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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要在望月沼泽移种大豆,熊青鱼就接下了这个任务,夏部落工匠为熊青鱼打造了一艘长约八米的船,这是青源渡口能放置的最大渔船,它只能顺着河流方向停靠。

船上还用麻布制作了船帆,熊青鱼整个春季都在练习,跟着他一起的四人,五人组成的部落船夫,已经能熟练掌握船帆的用法。

船上放置了几盆大豆盆栽,船上坐着两个部落初代农人,他们第一次乘船,神情都比较紧张。

“白月快生了,这次送过去的东西是夏部落送给她和孩子的礼物。”陈风嘱咐道。

熊青鱼眉间流露着兴奋,这一次去涂山河岸,送货和大豆只是顺路,首领同意他乘船顺流进入火原,这是一次冒险,对于他来说挑战自然是追求的理想。

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水性好,大自然中水和火一样凶险,活着回来。”

作为首领,他不能将族人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熊青鱼骨子里有冒险的品质,文明的诞生和发展需要这样的人,他只能送上祝福。

“首领,我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不怕死,我一定会活着抵达驱火地,等我消息!”熊青鱼甩了一下加上的绿色披风,那是首领对他的认可。

部落的船歌唱响,陈风望着船只消失在视野中,玉山野驴堆驼着货物从桥上路过。

领头的人看见了陈风,一行人过来向首领见礼,“首领。”

陈风面前的年轻人是有光氏族长的长子有关孤月,他在青源待过一段时间,不出意外,未来是有光氏的族长。

“这次怎么是你亲自过来了?”陈风态度温和。

有光孤月恭敬道:“族人,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多,族长让我过来学习一下医术。”

医术一词在夏部落各氏族中逐渐代替治疗类的巫术,但人们对于医术抱有一样的敬意,能救人的技术,就值得被敬畏。

“会传染?”陈风皱着眉头问道。

传染一词,在部落中经常被陈风他们提起,注意卫生就是防止疾病传染,所有人族人都知道。

有光孤月摇头:“不会,生病的人都能活下来,就是很痛苦。”

不是传染类的,陈风就放心了,“去找云音,她会教你。”

只要陈风在部落,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跟云音讲解医学,两人甚至会一起解剖尸体,让云音认识人体器官,导致小家伙现在不喜欢吃肉,偶尔就吃一些鱼肉。

正午过后,天气正好,夏部落农人开始大规模收割荠菜,荠菜耐寒,温度太高,它们就会进入休眠期,是部落化雪之后,最早种植的蔬菜。

夏季阔野温度比山谷、河谷温度要高,古树氏族会继续种植下一批荠菜,青源地只能等待秋天荠菜二次生长。

夏初,云山温度不高,雨水充沛,山里有不少菌子生长成熟,导致了青源城每个家庭晚餐荠菜和菌子成了常客。

荠菜成为了夏部落小孩最讨厌的食物,每个时代的孩子都有童年蔬菜噩梦,华夏古代的白菜、现代的土豆和豆橛子(豇豆)。

连苏璃她们都忍不住抱怨了一下,陈风为了改变荠菜尴尬的地位,他将荠菜剁碎,用盐腌制成了咸菜,又教会族人用荠菜、肉沫和动物油脂搓成丸子,总算是改变了荠菜人人喊打的局面。

大量荠菜的产出,新菜品,夹杂野菜的肉丸子,减少了肉的消耗,饱腹感还不会降低,解决原始人不爱吃菜的问题,各氏族都跑来学习,缓解各氏族的食物压力问题。

纺织区,桑房被淘汰,部落建造了养殖厂房,今年养蚕的数量扩增了几十倍,部落因此还诞生了一种新职业——采桑女。

丝绸布从它诞生的流程,注定就是奢侈品,苏璃将丝绸布送给各氏族族长,他们无形中推了丝绸一把,尤其是涂山氏族那边,丝织品在舞女身上展现的朦胧感,容易让人上火。

陈风在桑厂房找到了额头冒细汗珠的苏璃,“古谣说你天天跑过来看,不觉得累么?”说完伸手替她擦拭汗水。

苏璃见到陈风眉毛总是弯月状,“不会呀!纺织机有眉目了,我得看着点,今年盛夏,我就可以多几件样式的丝绸裙!”

这算是个人爱好,带动了一个领域的发展,陈风笑道:“明天部落休沐,等会我们就去云山,明天在云山玩一天。”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苏璃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猜到了陈风想干嘛,眉角笑意藏不住。

看着苏璃的背影,陈风摸了摸下巴自问自答:“有这么明显吗?”

......

云山成了夏部落族人放松的地方,许多族人在休沐时,都会跑来这里玩,绿瞳氏族绿可马不知受了哪位高手指点,在云湖边建造了许多小木屋,给一两个铜币就能过夜。

旅游业可不是原始人能想到的,八成是张若雪她们出的主意,只能说有张若雪她们几个在,部落娱乐和文化发展可能会超过封建时期。

陈风偶尔经常在青鱼源城空地广场上,看见一些孩子玩跳绳,捉迷藏,在原始时代,看到这些,总有一种恍惚感。

云湖边上的树林被砍了大半,当他看见一块木板上用白石灰写得那句话,他有点绷不住了,上面赫然写着: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夏部落。

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的苏璃凑过来捂嘴偷笑,“可惜我们没做出蓝色立牌,差了点意思。”

“谁想到的.....”陈风哭笑不得,他在外面跑东跑西,累成狗,四女倒是在部落找了那么多乐子。

苏璃双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回答:“当然是机智的我喽!”

两人并肩在云湖边散步,云湖海拔高,正是野花盛开的季节,有部落的孩子在湖边奔跑放风筝。

一个孩子似乎没注意到陈风两人,回头盯着他的风筝,直到撞到陈风怀里,差点摔倒。

“小心点呀!”苏璃连忙将孩子扶起来,陈风蹲下来替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男孩吸了吸鼻涕,将绑着麻线的木棍交给了陈风,“首领,风筝给你了!”说完就跑了。

“哎?”苏璃还想说什么,首领可不会抢孩子的东西,就听见陈风说:“一起放次风筝?”

“好呀!”

陈风很少陪苏璃玩游戏,这一次两人在湖边玩到了傍晚,夕阳即将落下,陈风抱着苏璃坐在石头上。

“累了吗?”“嗯哼。”苏璃躺在陈风怀里轻哼,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

“那收线吧。”陈风指了指苏璃手中的线。

苏璃不太想动,“你来。”

“不,这次你来。”陈风坚持,女孩没办法站起身慢慢卷线,直到纸风筝落在脚边,她弯腰将风筝捡起,才注意到上面有字。

风有约,花不误,

年年岁岁不相负。

落日与晚风,朝朝与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