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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别走,别抛下我!”

青年的头埋在潘宁的脖颈,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她的耳边滑到了脖颈。

“放开!”潘宁低低的吼了一句。

“宁宁,我知道你说分手都是骗我的,你就是生我气。我知道,我说错了,我不该和你讨价还价的,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了,求求你,别和我分手,我真的知道错了。”

青年泪如雨下,不停的在潘宁耳边祈求着。

“放开!你去找能给你尊严的女朋友,不必在我身边委屈得像一条狗。”潘宁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开口。

诚然,青年这样苦苦恳求,她有点心软。

“不,不委屈。我愿意,我愿意被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行,宁宁,我错了,别和我分手,好几天没见你了,我好想你。”

青年手臂微微收紧,鼻子在女孩的黑色发丝上嗅了嗅,悠悠的闭上眼睛。

“秦科,今天用酒瓶砸陈熵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不怕他报警抓你?万一他有个好歹,你要怎么办!这么冲动你……”

“我不怕!宁宁,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还记得我那年高考的时候被打了吗?就是他找人干的!他当面承认过,我因此差点再次错过高考!还有我爸当年欠下高利债全是他找人引诱我爸去赌场,这些都是他欠我的!我就用酒瓶揍了他的头一下,算便宜他了!”

青年闭着眼睛,语气坚决,显然对打陈熵那一下子毫无悔意。

潘宁恨铁不成钢的推开秦科的手,转过身,着急的说道:

“你太糊涂了!这样冲动的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现在你刚在医院站稳脚,如果有了施暴的案底,严重了可能会影响你当医生!”

“你心疼我……”

秦科并没有回答潘宁说话内容,而是看着她急迫的神情,说实话,他居然有点开心: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宁宁……其实,你也不用担心。”

双手按在潘宁的肩头,青年安慰道,“人的头盖骨很硬,能承受200-500公斤的重量,一只酒瓶的力量最多只是皮外伤,他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没什么事儿……”

青年一脸的胜券在握。

“呵……真不愧是学医的呀,秦科你真行!”

潘宁被气得极度无语:

“陈熵这个人很难对付,就怕他拿这件事搞你!……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说着潘宁无奈的摇摇头,秦科这个样子,自己说什么对他是无济于事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略微思索,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匆匆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拨通。

“兰兰学姐,你回津市了吗?”潘宁问。

“潘宁,怎么了?我回来两三天了。”电话里是万凌兰的声音。

“陈熵被秦科伤了头,麻烦你赶紧去照顾一下,!算是帮我和秦科一个忙!”潘宁捏着眉心,语气沉重的说道。

“陈熵被秦科打了?严重么?我这就过去!”万凌兰语气急促,显然是关心陈熵的安危。

“应该还好,但是也不轻,出了很多血,估计这会都送去医院了,你联系沐阳吧!”

“行,那先不说了。我这就去……”

二人匆匆挂断电话。

“谢谢你,宁宁。我今天有点喝多了……”

秦科偷眼看潘宁,像个犯错的孩子。

“以后不准喝酒。每次喝酒都没好事。”女孩气哄哄的说道。

“听你的。那个……今天是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而且这么久也没见你联系我,所以……”

“所以你吃醋了?!”女孩打断青年问道。

“我不敢……就是心里不舒服。”后者顿了顿,嘴角微微抽动,淡淡的开口。

语气,依旧是毫无底气。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严肃的告诉你,我和陈熵就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关系,之前出差也是因为法务部的领导家里临时出事,恰巧我正在负责这个项目,所以我才去的。另外,今天吃饭也只是因为下班在一楼碰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陈熵邀请我,我作为一个员工,能驳了他的面子嘛?所以就来了,一切仅此而已。”

郑重其事的一番话,秦科动容了,连忙继续认错:

“宁宁……宁宁!我知道,是我错怪你了,是我太小心眼才会误会你!都是我的错!”

过了半晌,潘宁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走吧,回家吧。明天,我还要收拾你的烂摊子!”

狠狠瞪了秦科一眼,女孩转头就走。

走出了几步,发觉青年没有跟上,于是再次回头:

“走啊!在那磨蹭什么!”

“宁宁,我……”秦科此刻的酒已经彻底醒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

“什么啊?”

“我已经搬出来了,你说的对,我们住在一起可能不太方便,你需要一定的独处空间。”

“找到房子了吗?”潘宁问。

“还没,看了几个。”

“那你现在住哪里?”

“在医院的值班室。最近都在那住……”

“好吧。你的事,自己决定。”潘宁想了想应了一声。

这样也好,秦科搬出去,对于她来说,出行或者做一些事会更方便。

而且,住在一起,总感觉会被对方监视一举一动,毫无个人空间,这对于她来说很不舒服。

分开住,更好。

“我送你回家。”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午夜时分,津市第一附属医院,独立病房。

病床上是一个五官棱角极为分明的年轻男人,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更显惨白,厚厚的绷带缠在头上,左手插着输液管。

仿佛睡得极为不踏实,只见眉头紧蹙,双眼紧闭,看起来十分虚弱。

男子正是陈熵,经过医院的处理,头上伤口已经缝合,此刻正在输液。

在床边,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的吊着高马尾辫的女孩。

手肘拄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脸上全是忧虑的神色,女孩口中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陈熵,你什么时候能够改掉嘴贱的毛病呢?想都不用想,你要是不先挑衅,秦科才不会揍你!你瞧瞧,被揍了吧……唉,总之,快点好起来吧!”

说完,直起身伸出手准备给陈熵掖被角。

“宁宁……”

万凌兰纤细白皙的手腕忽然被男人下意识捉住,睡梦中的男人紧紧皱眉,嘴中轻轻的叨念出了两个字。

声音很小,却被她听得真切。

“宁宁?”

万凌兰一愣,忽然笑了出来,粗暴的扯开男人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冷笑道:

“潘宁才不会管你的死活!陈熵,你惦记错对象了!”