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这块石头绝对有问题!】
【难道苏哥早就知道有人愿意花五万买这块石头,所以才会说要收林老板家里的废品?】
【细思极恐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感觉这一切太巧了,要不这是个剧本,要不苏哥是从未来来的!】
【我赌一百,这肯定是剧本!】
【十五块换五万,苏哥赚大发了啊!】
直播间网友们也觉出不对味来。
之前声讨苏安的言论都被新的弹幕顶了下去。
听到林老板都喊出了五万的价格,而他那位朋友却始终都没有动静,苏安更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这砚台,绝对不是什么遗物!
他将砚台从车里拿出,仔细打量了好几眼,忽地笑道:“林老板,你说真的,这块石头真是你朋友母亲的遗物?”
听苏安语气缓和,似乎有松口的迹象,林老板连忙道:“真的真的,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这石块真是遗物!”
苏安喔了一声,忽然拉长了音调道:“你说你朋友很重视这石块?”
“是是是,他非常重视,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不离手!”
“是吗?那他对这石块肯定非常熟悉?”
苏安唇角微勾,不急不缓地下套。
“那还用说!那是熟的不能再熟!石块边缘之前是有棱角的,在他长时间的摩挲下,才变的这么光滑!”
生怕苏安怀疑,林老板结合之前一瞥而过的印象胡编乱造。
苏安心中冷哼,嘴上却喔了一声道:“既然他这么熟悉,那他肯定知道这石块背后刻着的字了?”
“字?那石块背后有字?”
林老板面露惊讶,飞快转头看向身边的詹远。
詹远眉头微皱,朝他摇摇头。
这砚台他得来的时间太短,而且来历也不正规,还要防着家里的那位,他自从得到后,就藏在林老板这边,虽然知道那上面有几行字,但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上面有允明的落款。
他将这落款告诉林老板,林老板立刻对苏安道:“……他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记忆有些错乱,让他背出石块后面的字有些难为他,不过他知道那上面有几行字,而且最底下还有个允文的落款,听说那是明代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
苏安心中冷笑,道:“这不是记得很清楚?连允明是明代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都知道,却连母亲遗物后面刻着的几行小字都不清楚?林老板,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朋友很珍惜的遗物吗?”
操!
说多了!
林老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为了突显对遗物的了解,故意加上了对允明这个人物了解,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祝枝山谁不了解?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玩字画都知道,我朋友也是古玩圈的,记得很正常。”
苏安懒得再跟林老板废话,索性直接把话摊开讲:“林老板,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你嘴上说着这是你朋友母亲的遗物,结果你朋友连背后刻着的几行字都背不出来,你觉得这说得通?而且直到现在,你朋友都没亲自联系我,一直是你在传话,真要是你说的因为丢失遗物导致情绪崩溃,那更应该第一时间找我说明情况,而不是找你这个中间人一直和我扯皮!总之,这歙砚我不卖!”
说完。
他动作利落地挂断电话。
“喂?喂喂喂喂……”
林老板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浑身颤抖。
“靠,敢情苏安那小子知道那是歙砚?他特么的是故意花十五块买的,难怪出价五万都不卖!特么的,这小子真踏马狡猾!”
詹远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往门外冲:“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必须把歙砚拿回来!”
“你去个屁!你想死也别拉着我一起!”
林老板一个激灵,大吼出声。
他看着停在门口的詹远,分析道:“苏安那小鬼头就不说了,石军可是个人精,因为三彩枕的事,他本来就对我有所怀疑,你这凑过去,不是白白把证据抛在他脸上?以佳士得拍卖行的能力,要不了几天,你的老底就会被翻个底朝天,到时候你做高仿卖假货的消息肯定会被揪出来,我们合伙用仿品寄拍的事情也会被抖出来!你自己想想这后果你能承担得起?更何况,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歙砚来历也不正规吧?”
闻言。
詹远放在门把手的手垂落。
闷不吭声地回到沙发上坐着。
林老板见他这样,知道自己说通了,也不再多说,但他还是免不了在心里臭骂苏安一顿。
该死的小鬼头,捡漏捡到他身上来了!
靠!
便宜那小子了!
……
与此同时。
“啊湫!”
苏安忽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耳朵,觉得有些发热。
“看来林老板在背后骂我呢。”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将手机还给石军。
石军捏着手机,脑海里还回想着苏安说的最后一句话,迟疑着道:“歙,歙砚?那石块是歙砚???”
苏安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石军咽了口口水,声音不自觉加大:“那块石头真是使用起来不损毛笔,研磨出来的墨汁润滑,冬季不干,夏季不腐的四大名砚之一的歙砚?”
苏安点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的确是歙砚。”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歙砚!
而是祝枝山使用过的歙砚!
石军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难怪你突然说要收废品,还花钱买那块石头,看来你一早就看出那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歙砚……你这眼力,真不是一般的毒辣啊!”
最后一句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和佩服。
虽说早知道苏安眼光毒辣,但亲身经历过后,才更知苏安的眼力有多毒。
在当时那个情况,就连他都认为那就是普通的石头,但苏安却能一眼认出那是歙砚,并且不动声色地将其以低价收入囊中。
果然。
这就是天赋吧!
这样想着,石军心里稍微觉得舒服了那么一点,不是他太差,而是和天赋型选手相比,他压根没有胜算。
在他思考时,一辆车子忽地停在两人面前,车窗打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探出个脑袋,冲他道:
“我说在会场怎么没看见你,原来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