王盟主不归去清理皇宫,王盟主难道不是在研究战略,比如何时出兵攻打刘福通,救出宋帝吗?”
啪——王保保愤怒地将床子下的书籍全部推翻,样子显得十分可怕。此时骑帐内只剩下自己的骑士,王保保喊道:“叶峰,叶峰,又不是叶峰,为何一见面就不给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他不顺心,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